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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苏北对自己并不了解,就像这一刻,怎么来的四张门票?还是vip?这不止几千块钱吧?换做几天前,他会疯狂吐槽质疑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但是此刻他淡定的一批——习惯就是如此的可怕!
冥冥之中,他有种明悟,隐藏在身上的那些未被发现,或许就是自己最大的财富。
他收起门票,跟老爸说一声,就几张演唱会门票。老爸的岁数和身份对这个早已经无感了,也没说啥,嗯了一声,然后又问了句,“今晚睡吗?”
这话问的……合着我以前就经常不睡是吧?苏北打量了阳台的地板一眼,别说,身体还真有过去坐下的信号传给脑袋,脑袋给否了。
刷着牙,看着镜子中自己年轻的样子,再是老成的心态也掩盖不了脸上的胶原蛋白。青春痘都没有的自己,妥妥的小鲜肉啊,只有唇上的胡茬有些碍眼,要不要刮了呢?
刮不刮胡子对高中生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意味着自己真的是个大人了。
“爸,我能刮胡子吗?”意识放空的他也没想别的,想到就问了。
“刮呗,剃须刀不是都买了吗?买回来又不见你用了。”苏爸爸头都没抬。
好吧,又是原主的锅。刷完牙,拉开橱柜,果然看见吉列锋速的套装躺在那里还没开封。这个身体不是前世那种满脸胡子,只有嘴唇上面浓密,别的地方还都是绒毛状态。
泡沫也没用,就着洗面奶的润滑,几下把胡子刮干净。我去,这下更小白了脸了啊!我这形象怕不是能和王源有的一拼了?要不要找找这世界有没有这个人,组合出个道啥的?
胡思乱想着,就要去卧室了。老爸抬头看了一眼,笑了,“还不错,有我当年的几分风采了。”
您是认真的吗?嘴里客气着,“哪有哪有,比您当年可差远了。”
苏爸还当真了,“没有我的英气,像你妈妈多一些。脸太嫩了,不够爷们儿。”
好吧,您是老大您说了算。无语吐槽回到房间。
谁会没事儿翻看自己的东西?小时候不被父母骂着恐怕没几个喜欢收拾自己房间的。但是自己的房间整洁的要命,怕不是有洁癖?
没有睡意的苏北第一次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旁边的书柜里塞满了书,书桌前的架子上大大小小的书本也错落有致的规整着。
苏北嘴角抽抽,因为他看到了很多不正常的东西:微积分、概率论、大学物理……如果这些还是高中知识的延伸,那么,日语进阶、俄语进阶、法语进阶、葡萄牙语进阶……这些语言类的还不是入门级的教材又是什么鬼?好吧也能理解,自己是学霸嘛。那么,问题来了,剧本创作基础、作曲与编曲、娱乐公司的运作模式、教你一步一步建好工作室……这些又是啥?我要进娱乐圈吗?
随手抽出来几本翻看,笔记记得密密麻麻的。而且翻开后发现自己确实能看懂,就像自己口袋里有一颗糖,只是忘记了,掏出来时,有关它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苏北沉默了。果然任何天才都离不开不为人知的努力!想想十七八岁的年级,竟然在高中的课程之余学了这么多东西……失去了多少玩乐的时间?承受了多少的孤独?
他有些汗颜。穿越之后脑子有点乱,苏楠的白腿老在眼前晃悠,让他静不下心来。也总想着什么时候就又回去了,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这个夜晚,他开始正面自己,不论以后怎样吧,至少不能辜负这个少年……这个自己,多年的努力吧?已经有了这么多知识的储备,已经比同龄人超前了太多的进度,加上自己几十年的生活经验,这不就是最大的金手指?我还想要什么?等别人嚼好了饭喂给自己吃吗?
剧本创作的书里有一张书签,工整的小楷写着“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如果还没想好未来,就为自己多准备一些选择。”
你是这么想的吗?我是这么想的吗?四十岁的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时不我待了。如今重新活在了少年时期,何不让生活更加绚丽?
一本本的书取下来翻看又放回去,轻轻地拂拭、仔细的放好。苏北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的宁静,前尘往事都随风吧,活在当下,活好每一天才最有意义。
不过所有的心境都在最后一刻被打破了。最右边的一本俄文原著里有一张书签:“所谓穿越前的一生,如果只是大梦一场呢?又或者它只是一段记忆的复制?”
苏北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的站起来四处扫视,妄图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自己的到来竟然是有心算计吗?太可怕了!他老觉得有一双眼睛无处不在的注视着自己,冷汗就下来了。两世加起来的六十岁的人了,他第一次如此的惶恐不安,他觉得自己被一双命运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发力!
最后苏北找到了终极的解决办法。
“爸,我有点害怕,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纳尼?苏明海听得有点不明所以。这要是个丫头,撒个娇,他还可能拍拍她的小脑袋,说声“宝贝乖,这么大了哪有跟着老爸睡的?”不过心里肯定是满足的,哪个做父母的不喜欢孩子跟自己亲昵?但是你一个臭小子,会说话开始就自己睡了,刚上学就开始不睡了,天天坐那里号称打坐。你这马上十八岁生日了,现在来跟爸撒娇,说要跟我睡?
他默默的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老婆,儿子说晚上一个人睡害怕,想跟我睡。”
然后苏北隔着老远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咯咯的笑声。他想象着这个熟悉到骨子里,却没见过的妈笑的不行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温暖:哪有什么离谱的神奇,都是我自己罢了,唯一的我自己。
这一刻起,不再有前世今生,只剩下一个唯一的自己。
接过电话,苏北唇角勾起,“妈,想你家的宝贝儿子了吗?我这个笑话可还行?”
“好孩子,下个月你生日,妈回去看你。”终于止住了笑,妈妈的声音温柔亲昵。
久违的感觉啊,苏北眼角湿润。她叫自己好孩子呢,无论自己有没有出息,会成为谁,在她眼里永远只有一个定义“孩子”。
当然没有跟着老爸睡,苏北这晚睡的特别踏实,梦中的唇角也不时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