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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盛青山没说完的话。
“谁阿？”
盛安然站起身，看到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病房门口。
“秦律师。”
她打了招呼。
秦律师是盛青山的法律顾问，这两天来了医院几次，似乎是在谈公司股份归属的问题，并未避讳她，但盛安然自己避嫌，每次都回避。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盛安然朝着小星星招了招手，“来，小星星，外公要工作了，跟妈咪先走。”
“外公，那我走啦，掰掰。”
盛小星很有礼貌的跟盛青山道别，又跟秦律师挥挥手，这才跟着盛安然走了。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律师笑了笑，
“董事长，二小姐的女儿很乖巧，跟二小姐长得很像。”
“是啊，跟安然小时候一模一样。”
盛青山似乎有些感慨，低头沉默了几秒，“说正事吧，时间不等人。”
“好。”
秦律师将带来的文件在桌上铺开，“按照您的要求，这五个亿的资金全都投入完毕，遗嘱也根据您的要求修改好了，跟您确定一下，您名下所有不动产都转移到于素心名下。”
“嗯。”
盛青山点了一下头，这个轻松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十分吃力。
盛青山不过五十岁的年纪，却已经像是垂暮的老人一样，眼神浑浊暗淡失去了所有对生的渴望。
“就这样吧，等到我走了以后，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份遗嘱宣读。”
“您放心，我会做好这件事的，您也不必灰心，医生不是说可以控制病情么？您要配合治疗，心态好一些。”
“会的。”盛青山点点头，“我也想多陪陪我的外孙女和女儿。”
大半辈子下来了，临了临了，身边陪着的是这个自小跟自己有些生分的女儿，另外那两个人现如今恐怕还在谋划着怎么把公司彻底弄到自己手中吧。
那就如她们所愿。
——
夜深，渐次亮起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金陵，将这个繁华的省会城市埋葬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
四层别墅的顶楼天台上，呼啸的晚风扬起男人丝绸睡衣的衣摆，手边的红酒在杯中晃荡，猩红色的液体像是一个深渊巨口，是肉眼看得见的孤独。
风雨欲来。
“郁总，查到了。”
电话里，周方的声音十分冷静，
“盛经理的资料的确是改过，真实的情况是她在国外的确结过婚，时间在她出国的第二年，跟一个叫顾泽的华裔，而且……”
“而且什么？接着说。”郁南城听出了电话里的犹豫，冷声催着。
“而且婚姻至今有效，她没离婚，具体的情况我发到您邮箱里面了，您……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