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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下着雪吗?!咱们现在到那里了?”相永军坐在车坐上,身上盖了一件军大衣,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着站在车窗边的王肖京说道,相永军这一天来真是累坏了,全团这一天谁不累呢,只是相永军操心多一点儿,从物资到人员,从装备到给养,都是要操到心的,虽说相永军在对于上战场来说他自己的心中很不乐意,但是自己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没有什么可说的,上车前的调度工作,上车后的检查工作,可把他和参谋长朴建民给忙坏了,刚上车就有一个战士拉肚子拉得成了肠炎,军医李牧也没有办法,只好在下一站把这个战士给送下了火车,相永军也是忙和也半天,上了车做完这些后相永军才舒了一口气,把那些烦事儿给扔到了一边,坐在车座上合上了眼睛,他实在是才累了。
“还没有停,但是小了一点,我们现在到河b了,再过十几个小时差不多就能进入山d,越向南越是暖和,雪就会改为雨,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王肖京看到相永军醒了,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得就转头又望向了车窗的方向,他手中的香烟都快燃到头了。
“老朴!老朴,先别睡了,把你那个咖啡拿出来让我喝上一杯,提提神!”相永军抬手推了一下在他一边似睡的朴建民,扑建民是102团的参谋长,朝鲜族人,这一年多来一至在国防大家进修,刚刚完成学业,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就得到了赶回原部队跟随调动的命令,于是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完就赶回了团部,这不到了团部都没人了,不用说部队都调动了,留守的同志马上找车送他,好不容易才赶上石英峪的这第一辆火车。
“嘿!你还真垫记着我那些咖啡啊,可惜啦!我的大政委,我没有带来,全在学校的宿舍里呢,你啊还是喝点茶水吧,这样还可以望梅止渴,唉!你们给我也倒一杯。”朴建民风趣得回应道,这一盒咖啡是朴建民在韩国留学的恋人寄给他的,只是寄到了102团,是相永军后来给他送到国防大学去的,听说是从非洲来的很不错,所以相永军没敢偷喝,但是在心理上算是记住了。
“现在的时间五点半,我们从21点多就开车了,七八个小时才走了那么点路,开什么玩笑,还没有进山d,这是什么车啊!”相永军看了一看手脖上的手表,吃惊得说道。
“要不你自己来看,这车的车速有多么的快,刚才还停了一下,因为铁路上的雪大了,火车不敢走了,要不是这大雪可能还能快一点。”王肖京说道。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昆城。”相永军站了起来,走到了王肖京的身边。
王肖京看了一看,总指挥李成宜的方向,此时的李成宜正睡的香着呢,他把一个三人的座椅毫不吝啬的都收到了自己的身子底下,身下垫了一件军大衣,身上还盖了一件军大衣,一个人就占了两件军大衣,要知道除了一营的兵全有军大衣,其他的部队可都没有发全的,站在雪地上没有军大衣等火车的兵可有得是,而李成宜身上的军大衣可能是那个战士或是参谋的吧,再看一下这车厢内,虽说没有运兵的车厢内拥挤,但是也是人满为患,你一个人就占了三个人的位置,还是一个首长,这多少有点太那个了,但是人家是领导,也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还能说出来什么,其实相永军和王肖京的心中都对这个人很反感,如果要是真得要和这样自私无能的人上战场,那还真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再看其他的人,夏参谋正坐靠在地上睡着,看来这一夜也累得也够呛,相永军把他叫起来,让他到自己的坐位上休息一下,成参谋正睡着正香呢,一个人占着两个人的座位,其他的团参谋和人员也都睡的很香,大家实在是太累了。
“团长,看来还得有好几天才能到目的地啊。”相永军接着说道。
“是啊!”王肖京回答道,他是在应付相永军的回答,他的心中正在想着事情,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要不别人都休息睡一下,而他就是睡不着,站在车窗口那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他的心里想得事儿不是别的,正是这个李成宜主任,陆平政委的态度很明显,这个人物不简单,关于李成宜,他王肖京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背景和经历他也都了解,本来这些事儿在平时,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上面的事情太复杂,和平年代的部队只要基层有战斗力有,那就不失这支部队的本色,高层有那么一点儿的政治交易色彩也无伤大雅,但是今天我们这可不是去演习,也不是玩儿,而是去上战场打仗,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场,是炮火与子弹的洗礼,有这样的领导带着我们去打仗的话,那么我们兄弟们的性命能否有安全感呢,对于一个曾经面对过战争的人,王肖京对战场上的事情可谓是深知利害,如果一个作战部队中的领导者出现指挥上的失误那是很可怕的事情,这直接就有可能把整支部队兄弟的性命都葬送进去,战场不是演习场,失败了不等于没有损失,失败了就意味着失去生命和自由,记得在79年的反击战中,有一个营长就是因为指挥上的失误,把整个营都送进了敌群,结果不光让整个营的兄弟在战至不到一百人,最后自己还带着余下的兵都投降了,一个齐装满员的营级建制的部队就这样消失了,就当时战场的情况来看,如果当时他们早早就决定突围,并且集中所有的力量打开敌人的封锁的话,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冲回国的,可是就是因为指挥上的失误,而轻意的损失了一个整营,当时yn报纸都报道疯了,连美国的报纸也是疯了似的报道此事,搞得当是z国政府很被动,这些王肖京都是知道的,他心中现在想的,也是这些,如果真的把我王肖京的102团交给这样的指挥官来指挥的话,那我王肖京可就倒大霉,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声誉,主要还是自己的部队,一手带出来的部队如果要是坏在这些失误上,那就太不值了。
“团长,你的心中想得太多了,不用担心。”相永军仿佛知道王肖京的心中是如何想的,在一边说道,其实相永军也明白王肖京心中的担心。“放心!团长,师领导不会不明白的,谁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谁应在什么位置上上面的首长们都清楚,不会真把我们交给一些不能用的人手上,真打起来不是演习,他们知道。”相永军压低了声音说道,声音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到。
王肖京听完,会心的一笑,又抽了一支烟,不再说话了。
“妈了b的!真是热死了,怎么一过长江就那么热啊!都坐了好几天的火车了还不到地方儿!”一个浓重的东北口音在车厢的接口处响起,一个上尉军衔的人正抽着香烟骂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铁血一连的连长马洪,再看他的一身装束,军大衣早就不见了,棉衣也是敞开了怀的,棉军用鞋也早就脱得不知道丢那里去了,脚上只穿着一双袜子,可怜那双白色的袜子早就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白色了,回头再看一看车厢内别的军官和兵们,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车厢的窗户也是早就打开了,小风徐徐的吹进来,温暖而又湿润。
此时的蒋辉正坐在车窗那儿吹着小风,他的鼻子有点儿不舒服,说是感冒了又不像,军医李牧说是热伤风,换句话说就是热感冒了,开了一点药。李乐倒是很高兴,一路上都向外好奇的张望着尤其是过长江的时候,全车厢内就数着他叫唤的最利害,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长江,也的确有点兴奋。程雪青还是把钢盔扣在头上,压的低低的,但是身上的衣服确是都把冬装给脱了,其他的人都把钢盔给丢到了一边,那么长时间了,谁顶在头上也很累了,而程雪青还带在头上,他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看到他那愁闷的表情,这几天实在是苦坏了这些战士们,吃吃不好,睡睡不香,喝的呢热水又很少,因为是在车上,所以也不能升火做饭,人又多,做起来也不安全和全面,所以一直都是吃压缩饼干,顶多就是喝点热水,这种军用的食品,很小的一块就能把肚子给填满,只要加点儿水,它就会在你的胃中迅速的发起来,要是一不小心吃多了,没准就把你给撑坏了,但是常吃这玩意决不是什么好事,时间长了,嘴上火起泡,再吃的时候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就像是在用石灰粉刮你的喉咙一样。
“咣!”张大海用自己的钢盔扣在程雪青的钢盔上敲了一下,虽说力量不大,但还是把程雪青给吓了一跳,程雪青抬起了头,张大海把一支点燃了的香烟递给了程雪青,程雪青本来是想发怒的,但是一看是张大海,还递上了一支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接了过香烟,放到了自己的嘴上,狠狠的抽了一口,是深深的,深入的肺里的那一种抽法,他以前可只是轻轻的抽一支,也从来不向肺里抽,但是这一路上几天,张大海这家伙好像就是看透了他的心中有事情一样,没事就递上一支香烟,没事就递上一支香烟,好像他的身上全是香烟的一样,正好自己的心里事多心烦,就抽了起来并且学会了深深的吸向肺里,这样可以有一种过隐的感觉,要说他以前抽烟只是做做样子的话,那么现的程雪青可是真得学会了抽烟,而且很可能已经有了烟瘾。
“说会儿话吧,都好几天了,你小子是我给烟你就抽,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张大海对着程雪青说道。
“谢谢!”程雪青说话了,但是只有两个字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是这两个字,就不能多说一句话,还有你头上老顶着那么个钢盔你累不累啊,得亏这车上都是自己的兄弟们,要是有外人的话还不说你小子是个精神病啊!给我拿下来!”张大海看他还是那个样子心中不由的火了起来,说完就顺手把自己的钢盔给丢了出去,只见张大海的钢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了车厢的另一边。
“我的妈啊!格老子滴!”一个声音从车厢的另一边传了过来,一个光头的兵站了起来,一脑袋的全是方便面,脸上还有一些压缩饼干的碴子,这个人正是四班的四c兵孙长全,原来张大海顺手丢出去的钢盔没想到一下子竟然砸到了四班长刘飞刚刚泡好的方便面缸子上,刘飞这天几吃的有点儿不舒服,都是压缩饼干给闹的,他自己的胃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在前一站下车卖了两包方便面,钱还是找二连长胡得来借的钱,因为他的钱都没有带上,车上光发压缩饼干,他的肚子吃的很不舒服,嘴上都起了泡了,在车上好不容易请二连指导员丁辰到前边的指挥车厢里要了一点热水,泡开了方便面,正想大吃呢,没想到从天而降一支这么大个的钢盔,“咣!”的一声就把刘飞这一缸子的美餐给砸飞了,这时的孙长全正趟着,脑袋向着班长的美餐闭着眼睛闻味呢,他也想吃一口方便面,毕竟长吃压缩饼干确实不咋滴,正想着呢那个装着美味的缸子就飞到了自己的脸上,一下子就把他给烫了起来。
“谁啊!谁啊!格老子滴!有莫滴s儿哎,钢盔都不要得!”孙长全骂了起来,毕竟这一烫不是小事,刚烫开的方便面啊,孙长全的脸都给烫红了,换谁谁也得急不是。
“张长全,你给我住嘴,有什么事儿说什么事儿,骂什么大街!有没有一点儿战士的样子!”刘飞一听孙长全骂起了大街,一想这样会影响他们班的形像就马上止住了孙长全的话,他现在带的四班是一个事多班,正需要他整理整理一下形像。
孙长全一听班长发话了,就没再骂下去,看了一眼刘飞,低下头用脱下来的棉衣擦起了他那一脑袋方便面汤,只是喝不到自己的嘴里了。
“谁啊,有什么话不好说,是不是对我们四班有意见。”刘飞说道,刘飞也感觉不为自己的兵出一下气有失他们四班的面子就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经过刚才孙长全的那一骂全车厢内都没有太大的动静了所以都听得很清楚。
“是我!”张大海站了起来,本来就生程雪青气的张大海气就不顺,听着孙长全骂大街火就更大了,再加上刘飞那不阴不阳的话,就站了起来,他也是一时激动。
“张大海,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想干什么,别认为我离开了一班,你就成精了!”刘飞一看是张大海,而张大海又是那样一副样子,顿时火就上来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谁成精了!”张大海本想下一句就说一句对不起,但是一听刘飞的话带的刺,把道歉的话又都给憋了回去,也没有给他好气。
“不是故意的!胡说!为什么那么大的车厢你丢的钢盔非得飞到这里,不丢到别的地方去,你分明是对我们四班有意见!你给我说清楚。”刘飞依然是不依不挠的态度。
“你别给我说什么对四班有什么意见,我对四班没有意见,对你也没有意见,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非要那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张大海说道。
这时程雪青站了起来,“刘班长,实在是对不起,他真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程雪青走到了刘飞的面前,一脸诚肯的样子,他知道张大海的那一丢是因为他而引起的,再说了他是一班长,刘飞是原一班的班长现在是四班长,要是闹得不好看,谁都下不来台。
“你不用代我向他道歉,我没错,又不是故意的!”张大海一听程雪青对刘飞道歉就说道。
“你这是道歉的样子吗!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刘飞一听张大海还是这个态度,就更加的火了,四班的战士也都站了起来,一班的战士也站了起来。
“妈了个b的!干啥啊!想造反啊!妈了个b的!都给老子坐下!吵吵个啥!”马洪从车厢的另一头带着张洪生走了过来,一边走着嘴里一边骂道,孔建国也被吵架声给从睡梦中惊醒了。
车厢里的人一看,是马洪,几个吵架的兵也都不敢吱声了,要说骂人和吵架,谁也不是这个主儿的对手,光那流利的东北口音,骂人那绝对的是一流的,现在流行的粗口歌大部分不都是东北口音改过来的吗。马洪没费多少事就把事的起因给调查清楚了,当即就把程雪青和刘飞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把这两个人给“妈了个b的!”了n多边,当然还有不知情的一排长张洪生,这是他的老规矩了,但凡这种小事,只要下面的人出了错,他不找兵们的事儿,他只找负责人的事儿,你们班里的兵和那个班里的兵出了问题,那是你们当班长的管理不利,就是你们当班长的没有尽到责任,就该找你们当班长的事儿,至于你回去如何处理你的兵,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找你,因为你是责任人,这就是部队中一级压一压的做法,有事情就找你的下一级,中间两者相差几级也不管用,如果不这样直接去找下面的直接问题人,那么他的上级,你的下级你又把他们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就会认为这事情和他们没有太多的关系,责任心就会变得没有,这个方法很有效,就算没有你的事情,你也是检查不力,一个兵犯了错,连着他的排长和班长都要受到处罚,这样才能让一个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有集体感。但是,马洪也是一个出了名的护犊子,如果他的兵和别的连的兵打架,那就是另一副样子了,对外你必须要打胜,对内你还得认错,但是从心理上马洪舒服,为什么呢?老子的兵能打嘛,可是要是打输了,那么两头你都落不到好,因为你小子给一连丢人了,事后刚醒来的孔建国又对几个当事人做了一翻思想工作,当然这事都是小事了。
事情似乎是解决了,没有打起来,只是对骂了一会儿,充其量只是让自己家的人看了一个笑话,两边的班长,还有一个排长都让连长给骂了一通,亲兄弟还有打架的时候了,更何况这一个连有那么多血性的汉子了,要真是没有点事情发生,那倒真是怪了呢。
又过了七天,火车终于到达了此次列车的终点站,昆城火车站,只是这里不是市区的那个站,而是一个郊区的军用小火车站,小得就和石英峪军用火车站一样,虽说两者都在大山里,还都是同样的规模,但是两者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大雪纷飞的北方,空气干燥的人呼吸都难受,一个是春暖花开四季如春的南方,空气湿润的人鼻子想流血,昆城z国南方的一个省级城市,因为温暖四季如春的气候,所以有着“春城”的美誉。
蒋辉把手放出车窗外,想起北方现在正是大雪纷飞,而自己没几天就到了如夏天的般的南方,心中多少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