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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媒人来访
突然,从房门外传来一声夜猫叫,把萧广惊出了一身冷汗。该不会是什么“仙家”缠上我了吧?想起来了,老父亲让我上永隆统酒馆买酒,到灌酒作坊里,那姑娘给了我满满一大碗酒,喝了之后,就睡觉了,那是睡在酒作坊中的啊?谁还会让我睡床上?这一会儿,萧广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他看看这屋子,真的是似曾相识,怎么那么熟悉呢?看那窗户,那分明是自己房间的窗户。床上面那个吊挂子,还在轻微地响动。这是自己的屋子,可是自己怎么回来的,萧广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管他咧,回就回来吧!明天,是务必得找个人上永隆统酒馆去提媒。
想着想着,萧广又睡着了。
睡梦中,萧广做了一个美梦。童忠戴着一个大头娃娃的假面具,手里拿着一方红绫手帕,在前边引路。曲玉娇穿着一身鲜红的衣服跟在他后边。潘宝手里提着一把关帝庙里,关羽提的那把大刀。酒馆里的一个伙计却在最后边哀哀地哭着,萧广跑过去一脚把那个伙计给踹倒在地。他们来到“萧记铺”的门前,他的父亲萧云轩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童忠和潘宝都给吓跑了,曲玉娇来到萧广面前,朝他的脸上吐了几口唾沫,愤愤地拂袖而去。只剩下萧广一个人呆立在门口,门也关上了,人们都找不到了,只有他自己沮丧地坐在门边。想想这些事情,他悲伤得号啕大哭。
萧广从睡梦中哭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不知道这个梦是好是坏,到底预示着什么呢?萧广只嫌天明得太慢,眼睁睁地看着窗户,心里盘算着应该找谁最合适,是不是先给父亲说一声?如果父亲不允许可咋办啊!要不然先给老母亲说说?萧广最后横下一条心,自己的事自己办,他相信自己能办好。
一起床,萧广就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似疼非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董氏只怕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一会儿关心地问问儿子哪儿不舒服,需要不需要吃点什么。萧云轩看见儿子这副德性,只好深恶痛绝地闭上眼睛,看见只装没看见。看到父亲这样对待自己,萧广心里放松多了。这样倒利于自己外出活动,不至于受到父亲的管制。真真假假的,萧广又装腔作势地像得了一场大病,完全是那种大病初愈的模样。这让很多人相信,萧广这一回醉得不轻。他不住地在“萧记铺”的小院中走来走去,直到再也没有人去刻意地去注意他了,他才如鱼脱钩一般,走出“萧记铺”,准备去找赊旗店有名的媒人苏友。
在铺子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苏友笑眯眯地和萧广迎面走来。萧广喜出望外,他上前亲热地拉着苏友,故弄玄虚地说:“哈,我说咱赊旗店地角斜,果然不假,我心里正想着你呢,你老人家就来了!快,快,里边请,里边请!”
萧广一番话,说得苏友哈哈一阵大笑,他喜笑颜开地说:“萧家郎果然长大了,真会说话!我今天就是为你的事特意来的。”
萧云轩从铺子里走出来,一手执着苏友的手,一手挽着苏友的胳膊,激动地说:“苏先儿,老朽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请,快请!”
这让萧广弄得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发傻,一时还真想不明白这里边的玄机。萧云轩回头说:“你搁那儿治啥哩?还不快点给苏先儿泡茶!”
“是,是!”萧广答应着,连忙到灶上提茶水。他到客屋里时,父亲和苏友已经分宾主坐了下来。沏上茶,萧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浑身很不自在地侍立在一边。
苏友笑着对萧云轩说:“萧掌柜,前天下午你去找我,我到乡下去了,直到昨天傍晚才回来。家人们一对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为了公子的事。”
萧云轩长吁短叹地说:“苏先儿,我也不瞒你,儿大不由爷啊!孩子越大就越不听话,他越不听话就越加难管。这不,昨天让他上永隆统酒馆去买酒,结果,酒没买回来,钱却弄丢了。这丢钱事小,丢人事大啊。”
“光棍收心饿死狗,年轻人说收心快得很,成亲以后,就成为大人了,他不就收心了?”苏友轻松地说:“我手下有好几个头儿,萧掌柜你尽管挑选,只要合适,这边说好,那边就能成亲。”
萧云轩连忙把黄铜水烟袋给苏友点上,等待着苏友说出那几个他所谓的“头儿”。也就是他打听到的姑娘家。
“西小街开菜园的魏石头,就开个菜园,这几年下来,把家业搞得越来越大,简直像发面窝窝一样。现在可是西小街有名的财主,他的闺女十七岁了,长得那个俊俏啊,真是百里难挑一。你要认为你们两家门当户对,就定下这一家?”
萧云轩沉吟着,他也知道,人常说“种庄稼是一季儿,娶妻是一辈儿。”这是儿子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草率呢?再者说,他萧云轩饱读诗书,虽然连个秀才也没有中上,但是,一个读书人家能和一个卖菜的结成亲戚吗?会不会有辱斯文?这是一个问题。
苏友仍然笑着说:“萧掌柜,你们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办事总是这么稳当。我再说一家,你呢?再掂量掂量,这样行不行?”
萧云轩得救似的说:“也好,也好!”
萧广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他多么希望苏友下一个会说出永隆统酒馆曲掌柜啊!别的女子怎么地好,他没有亲眼目睹,可曲玉娇是他见到的最漂亮,最可爱,最让他念念不忘的一个绝代佳人。
苏友一连又说出了三家的姑娘,萧云轩都不住地摇头。这可把萧广给高兴坏了,“吉人自有天相”,他装作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这才胸有成竹地对父亲说:“爹,要不这样吧!让苏表叔上永隆统酒馆跑一趟,曲家是‘酒仙社’首户,又是咱赊旗店首富,还是诗书人家。你看怎么样?”
苏友顺风打旗地说:“不错,不错!我听说啊,曲修源不但自己读书,而且还让他的独生女儿读书作画,还练武哩!萧公子也会武,这可是一对天作之合的鸳鸯。那个谁不是写过什么诗吗?说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一桩好姻缘,这确实是一桩好姻缘啊!能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既然萧公子有此心,那我就动用我这七寸不烂之舌,也许能打动曲掌柜的心。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办好事吧!”
萧云轩把一包碎银子递到苏友手中,感激地说:“那就麻烦苏先儿跑一趟了。事成之后,赏银加倍。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苏先儿笑纳。”
“哪里哪里!”苏友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包碎银子揣进怀中,站起身说:“我这就去!”
苏友告辞了萧家父子,一径向永隆统酒馆而去。
曲修源听明白了苏友的来意后,很是高兴,他哈哈笑着说:“一家有女百家问,这是自古以来的常理。既然先生你来了,这肯定是好事一件。但不知苏先儿要说的是哪一家啊?”
苏友故意卖弄关子,他隐而不露地说:“说起这一家啊,虽然在咱们赊旗店排不上名号,但却是赊旗店本地人,开了一家旅馆,另外还有饭店,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掌柜的又饱读诗书,说不上满腹经纶,但也是孔门弟子,也许曲掌柜还没有见过那家的儿子,嘿!那孩子,聪明伶俐,能说会道,那一身好功夫,三年前曾把广盛镖局的大镖头戴家二公子打下过擂台。再说了,曲掌柜你是晋商,能在赊旗店给一户本地人结亲,那你的根基是越发的稳固。你看这个头儿如何呀?”
曲修源微笑着问苏友:“苏先儿,这到底是哪一家啊?”
“萧云轩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苏友故作神秘地说:“我说的正是萧云轩的儿子萧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