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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绍,开门。”夜风把谢锦云吹个半醒。
“叫将军。”莫文贤一边扶住谢锦云,一面向侍卫证明他自己的身份。
“将军不在。”守门的阿三恭敬的回答,“有什么事问小姐就好。府里小姐都能做主。”
谢锦云一下子来了精神,推开莫文贤窜了进去。
莫文贤满脸无奈,知道舞雩喜静,就吩咐从相府带来侍卫,皇宫暗卫在府外待命。
“小声点。”将军府的内卫一路追着谢锦云,“莫惹恼了小姐。”
谢锦云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皎洁的月光下,柳树的淡影间,盛开的白荷畔,缭绕着沁人的薰香,那个抚琴的白衣女子。就像文贤说的那样,是一眼就能把人吸引住的美。很陌生,却是旷世的倾城,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但他沉迷于这样的美,美得脱俗,美得空灵,美得极至,美得好象是头顶的那轮苍月,就算亘古不变,却离得千里远。可望不可及。
谢锦云站着,是一行人站着,谁都没动,不知怕打扰了她,还是沉迷着。
只有风,吹动女子踏雪的裙摆,只有琴音婉婉索绕,缭人心扉。音乐如人,美而凉,好似遥远的相思。
。。。。。。。。。。。琴弦上的手顿住琴音骤然停止。琴侧的剑已跃入掌心:“谁?”
“我。”谢锦云认命的走上前。果真恼了。
“没说你。莫文贤看护好你自己带来的麻烦。”舞雩眯起好看的凤眼,眸子里一派冷漠。她不喜欢人打扰,又仗着自己武功高,将这庭院的侍卫调离,想来是她错了。可是,她就算再有能耐也算不出这混帐皇帝会在新婚夜,跑她府上来。
一行黑衣人落入院中。以为‘将军’不在就有机会了?认为可以嫁祸将军了?呵,料不到,将军、小姐是同一人吧。
谢锦云的酒也大约醒了,冷冷的扫视着刺客,他是帝王何其尊贵,自然不会惊慌失措,失了身份。
舞雩已出剑,光华之中,银光舞动,月光跌落。
却似乎比将军更懂得伤人的技巧,伤而不死。她,实在不愿以舞雩的身份杀人。
光一刺,一枚暗器向锦云射来,谢锦云只顾担心佳人根本没防备。倒是舞雩远远瞥见,一剑挑开暗器,。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人,文贤又一点不会武功,要顾上两人防不胜防,在她分神的一刹那,一枚暗器在她的左臂上划了一个不浅的口子。好在,侍卫也及时赶来制住余下的刺客。
“谁派的。”舞雩微微眯了眼,眼里有于他们而言陌生的狠戾。
“小姐,已经服毒自绝了。”
“处理了。”
“是,小姐。”侍卫听命带走了尸体。
“舞雩?没事吧?”莫文贤伸手欲将她扶住。
“别管我。”舞雩推开他。
“我。。。。。。。”我又不是故意带谢锦云来的。莫文贤一脸委屈。
“舞雩,舞雩!”谢锦云见血逐渐染红她的白衣,不由得急起来。
此时,一个男子从墙头滑下来,举着火把的侍卫正欲一拥而上,,然而看到他的脸后又纷纷后退一步。毕竟耶律淳这张招牌大笑脸在将军府的出现率奇高。
“我就知道你这头没好事”耶律淳已明白几分,“受伤了就回屋吧,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舞雩转身回屋,耶律淳跟了上去。毫不理会木若呆鸡的两人。
“文贤,他是什么人?”
莫文贤摇摇头,挥手让众侍卫散开:“看他没有恶意。不过,不是一般人。”
“舞雩,对吧,寒绍的妹妹?”
“恩。明天,臣,难向寒绍交代了。”
“行了,是朕的错。”
“我的药很灵,先上药止血吧!”说罢耶律淳将一个小瓷瓶搁到桌上,“清安给你们小姐上药。”
“是,公子。”
“那我先出去了,你休息吧!”
“知道了,还有谢谢。”
耶律淳的脚步一滞。随即又带上门。
耶律淳的药的确很好,大夫也来看过。说七天伤口不可沾水,止血药很好不用另开,应该不会留下疤。
“清安,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睡下了。诸位请回吧!”
“哦!”耶律淳摸摸下巴,走出房门,利索的爬墙离开。
“清安,他是谁?”谢锦云沉默半响。
清安微微的笑了:“皇上多虑了,只是隔壁的富商慕容舒,与将军交好,对小姐自然上心。没有恶意。皇上,丞相放心就是。”
谢锦云却暗自叹了口气,这样倒更不放心。
皇宫
红烛旁,新娘依旧坐着。双喜的红盖头,大红的锦被,鸳鸯的绣图。聂婉情曾数次想过她的婚夜,却没想到过这样孤独的光景。
红烛不知烧了多久,流淌下一大片的眼泪。
谢锦云终走了进来,有些厌烦的掀掉红盖头,聂婉情也敛起神色:“皇上,让臣妾服侍您就寝。”
刚靠近就被挡开:“别,你做自己的事。”
锦云合衣躺在床上,婉情则梳洗罢,换上衣裳小心的睡在他身侧。
今日,谢锦云也算闹够了,不多时就睡了去。平日里帝王不容侵犯的尊贵,带着冷漠的英俊,此刻却带这淡淡的温柔。睡熟了,转了个身,拥住身侧的人,呢喃出一个名字。这就是她的夫君么?新婚夜逃离,搂着她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