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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只精致的小箱子送到晋王府,却没说是谁送的。寒绍疑惑的打开,差点背过气,里头是一身蜀缎的女装,雪样的底色上浮着浅蓝色的暗花,就像寒绍给人一贯的感觉,幽雅至极。
另外的小盒子里,卧了一支嵌入和阗玉(和田玉)的步摇,出奇的精致,繁复的雕纹,刻出一朵朵细致的兰花,华美的做工,极尽奢华,却不失风骨。
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王爷。”清安惊喜的看着那罕见的步摇,“清安的爹爹和清安说起过这块和田玉,可是价值连城的,叫‘相悦’,堪比当年的‘和氏璧’,送这个来的人定是煞费苦心的。”
“你喜欢?”寒绍‘啪’的一声合上盖子,“送你如何?”
清安低笑,轻声说:“王爷,你可别拿清安说笑了。这可是要清安脑袋的。到底是谁送的,王爷还会不清楚么?这样贵重的东西,世上有几件呢?王爷还是收下吧!否则,皇上又要来任性了。”
寒绍随手放在一侧的书案上:“清安,舞雩明日要来王府,去太后的寿宴,你就对外说我身体不适,谁都不见。”
清安领会:“王爷,这衣裳倒是送得和时候了。”
“好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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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说到就到
太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奇中的女子(怎么说呢?以舞雩的身份是第一次),虽然在皇上,宫里人的口中反反复复的提起这个人,说她那旷世的倾城,脱俗的美貌,至极的优雅。但,出于女人小小的嫉妒,总是不肯相信。直到真人站到了你面前,才知,世人所说那千般好,万般好,不及眼前这人的,十分之一。
除去最初的欠身行礼,舞雩就坐在事先安排的座位上,只是看那轻盈起舞的乐女。雪样的蜀缎裹着那纤美的身段,宽大的袖口探出那白玉一般的素手,不笑不语,与这宴会中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们是凡世的人,而她,偏偏做了那天上人。
是说不上华美,这里的皇公贵族任何一个都比她奢华。只是,惟有她,如那一丝一缕的线缠得这殿里的人别不开眼。
“舞雩?”太后小心翼翼的柔声唤她,这样的嗓音莫说是殿里的其他人了,就连太后自己都震惊。多少年了,就连对锦云、锦婷、婉情都没有用过这种口气。
舞雩莞尔一笑,波澜不惊的回头看这雍容华贵的妇人。
“舞雩,这歌舞可好?”
“惠妃娘娘精心准备的,自然是好的。”
惠妃却不喜,暗暗咬咬唇。上官舞雩,剩了这叫人妒忌的容貌不说,偏还有让人压迫的威慑力。她的太后姑姑也是惧了几分。
“舞雩,晋王呢?你哥哥怎么没到。”
“哥哥体质不好,前几天就不适。舞雩自做主张让哥哥在府里休息。太后娘娘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晋王操劳国事,应是哀家去探望才是。舞雩想来和王爷很亲厚?”
“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太后,我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人要做什么,毫不受牵绊。
“怎么提起不开心的事了。”太后笑得慈祥,“若舞雩不嫌弃老太婆,不如做哀家的女儿。便是这天朝最荣耀的大长公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免了在江湖居无定所的苦日子。”
“太后娘娘抬举舞雩了。舞雩是江湖中人,乐趣就在那里,是闲散惯了的人。”
“舞雩-------”太后正想说什么。
锦云和锦婷已到。殿里的人忙这行礼,呼‘万岁’‘千岁’,除了那两个人。
“母后,儿臣给您贺寿了。您素来喜欢佛法,儿臣让人寻了活佛手抄的《金刚经》。祝母后寿比南山,福禄东海。”
太后‘开心’的收下,母慈儿孝,乐融融。
“母后,还有我的。”锦婷拿出一卷画,“女儿不善书画,母后就凑合一下了。”
“哀家还会不晓得你,琴棋书画哪样都不行,看看那上官家小姐,样样比你强。”
“上官姐姐来了?”锦婷很兴奋的直朝舞雩招手。舞雩只回了一笑,并不说话,只注意那些舞女,似乎沉迷这丝竹之中。
锦婷隐隐的有几分失望。虽习惯她淡漠的性子,但好歹这么就没见了。
锦云却很满足,那一支价值连城的步摇,纵使他是帝王也费了不少的劲才到手,此是挽这舞雩那如云的乌发,加上这一袭蜀绣的锦衣,正是他在梦中无数次寻觅的模样。
惠妃准备的歌舞表演毕。舞雩起身,雪样的衣袂迭迭垂下,锦衣上淡色的暗花竟朵朵绽放一般:“太后娘娘,您盛情相邀,舞雩也准备了一件礼物。”
“是么?”太后满脸是笑,“快让哀家开开眼。”
舞雩走到那大殿中央,微微抬眼,一双美目,光华流转,一刹那,是一种要将人蛊惑的错觉:“舞儿草莽之人。不如在坐的个为解风情。不好的话也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