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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夜深了，张凤娇却瞅着天花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些天来的经历，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觉得像做梦一样，哭笑不得。
突然，她的手机铃响了，她感到很纳闷，心想，“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给我？难道是佳佳她爸爸……”一种意外的惊喜从她的心尖划过。然而，当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才感到空喜一场。但是，这个电话号码的打入同样让她兴奋不已，她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接听键。
“是张大记者吗？我是王大山，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嗯，是我，不客气！”张凤娇等待王大山的电话多时了，“有话请讲！”
电话那端的王大山突然变化了一些口气，说：“不过，我倒觉得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给张大记者最合适，因为这个时刻没外人干扰。我长话短说，你让我调查的那个赖三，基本情况已经查清。目前他居住的那套房子原来的房主是陆乾，现在已经过户到赖三的名下。赖三的经济状况很富裕，两个月前他在市农行新办理了一个农行卡，从冀凉江市帝王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账户上一次打过来一百万元人民币。另外，赖三最近又新买了一辆奥迪q5。”“嗯，我听明白了。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张凤娇的心情异常激动。王大山继续补充说，“还有一个新的发现就是，赖三的弟弟赖长江办了一个砖窑厂，与冀凉江市帝王房地产开发公司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噢？”张凤娇精神一振，她非常清楚，窦喜财被抓前，就是冀凉江市帝王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对了，那家砖窑厂的利益非常丰厚。”王大山强调说。张凤娇点点头，“查的好。那你还能继续调查下去吗？”王大山没有理解张凤娇的意思，“请张记者直言，还想了解什么？”“我想知道，他们之间是正常的业务往来，还是……”“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王大山想了想，继续说：“这正常与否，那就看你的判断了。”“能否说明白些？不要含糊其辞。”“赖三的弟弟，曾经是冀凉江市帝王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销售经理，”王大山略有所思地说，“不知何故辞职出来，自办了砖窑厂……”“非常感谢王大侦探的情报，但是，请你一定要遵守职业道德，我让你调查的这些事仅限于你我知道。”张凤娇叹了一口气，说：“理解万岁，再见！”陆乾给物业公司的王经理打电话，说要见他。王经理平时对陆乾的印象不强。他听说陆乾这个人不地道，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谁要是得罪了陆乾，谁就会没有安稳日子过。王经理当然不愿意得罪陆乾，所以他不敢怠慢。王经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走进了16号别墅就诚惶诚恐。对他而言，所有的业主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得罪了哪个遇事都不好办，何况窦喜财身份特殊，何况窦喜财的副总陆乾为人特殊。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担心和忧虑。陆乾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抽着雪茄。他见王经理走进客厅，连眼皮都没抬起来，一边抖动着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你们新招来的那个叫杜什么的清洁工……她来路可靠吗？”“反正是正规渠道招来的，啊……”王经理陪着笑脸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是我在问你，不是让你问我。这不是应该不应该的事情，”陆乾吐了一个烟圈儿，“是要搞清楚有没有问题？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我们住在这里就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每年都要交数量可观的物业管理费，你们必须保证我们做主人的安全才行。”“那是，那是，”王经理的额头上渗出了微小的汗珠，他毕恭毕敬地说，“放心吧陆经理，我们一定会为主人着想的。我们一定会对主人的安全负责。”“少来甜言蜜语，我不想听这些不值钱的漂亮话。告诉我，她有身份证吗？”陆乾瞥了王经理一眼。“当然有的。”王经理肯定地回答。“你把她的身份证拿过来，让我看看，我信不过你。”陆乾得寸进尺。“这……”“这什么这？我只是道出了业主们的心声，我可是代表业主们提出来的正当要求，啊……”陆乾趾高气扬，“万一她没有身份证，出了事情溜之大吉甚至逃之夭夭，最后的责任你来担当啊？”“她真的有身份证陆经理，我没有必要欺骗你。”王经理既尴尬又气愤，但是只好赔笑脸。“现在这个社会连爹都能造假，难道身份证就不能造假了？”陆乾还是不放过王经理，“今天喊你过来，我就是想看看那个新来的清洁工的身份证……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想想，假如那个人干出偷鸡摸狗的勾当，结果她人跑了你没处去找的话，业主们还不是找你们的麻烦？如果那人确实有身份证，我确认了的话出了事我可以给你做人证……说句不好听的话，作为业主我有权监督你们的工作。你觉得我这样说对吗？”“对……”王经理不想和陆乾这样的人纠缠下去，说：“我马上去拿。”
陆乾得意地点点头，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说，“哼，还算你识相。”王经理离开了16号别墅。片刻，他又返回来，把“杜亚青”的身份证交到了陆乾的手里。陆乾煞有介事的反复查看着“杜亚青”的身份证，没看出任何破绽，不得不把身份证还给王经理。王经理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离开了16号别墅。王经理刚走出大门，陆乾随即打通了他在派出所工作的表弟的电话，“小马啊，我是你乾哥。你帮我查个人，稍等，我把她的身份证号码说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