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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堇虽暂时化解了危机,可众人刻意远离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便借口花厅有些闷,带着珍儿去园子里赏花去了。
谁知,才到园子里没多久,冯苒便带着盼冬追了上来。
“七妹,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七妹,你不会怪我的吧?”冯苒小心试探道。
冯堇深吸一口气道:“六姐可知,你所谓的随口一说,很有可能将我们姐妹三人都打入万丈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我、我当时就是、就是没想那么多嘛。”冯苒嗫喏了句,又道:“而且、而且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七妹,你就别同我生气了嘛!”说着还摇了摇她的胳膊。
冯堇心下更憋闷了,却也知道冯苒当时说那句话时怕是真的没过脑,或者说,她就根本没长脑子,跟这样一个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当。
“这次就算了,希望下次六姐说话做事前,先想清楚些。”冯堇于是平心静气道。
“我又不傻,下次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了。”冯苒笑嘻嘻地说完,拉着冯堇一起往前走。
冯堇本以为冯苒是拉着她一起赏花的,可慢慢地才发现冯苒竟越走越远,便停了下来,问:“六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赏花啊!”冯苒有些心虚道。
“这都快走出园子了,哪儿还有花可以赏?”冯堇质疑道。
“哎呀你说那么多做什么,跟着我走就是了。六姐还会害你不成?”冯苒说着便要拉着冯堇继续往前走。
冯堇自然不肯:“六姐不说清楚要去哪儿,我就先回去了。”说罢作势要往回走。
“哎,”冯苒连忙拉住她,“好吧,我说,那会儿进侯府的时候我不小心丢了一块帕子,这帕子万一要是被个男子捡了回去,我可就有嘴说不清了。七妹,你就陪我去把帕子找回来吧。”
“可你又不知道帕子丢在了何处,侯府这么大,怎么找?还不如跟管事的说一声,让侯府下人们留意着,等捡到了自会还给你。”
“这么点小事,怎么好惊动侯府?”冯苒攥着手中的帕子道。
冯堇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担心有嘴说不清的是她,说这点小事不好惊动侯府的也是她,这前后矛盾,必有蹊跷。
冯堇于是假装应下,跟着冯苒继续往前,却发现冯苒径直往东南方向去,显然是早有目的地。
想到冯苒今天来宣平侯府的目的,想到冯苒那会儿见过潘鸿瑞之后的异样反应,又想到那会儿薛氏让潘鸿瑞去绛雨轩招待客人,冯堇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冯苒竟是想去绛雨轩见潘鸿瑞!
可冯苒怎么知道绛雨轩的方位的?难道她事先看过宣平侯府的舆图?
眼下绛雨轩正在开诗会,定然有许多年轻男子,冯苒是疯了不成?
她自己疯就算了,还要拉着她一起疯?还说不会害她?
一个上门做客的闺阁千金,突然出现在男客聚集开诗会的地方,别人会怎么想?
若她真的跟着她去了绛雨轩,被侯府的诸多男客看到,怕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思及此,冯堇忙拉住冯苒,捂着肚子撒谎道:“六姐,我肚子疼,你陪我去趟茅厕吧。”
冯苒犹豫了下,她之所以拉着七妹一起去绛雨轩,一是因为去了可以谎称姐妹二人一起迷了路,免得别人怀疑她是故意寻去的,事后就算父亲母亲问责,也有七妹给她垫背。
二来,刚才在花厅里她说错话险些坏了七妹的清白名声,带她去绛雨轩钓个贵婿也算是补偿她了。
可看她这腹痛的模样,怕是去茅厕得耽搁好一会儿,到时候去晚了潘世子不在绛雨轩了咋办?
罢了,是七妹自己没福气,为了潘世子,她只能暂且撇下她了。
“七妹你自个儿去吧,我还得赶紧去找帕子呢。”
冯苒说完就带着盼冬一溜烟儿地跑了,冯堇拉都没拉住,一时错愕不已,没办法,只能带着珍儿往回走。
反正她拦也拦了,是冯苒自己非要去绛雨轩,事后大哥若是问起,她也只能照实说。
然而往回走着走着冯堇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来的时候她一路跟着冯苒走,压根没留意走的哪条路。
当第三次看到那丛凤尾竹时,冯堇确定自己真的是迷路了。
冯堇不由有些泄气,这宣平侯府的园子怎么修得跟迷宫似的?自己明明是一直往西北方向走的啊,怎么就又绕回来了?
她咬咬牙,她就不信了,她今天还连个园子都走不出去!就算走不出园子,只要能碰上一个侯府下人,让下人帮忙引路,也能回到花厅去。
然而,当冯堇第六次看到那丛凤尾竹时,她都怀疑她是不是青天白日的遇上鬼打墙了!
这时,珍儿指着那丛凤尾竹惊讶道:“小姐,你看,那儿好像有个东西。”
冯堇一看,那丛凤尾竹下果然多了个东西,明明刚才还没有的,且看着像是串紫黑色佛珠,还有些眼熟。
冯堇弯腰拾起这串佛珠,拿到手上一看,才认出来这竟是豫王那串御赐佛珠,一瞬间她脑海里关于这串佛珠的许多记忆都涌了上来……
红烛下,他用这串佛珠挑起她的下巴,问她可愿承宠?
绮罗帐内,他捻着这串佛珠缓缓划过她身上每一处肌肤,似是要用这串佛珠在她身上烙印下他的气息……
窗前塌上,他攥着她戴了佛珠的细嫩手腕,将她压在琉璃窗前,从身后扯掉她的亵衣……
书房案上,他狂风暴雨,她摇摇欲坠,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以至于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不浅的佛珠印子。
还有湖中水榭、水面游船、园中凉亭、山上藏书阁、树荫下的秋千架……
几乎每一次承宠他都要她戴着这串他送她的‘定情信物’,大概是为了提醒她,是她先招惹他的。
冯堇摇摇头,将前世这些不堪记忆强压了下去。
不过,豫王这串佛珠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他今天也来了宣平侯府给潘老夫人贺寿?
正疑惑着,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冯堇下意识地将这串佛珠攥在手心里藏在袖下,回过身一看,来人竟是豫王,身后还跟着那名叫苍山的黑脸侍卫。
算起来,她其实有大半年没看到豫王这张昳丽无双的脸了。
前世豫王去边关带兵打仗,一去就是大半年,她临死前见到他时,他脸上蓄了胡髯,彻底掩盖了他的俊美面容。
今日重见,冯堇才发现豫王的容色竟比记忆中更盛,只见他头上戴着玉冠,身穿一身月白长袍,长袍上以银线绣出银竹暗纹,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因而虽是一身白,却丝毫不显得素净,反倒清贵至极。
若冯堇今日是第一次见他,定要叹一句,好一个翩翩如玉的贵公子!
只前世的日夜相处中,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性子,和翩翩如玉没有半点关系。
记得前世他总是喜欢穿绛紫玄黑等深色衣服,那样可以压一下他那过于昳丽的容色。
今日怎么穿了这样一身衣服出来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