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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欧阳锋这一杖劈下,威势极甚,洪七公也不想在徒弟面前弱了旁人,于是举棒相迎,二人便又斗在一起。
兵器之厉犹胜拳脚,使得雪儿与小桃不禁向后退了数丈,漫天的棒影使将出来,让人目不暇接,更是不敢靠近几分。
欧阳锋的杖法虽不如洪七公的“打狗棒法”那般精妙绝伦,但亦有其中之妙法,一寸长一寸强,总能找到棒中虚影攻去,使得对方想要伤他也没那般轻易。
“这老毒物,脑子还没坏透,那老叫花也不跟你来虚的了!”洪七公这般想到,手中的棒法便越发凌厉了些,原是他一套“打狗棒法”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无需施展其中招式也能有那般神妙的威力,因此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这用来对付对付常人,那自然是随心所欲,此刻遇到这欧阳锋,却马虎不得,若不用些真功夫很难将之拿下。
这一场比斗较与之前的拳脚功夫,显得更加精彩,小桃心中虽不系于武学奥妙,但知这是当世两大高手对决,难得一见,也是用心观摩了起来。雪儿自然不用多说,这场比斗对她的启发无疑是最大的,尤其是短兵器对战长柄武器的妙用一直是她所期待的,今日洪七公与欧阳锋无疑是最好的演示,她岂能放过。
二人一斗便至夜幕降临,依旧是难分难解,洪七公有心显露自家武学,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也是一套一套的使将出来,只要欧阳锋无法破之,他便不停施展,对于雪儿的栽培可谓是用心之至。
洪七公这样做的目的无外乎就是将“打狗棒法”的破解方法通过欧阳锋告知与雪儿,希望她能不拘泥于自己传授的棒法,而习武之人容易陷入的一个迷障便是觉得自家武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世上哪有毫无弱点的武学,只有今日将这三十六路棒法尽数在她眼中破去,才能免其陷入迷障,破而后立,莫过于此。
“老毒物啊老毒物,你可别让我失望!”心中叹道,洪七公手中的竹棍在欧阳锋的周身一绕,或压其背,或拦其路,或堵其招,或勾其杖,将他的来路与退路封得个死死的,所用的正是“打狗棒法”中的“封字诀”里的四招,只盼他能一一攻破,若不然不出十个回合便非得落败不可。
果然,不出五个回合,欧阳锋就将这封字诀的四招尽数破了去,这使得洪七公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忧,只叹他本事之大,无愧于天下无绝之一,接着又是“转字诀”“绊字诀”“引字诀”“戳字诀”“缠字诀”直到最后的“劈字诀”中的“落水打狗”也被破解。
此时他二人已酣战三天过半,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已被欧阳锋破了三十五路,即便是洪七公那般与世无争,洒脱妄为的性格也忍不住心中一突,这丐帮的绝技转眼几天就被人破的只剩下最后一招,虽眼前之人是与他齐名的存在,但神情依旧为之黯然。
“老毒物,你若还能将我这招化去,我便服了你了!”洪七公心中虽沉,但知晓这棒法中最为精妙的当属那第三十六路,名为“天下无狗”,此招之精妙已臻至武学之绝诣,纵然王重阳最厉害的一招比之都差了几分,此刻他心中既希望欧阳锋破了,又不希望他破去,可谓是十分矛盾。
“你使出来便是,我自然有办法将其破了。”欧阳锋这几天疲于应对他的打狗棒法,好在一一将之破除,心神已极为亢奋,就差扬言一个打十个了。
“这招‘天下无狗’,与之先前的招数不同,你可要小心了!”说罢,洪七公手中竹棒轻颤,在常人眼中仿佛化出几十支一般,他自起手一抬便向欧阳锋的头上劈了去,劲力所至,四周棒影呼啸而来,这一招可谓是神仙难藏,除非你有哪吒的神通化出三头六臂,亦或是若观音能化千手之能,非难将其破之。
这一下,就连欧阳锋也有些相形见绌,还未待他考量出对策,这棒影已至项顶,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举起长棍在头上转得呼呼直响,妄想挡下这当头一棒,比起虚影他觉得洪七公手中这一棒威力最大,只需挡下他这一招,其它的棒影当不足为虑。
岂知这一招“天下无狗”棒影尽为实质,看似虚弱不堪,实则与洪七公手上的当呵一棒无多大差别,否则这一招使将出来,何以打得天下无狗。
洪七公这一招稍有点赌气的成分,并未留有多少余力,只盼他一会将之破了,起码自己还能先打他一顿不是,总不能只是他掉面子不是。
棒影忽至,欧阳锋只觉得浑身上下尽是疼痛,像是遭人鞭策过似的,心中已发现这招式不对劲时,再也难逃,只好奋起抵抗洪七公这疾来一棒。这时,一道棒影好巧不巧的击中了欧阳锋的太阳穴处,瞬间将他打得一激灵,见着眼前熟悉的人影晃来晃去,头痛欲裂,手中的木棍也是丢了出去,抱头哀嚎。
洪七公见势不妙,急忙收手而立,不想乘人之危。
“老毒物,你不会这时候发疯吧?”洪七公瞧他不似作假,走上前去询问道。
忽然,欧阳锋双眼血红,一掌爆起,拍向了洪七公,而他早就提防,避无可避之下也是一掌回打,不过二人掌心触之便难以再分离开来。
“这老毒物犯病,想和老叫花比比内力,好,看你帮了这么大的忙的情况下,就陪你玩玩。”心中这般想到,洪七公自丹田中运起一口真气,含腹中而不呼出,顿时手中的劲力大涨。
欧阳锋此刻神志不清,瞧对手反攻,自己也不甘落后,提气对抗,体内经脉中内力倒转运行,比起洪七公来丝毫不弱,要不是这些年来他也修炼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不然今日非要在这内力的比拼中落下阵来。
“咦,七公他们怎么不动了?”小桃惊呼一声,就要上前查看。
好在雪儿及时拦住了她,说道:“不可上前打扰,师父与欧阳锋正在比拼内力,若贸然上前,凭你的功力非得被震伤不可。”
“那功力与他们一样,或者更高的呢?”小桃心绪一转,好奇问道。
“哈哈哈!耳闻不如一见,今日便有老夫为小姑娘示范一番吧!”还不待雪儿回答,突然自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听其中气充沛,绝非常人能比,在雪儿的认知中除了眼前的两位外,就连当年的杨过和李莫愁也比之不过,心中顿时骇然。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故作小人行径。”小桃也知来者不善,当即大喝道。
“哼!无礼的丫头。”只见来人身披黑袍,面带金制面具,非但不显得华贵,反而有些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哼一声后,拂袖一挥,小桃便止不住身形地被扇到地上,雪儿完全看不出他是何如出手,若说他那拂袖中暗藏劲力,自己站于小桃身侧,又为何丝毫没有感觉,心念于此,对这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则更加忌惮了!
“好!好苗子,天生剑心,容貌极佳,也不枉我跟了你们这么久,我家少主正好缺一名剑侍,就你了!”只见那神秘人看着雪儿说道,语气中止不住的满意,仿佛就是为她而来的一般。
雪儿当即警觉,寒声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乘我师父与他人比武之际出手,未免太下作了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令师武功虽然不错,但在我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想太麻烦罢了!小姑娘,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跟我走吧,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力量。”那神秘人又是说道,其目的已不言而喻。
“阁下的天地太过广阔,想来不太适合我,若没有其它事,还请离开。”雪儿直接拒绝道,且不说他所言是否非虚,但凭此人的行径就为她所不齿,怎会跟他离去,自己的恩师已是当世五绝之一,又有几人比得,何信于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解决了这两个,再来收拾你。”神秘人阴恻恻的留下一句后,便向着欧阳锋和洪七公走去,后者虽然发现了此处的异状,但对面这个已经疯了,与他纠缠不清,一时间自己也难以脱身。
“站住!”雪儿大喝一声吗,手中长剑出鞘,直至神秘人的后心刺去。
“叮”
只见那神秘人伸出二指将她的剑拈住,说不出的轻松,但细心一看,却也发现这剑刃处竟流下了丝丝血迹,毫无疑问,正是神秘人的血,他非但不恼,反而十分兴奋的说道:“这是剑意,不错,你的天赋竟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想必少主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雪儿虽不知道他说的剑意是什么,听他开口闭口两次谈到什么少主,就觉得一身恶寒,怒骂道:“什么狗屁少主,我家公子不知道强他百倍,就算喜欢我也要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