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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郭靖黄蓉等人的出现,霍都再也不想与众人瞎搅和,连忙问道:“你们可商量出了对战人选?”
“且慢!”还不待郭靖黄蓉等人回话,杨过便打断道,群雄不知他要做甚,皆是将目光询视于他。
“你又有何事?”霍都不耐烦的说道,金轮法王也是看着他,不知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样。
“这三场比试有所不妥,我觉得不公平!”杨过继续说道。
“你……”还不待霍都说话,金轮法王便冷哼一声,说道:“杨居士究竟要我等如何才是,这三场比试可是在场的诸位共同见证的,何来的不公平之说。”
“哼,还正当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了,乱出什么风头。”郭芙在一旁讥讽出声道,群雄听闻看了看杨过,不禁想到,这杨过武功虽强,但到底是少年心性,不停地跳出来刷存在感,着实有些出风头的嫌疑了!
“你胡说什么,杨过哥哥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哪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小龙女倒还沉得住气,只是一旁的小桃,耶律燕和佟湘玉气不过,顿时反驳道。
“哼!本来就是,别人都没意见,他还……”
“住口芙儿,你要再多说一句就给我回房间去。”郭芙话未说完,黄蓉便直接打断,要换了别人她定是相信,但杨过从小就十分聪明,知道隐忍不发,深藏绝世武功也不显于众人,怎会做这出风头的事,他定是发现了问题才会站出来,自己这个女儿简直太不知分寸了,难怪人家杨过瞧不上她。
“过儿,你直说便是。”黄蓉对着杨过轻声说道,一改之前对郭芙的严厉态度,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杨过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
杨过缓缓点头,开口道:“这场比斗自是没有什么问题,金轮国师的顾虑我也十分清楚,但是有两点还需你们遵从,不然这比斗着实不公。”
金轮法王沉声道:“有话不妨直说。”
“好,那就斗胆与各位说说,我中原出战之人皆是胸襟坦荡的正派人士,其礼其德当是无可挑剔,但你们蒙古人向来不讲信誉,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无需辩驳,我且说出两个要求,在场的诸位听后,自有决断。其一,尔等不可使暗器偷袭,毕竟能坐上这盟主之位的必不可是那无耻小人;其二,不可逞兵器之利,咱们今日比的是武功,要是谁拿出一把神兵出来,几下就将对方的武器打坏,那就算对方输,这还何谈公平!”杨过朗声说道,声音之洪亮使得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得清楚。
杨过心想:“这下将你们的退路堵死,且看你霍都如何能胜过我朱师兄,届时郭伯伯一掌就解决了达尔巴,让你们还争个屁啊争!”
听闻杨过这段话,群雄皆是恍然,他们心中一直是奉着公平决斗的原则来与蒙古人比试,可蒙古人却不会似他们这般讲道义,万一像杨过说的那般使暗器偷袭取胜,这叫他们如何服气,杨过这话不仅点醒了众人,还大大的讽刺了一番敌人,简直不要太妙,想通了这些后,众人不禁纷纷叫好。
黄蓉和郭靖对视一眼,也是暗自点头,好在杨过提醒,不然以这霍都奸猾狡诈的性格,若是敌不过朱子柳,难保不会耍些手段取胜,到时候怕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哼!你这女人,看到没,我杨过哥哥这是智珠在握,防患于未然,哪像你,简直笨死了。”见群雄纷纷为杨过叫好,佟湘玉自当是为之高兴,见郭芙一脸怨恨,心中可是说不出的欢快,连忙朝她说道。
郭芙自知理亏,加之娘亲警告,愤恨的看了杨过一眼后便低下头去,不去理会那冷嘲热讽的佟湘玉。郭靖夫妇见那佟湘玉就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般,与郭芙差不多大,只当是两个小家伙在斗嘴,也就不甚在意。
见杨过随意几句话就使得在场的群雄反响如此之大,又同时讽刺了自己等人一番,饶是以金轮法王的心性,也是忍不住为之动怒,明知是侮辱却又不得不认,心中更是发誓定要将杨过挫骨扬灰不可,只好寒声道:“杨居士所言甚是,老衲自当遵从。”
“金轮国师不愧为一代宗师,有天下的英雄见证,想必你也不会耍赖,那杨过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杨过嘴角轻扬,回到了自己的作为之上,虽是短短几句,可谓是赚够了眼球,大大的出了次风头,之上他自己不甚在意罢了!
“杨过哥哥真棒!”刚回到座位上,佟湘玉便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杨过不由好笑,想不到今日竟收获了这么个小迷妹,心中也是十分开心,抚了抚她的秀发打趣道:“那郭家姑娘可是刁蛮的很,你以后就别再与她起争执了,别哪天拿剑来追着你砍。”
“嘻嘻,我才不怕呢!”小丫头浑不在意的说道,众人也当是杨过在开玩笑,想到堂堂郭家小姐,怎么会因为几句口角之争就拿剑伤人呢!
见补充事项已经商议好了,郭靖和黄蓉便带着众人向后退了去,只见朱子柳走上前去拱手道:“这第一战就由敝人来想阁下请教,敝人姓朱名子柳,平生喜好吟诗作对,饱读经书,武功倒是不值一提,还要请阁下不吝赐教才是。”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支挥毫大笔。
霍都见此人不凡,自是不敢大意,抱拳回敬道:“还请前辈指教一番。”
朱子柳手中大笔一转,笑道:“蒙古蛮夷,不堪教化,既你今日诚心请教,我自当试上一试。”霍都听之大怒:“你竟敢辱我蒙古,定饶你不得,出招吧!”
“敝人一生以笔杆子为伴,全身武功也尽系于此,阁下可要当心了!”朱子柳身形忽左忽右,右手笔锋前的一点墨渍似是要甩出一般,霍都不敢抢身上前,手中折扇对着他扫出,朱子柳侧身闪过,只觉得一道劲气自耳边划过,心道:“此人使的折扇功夫倒也不俗,难怪丘道长等人皆是扬言难以胜他,唯有我手持奇兵,攻其不备,方能胜之。”
霍都早年拜入金轮法王门下,其所学之渊却是称得上一代宗师,即便是中原武功也是知之甚广,若非绝顶武学,他皆有破解之法,霍都自小便学习中原的经书文献,在学艺时就想来中原树立威名,因此金轮也为他一一讲解了中原武功的招数,加上他天资聪颖,不说尽数知晓,却也知之七八,岂料今日遇到这朱子柳,却是半点看不清他的路数,只能连连躲闪。
“求我指教,却又不停躲闪,蒙古蛮夷,不为不教,原是不学,果然不堪教化。”朱子柳手中大笔一挥,左手并指向着霍都身前的穴道点去,他只瞧这大笔上尽是软毛,受其一击也好比让人点中穴道的好,因此举扇挡住大笔,左手护住穴道。
朱子柳早有预料,右手奋笔疾书,在他的折扇上写下“蒙古蛮夷”四字,顿时引得群雄大笑不止。霍都不知众人笑甚,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的折扇,翻转扇面看去,顿时大怒,蒙古众人见霍都失利,而宋人则是开怀大笑,面色皆是为之一沉。
群雄少有人能看出门道,但见他手法奇特,不由为之称奇,郭靖不通书法文学,瞧见朱子柳占优,也是拍掌叫好,只见黄蓉款款走向杨过身边,一旁的佟湘玉被小桃拉开,将座位留给了她,后者对她报之一笑,随后轻声说道:“过儿,你可看得出你师兄使得何等武功?”
杨过知道黄蓉是有意考他,毕竟当年在桃花上所学可没有白费,回道:“朱师兄化书法为招式,触类旁通,文武皆已达极高的妙境,虽是结合了师父的“一阳指”功夫,但也可说是自成一派,旁人难以企及。”
“不错,你且看他接下来招数,我与你郭伯伯同坐一桌,他自是什么也瞧不懂,倒不如与你同赏朱师兄的接下来施展的妙法,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了!”黄蓉轻笑道,心中大为感慨:可算是没白教这小子大半年,今日再来瞧他,文武双全,算得伤势当今世上难有的青年才俊,只是可惜了芙儿,我当年若是不将他送走,使得他日夜与芙儿相处,是否关系……唉,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了,也管不到,随他们去吧!
杨过不懂黄蓉的心思,只知朱子柳乃是天南第一的书法名家,她所言的妙法定是对方马上要用草书临摹唐代张旭的“自言贴”了,张旭乃“草书之圣”,朱子柳能将之写出已是极为难得,而融入武学招式之中施展而出,更是天下独一,要说为妙法,却是如此。
果然,只见朱子柳大笔横扫,一改常态,时而如醉酒的文人,时而如发癫的浪客,长袖飞舞,肆意挥洒,笔下毫无章法,出招更是难探路数,群雄不懂其理,不禁还为之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