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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阿绫是好意,不过这里的现场情况可不太妙。你看这里到处都是血迹,警方已经介入,我们可得小心点,被人说破坏现场可就麻烦了。”
阿绫仰头看了看花辞,又探头指了指一边围着的“立入禁止”的胶带,小小的蛇头上竟端端露出了些仿佛委屈似的表情。
混像是在说“你才是不该进来的一个,人又没说爬行禁止”似的。
花辞见了这模样,终于绷不住地噗嗤笑了出来,仿佛认输似的蹲下了身子,将手贴向地面,一面说着:
“好——啦,我知道你会注意分寸的,所以才将你带来这里。”
“不过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哦,要是被阿弥知道,他铁定是要心疼的。”
赤色的小蛇身子顿了一下,仰起小脑袋连吐了两下信子,才又缓缓地顺着少女的手腕爬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在地面上蜿蜒起来。
相较一般的爬行动物,阿绫大约的确太具灵性了,在这样复杂的环境当中爬行时,竟能精准无比地避开那些地面上迸溅上的已经变成深褐色的血迹。
少女对此似乎已是司空见惯了,视线并未在阿绫的身上过多停留。虽然阿绫聪明,时常能察觉人类易忽略的线索,但花辞也并没有将所有的工作都甩给那小家伙的打算。
她站起身,视线在四周逡巡,似是并无章法,却在下一个瞬间牢牢地钉向了墙面上的某处。
那是距离地面约摸一尺高的地方,灰黑色的墙面上似乎沾了一点灰黑的痕迹,看着和地面的颜色倒是很相似。
这块痕迹其实并不算显眼,像是车子驶过的时候溅在墙面上的泥点,而且颜色几乎与墙面融为了一体。
花辞走到跟前,蹲下/身子,盯着那块泥点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在那中间分辨出了一点暗红色。
找到了。这里果然有什么爬过的痕迹。
少女的视线顺着墙面朝某个方向转了过去,试图寻找更多佐证,便是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呵斥:
“你是什么人?”
少女立时停下了动作,顺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缩了缩瞳孔。
站在警戒圈外的是个瘦高的青年,身上穿了件警视厅鉴识课的外套,白色的凌乱短发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一双满是狐疑与审视的赤红色眼睛死死地锁在她身上。
少女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眸间闪过一瞬的暗色。
她倒并不是没想过自己来勘察现场的时候会被人撞见,不如说,没在这里遇到值守的巡查才比较让人意外。
只是……偏是这家伙……啊。
微妙的心情在心底里翻涌了一瞬,所幸少女很快稳住了心神,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异常。
事实上,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她才见过眼前这家伙。
——虽然这件事情眼下对方并不记得了。
说来也真是凑巧,早上她恰是在解决一起与神秘学有关的事件的时候被这家伙撞见,为了避免被带去警局追问,她当时索性对这个家伙施加了一条记忆模糊的咒文。
万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个小时,他便又出现在了事件的现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家伙接二连三地被卷进这种事情当中,大抵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命中注定了吧。
花辞暗自叹了口气。
神秘学的世界毫无疑问是残酷的,所以在看着有人在边缘即将涉足的时候,如果能做到的话,花辞总会更倾向于拦上一拦。因为无知的生活总是平静的,而在那样的平静当中才更容易保有简单的幸福。
花辞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也见识过太多的不幸。是而在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花辞甚至在心底里悄悄问了一句自己:
“他一定要面对那样的残酷吗?”
长久的对视之后,花辞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那个……抱歉,刑警先生,看到这里发生了案件,周围又没有人看着,出于职业习惯,我实在没能忍住。”
少女这样说着,声音却很是平静,甚至似乎带着一丝玩味:“我没想要破坏现场,也不是回来欣赏自己杰作的受害人,喏,我只是一个一般路过的侦探。”
“所以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说不定我能帮你尽快解决这起案子呢。”
“侦探?”
鉴识课的刑警眉头微蹙,他站在警戒线外,盯着少女看了许久:
“等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嘶,侦探?我印象中活跃着的侦探可没你这么一号人啊……”
男人的视线里写满了狐疑。
花辞睫毛轻轻抖动。
……所以说这样会很麻烦啊。毕竟记忆模糊这种法术并非彻底地将那些记忆残片删除掉,会留下些许端倪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眼下这家伙已经起了疑,戒备程度更是拉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您是鉴识课的人。”少女的声音温度骤降,唇角却又向上浮了些许:“说到底,您也只是来取证的不是吗?”
“我猜,您其实也不想,在取证的过程当中与什么人发生冲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