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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城从进门到坐下，全程一言不发。
坐稳主坐后，他双手交叉，放松的摆在胸前，眼眸深邃的看着陈金山。
说起来这是陈金山第二次真正跟段以城面对面。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国内企业龙头聚会中。
那时候的段以城刚回国，作为言扬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跟着他父亲和舅舅一起参加的聚会。
当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亲已经半隐退了，集团由舅舅把持着。
众人并没有把段以城放在眼里，陈金山也是如此。
三年时间，再次见到段以城，他褪去了刚回国时候的青涩，气场自然也是更加强大。
年少有为这四个字，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陈金山也被段以城的凌厉摄人的气势压制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
段以城轻轻缓慢的用手指敲着桌子，眼神傲视群雄。
最后是陈金山先绷不住了，他唯唯诺诺的开口，“段总，我今天来，是想请您放过我们一马。犯错的毕竟是曹家，您这样迁怒于我们，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哦？陈老您觉得，是迁怒？也就是说，我错怪您了？”
段以城语气带着不经意，眼神透出一丝探寻的意味。
陈金山连忙摆手，“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不是错怪，我们陈家也是有错的，不该让曹金如此任性妄为，动了您的人。但是我们已经付出惨痛的代价了，您命令所有人停掉了跟我们的合作，陈家马上就濒临破产了，也有中层已经被警察请去问话了。我想请您，高抬贵手。”
段以城用手整理袖口，思忖片刻，回答他，“陈老，您可能不知道，曹金动的人对我有多重要。这么说吧……如果她因为这次事件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对陈家……就不是仅仅让你们破产走人这么简单了陈金山听完段以城的话，彻底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凳子上，眼神里没有刚来时的希望。
短短一句话，陈金山就明白了，段以城让陈家破产，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如果那个女的真出了什么事，他们陈家可能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的。
段以城缓缓站起来，双手托着桌子，眼神坚定的看向陈金山，眉星剑目，“这些年，您跟着我舅舅套的言扬集团的那些好处，我怎么得让你们一一吐出来啊。”
陈金山没想到段以城已经对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晰。这就相当于把他的最后一张底牌也暴露在大庭广众。
确实，陈金山和段以城舅舅李胜军的合作很少有人知晓，两人做的极其隐秘。
这些年陈金山替李胜君转移了不少来路不明的财产。
原本想的这次如果段以城实在不给他生路，陈金山就去威胁他舅舅，把两人的罪状全部告诉段以城，要死一起死。
可没想到，李胜军这个人渣的，根本不想管。他只觉得外甥在虚张声势，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陈金山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自己来求饶。
他也明白，这次段以城执意要让陈家破产，表面上说的是因为他放纵曹光动了不该动的人。
可实际上呢，陈金山看出来了，他是为了彻底清除李胜军的一切支援。
局势到如今这个地步，形势已经渐渐明朗了。
陈金山想通之后，也释然了。
他对段以城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这步借招拆招，草船借箭，走得漂亮。是我们疏忽了。即便没有这次伤人事件，你也是会通过其他理由把陈家赶出a市，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