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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莫黎跳的战国伎乐不同, 她和乔书亚的双人舞是公司专门找舞蹈艺术团队编导的。
其舞蹈动作仿古舞形式,但是内核却是现代舞,注重自然动作规律, 强调舞蹈的真情实感,核心是舞蹈艺术要反映现代的社会生活。
因而可以发现,莫黎和乔书亚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大胆擦边的舞蹈动作,但就是营造出了充斥着极致暧昧与暗示的气氛。
舞蹈伊始,是由莫黎的半身近景开始的。
美人长发披肩, 雪肤红唇, 面对着镜头将一条丝绸蒙上双眼。
这个时候,乔书亚出现在画面里, 并且离她越来越近。
亚伯拉罕切了个侧景,可以看到莫黎在用丝绸覆盖双眼时乔书亚走向她的全过程。
又是一个正景, 随着镜头慢慢拉远,半景变成全景, 乔书亚环抱住了莫黎。
少年清瘦的胸膛紧紧贴住莫黎的后背, 他的信息素是铃兰的味道, 那种清清淡淡的,还带着浅浅甜味的香气, 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清晨阳光下盛放的铃铛形状的乳白色花朵,元气又可爱。
只是莫黎觉得这信息素的味道似乎太浓了些, 不只是从乔书亚的后颈处的腺体传来,还从他的身上,或者说手臂上传来。
夹杂着些许血的甜腥。
让莫黎想到了看似乖顺可爱的铃兰, 那奶白色的无辜皮囊下潜藏着全是毒素,与之联系的,从来都是恶心眩晕红疹这样的令人反感的词汇。
莫黎靠得离乔书亚很近, 她能够闻到乔书亚身上的味道,同样,她散发的野玫瑰信息素的味道也占据了乔书亚的肺腑。
那是一种近乎于梦幻的甜美味道,旖旎,缱绻,带着女人自身的馨香与温度,可以让任何一个alpha甘愿溺死沉沦在其中。
乔书亚垂眸,作为一个用刀在胳膊上自残的心理病态患者,他从来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喜欢太阳,眼前这人又太优秀了,各方面意义的优秀,漂亮,聪慧,出众,让人本能地就去关注她。
他站在她身边,被她耀眼炽热的爱意一照,本能地便会产生强烈的自厌感,深陷于自我唾弃中无法抽身。
乔书亚指尖收紧,他又想撕扯他胳膊上那些才长好不久的伤疤了,只是现在还在拍摄中,他只能克制住自己这种病态的欲望。
此刻音乐前奏结束,莫黎唱道,“芙蓉兮出水清,章台柳兮青青,花色之妖艳兮,君谁须兮畔之际……”
——此处风景正好,清水芙蓉,依依杨柳,各色花也是开的这般娇艳,公子啊,你在等待谁,这般久久停留在河畔?
乔书亚胳膊与莫黎垂下的双臂相贴,两人一同双手打开,左脚迈出,肢体舒展开来。
一前一后,但前面的女子蒙住了双眼,后面的男子却是毫无遮蔽。
仿佛她是被他牵扯着在行动。
——所以,女子问的那些话也是男子的意料之中吗?这场偶然的邂逅,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他的处心积虑,故意为之?
左脚移动重心,两人身体向左边拎展,右手摊掌,而后继续上前上步,左手落下,同时身体下蹲……
优雅流畅的舞姿,将肢体的伸展与运动时的美感展现的淋漓尽致,身由心动,衣炔飘动,动作轻盈又柔韧,步步莲花蝴蝶翩然。
一次展臂,乔书亚的胳膊不是再虚虚与莫黎相贴,他的手环住了莫黎纤细白腻的手腕。
亚伯拉罕坐在轨道车上前进,脚架上的摄像头与两人肌肤相亲之处拉近,在特写里,可以清楚看到乔书亚的指尖在莫黎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流连。
试探,暧昧,若即若离。
拍摄场隔离带外,菲尔丁余光瞥了一眼赫帕,“老板,保镖的枪怎么又跑到你手里了,又是擦灰?”
“对,是擦灰。”赫帕假笑,看向乔书亚那不老实的左手时眸色深沉,像是自我安抚一般道,“舞蹈动作而已,舞蹈动作而已……”
景誉握着匕刃的力道又大了些,血沿着他的指缝往下流,在他鞋边溅起又归于沉寂。
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涌来了一批客人,这些客人见到远处的莫黎,几乎是要失音一般拿出光脑拍照,却被赫帕那一排保镖团团围住。
对峙着一群黑衣壮汉,这些客人讪讪地将光脑放回兜里,表示自己一定会绝对安静,才死皮赖脸地留在了这里。
他们看向戏台上,一个个眼睛瞪大,目光亮的像是十几瓦的灯泡一般。
而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莫黎渐渐松开了握紧的手掌。
一种无声的默许。
于是乔书亚本来只是就前后与她相贴的胳膊,又贴靠的更紧了些,手也是紧紧握住她的,整个姿态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与此同时,莫黎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那笑容似妖似魔,像是浸了毒的罂粟一般,骇人又心惊,让人恍惚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脱了掌控。
但很快,亚伯拉罕将镜头拉远,莫黎嘴角的那抹笑容也消失了,仿佛刚才众人所见都只是幻觉。
在接下来的全景舞蹈中,莫黎和乔书亚显然更加亲密了,舞蹈动作的幅度较之前也更大。
转身旁提,踏步蹲下,划手推肩……
女子的双眼被蒙上,男子贴近她,牵引着她的身体进行舞蹈动作。
肢体接触,暧昧的隐喻,盲目的恋爱,一步又一步的深陷,直到完全的沉沦。
在场所有人陷入他们构造的情境,不约而同的想:这个女人完了,她被一个男子给捆绑的死死的,像只关在笼中的雀儿,明明身心都被束缚,却依旧每天还是在放声歌唱,魇在与主人相亲相爱的美梦里。
直到莫黎轻唱,“落瓣浮兮水一舟,鸣佩环兮叮叮,红颜之薄命兮,荪何兮愁苦……”
——泛舟湖上之际,女子的玉佩丢进了水中,多愁善感的女子感叹着红颜薄命,忧心忡忡闷闷不乐。
于是男子便跳入了湖中,替她去寻那枚随处可买的廉价玉佩。
她又唱,“长记相逢兮苎萝山,怅望江流兮采莲歌……”
——女子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座山叫苎萝山,她在那里听到了一首采莲歌,醒来久久不能忘怀。
于是男子为了她这个虚无缥缈的梦走遍大江南北,去寻苎萝山,想要学采莲歌亲自唱与她听。
后来女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或者准确说来,她都没有提出要求,只是故作愁容,男子就甘愿为她赴滔倒火。
莫黎和乔书亚的舞蹈动作难度越来越高,不再是一开始两人前后紧贴,仿若男子完全掌控女子的姿态,他们早已经分离,女子那潜藏在舞姿下面的强势隐隐流露出来,占据主导地位,徒留一旁的男子去追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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