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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下班的高峰期,上百只精灵如潮水般涌入“灾民区”,特蕾西几乎是被人流冲进灾民区的,等了好一会原先的过道才得以正常同行。
精灵们明明个个面容干净,衣冠整齐,却被强行搬迁至此,像蜜蜂群一样用挤在一起过日子。
“灾民区”的大多数房屋是由复合材料搭建的简易住宅,仅有最基础的居住条件。精灵们就算上厕所也得集中去的公共卫生间。
看到这样的精灵区,特蕾西心中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城市化真的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不可吗?
特蕾西沿着中央通道走,观察着居住在两侧的精灵们。她只能想到拥挤二字,一间简易房里竟然居住着两家甚至三家人。锅碗瓢盆都摆在连床都没有的卧室里,应该不能说是卧室,因为屋子里只有一间房。
婴儿的哭闹声、夫妻间的吵闹声、长辈的教导声,学生的读书声混在一起,让人光听就觉得此地乌烟瘴气。
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特蕾西的眼角,溜进深处的一间房子。
特蕾西跟着那人背影来到一间较大的房屋,大概是特别为病人设计的,所以看起来较外面的来说更高端一些,但也是仅仅是有床的程度。八张病床整齐排列,尽管病房面积较普通房来说大出许多,但在八个床位的填充下也显得拥挤了。
特蕾西在最里面的床位看到了之前偷她钱包的孩子。男孩正被床上的女精灵训斥,那人看样子大概是他妈妈。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候道:“那个,你们好。”
沮丧的男孩一看到特蕾西,拔腿就跑。
“吉姆!”
躺在床上的精灵看出了猫腻,大声叫住男孩。
床上的精灵脸上没了血色,锁骨突出的厉害,样子相当虚弱。难以想象刚刚她是靠什么发出的声音。
“吉姆,解释一下。”
“我……”
啪!吉姆的脸上烙上了红印。
特蕾西见状赶紧跑上前护住吉姆。小吉姆不但不领情,还不顾母亲的呼喊逃了出去。
“唉!”
“阿姨,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小姐,你是?”
吉姆母亲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从枕头下拿出了特蕾西的钱包。
“这个是你的吗?”
“嗯。”
吉姆母亲掀开被子,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摆出一副磕头道歉的架势。此举动引来周围床位的注目,人们的窃窃私语让原本狭小的空间更为躁乱。
“您这是干什么?”
“吉姆是个好孩子,他是因为我的病才动了偷窃这个念头,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原谅他。”
“我原谅,我原谅他了,您先躺下说话。”
女人的面貌棱角分明,有着和年纪不符的病态消瘦,想必病痛的阴云已经困扰她很久了。
“阿姨,问句不该问的话,您住在这儿,吉姆的父亲没有什么作为吗”
“那个人啊,我分娩前就和他离婚了。”
“啊?”特蕾西发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吉姆妈妈将吉姆拉扯到大想必倾注了不少心血而且她还患病,特蕾西一想到这里,鼻子倏地酸了一下,眼角泪水已经泛滥了。
吉姆妈妈见特蕾西可爱的反应,反而笑了起来。
特蕾西ue发觉自己的情感似乎表达过头了,赶紧擦干净过量的眼泪鼻涕。原本水亮亮的大眼睛经过暴风雨后更加有神。
“阿姨,您是因为强制搬迁才来到这里的吗?”
“是啊,我先前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住院。我抵押掉房子,才勉强能负担的起住院费,可世事难料,市维局推出了城市现代化的政策,我住的那家医院恰巧就在搬迁范围中,可我已经没有积蓄搬进其他医院,只好来到这里。”
“太气人了!这市维局到底在搞什么,这完全不顾及普通居民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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