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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勾,封逸辰寒凉的声线贯破冷寂,犹如利剑猛然出鞘,冰彻刺骨,“如此,朕倒想试一试,若是今日杖责了国舅,列祖列宗会不会托梦斥痛朕。”
此话一出,大臣们本就惨淡的脸更加灰白无光,死了一样无声无息。而一直仗着自己与陛下有三分旧情的凌志宇颤抖的身子猛一阵剧烈摇晃,似乎根本不能相信眼前少年天子已经变得如此不念旧情,冷酷暴戾。
恍惚一下,有穿着冰冷盔甲的禁卫军得命大步入殿一左一右挟起凌志宇,眼看快要血流三尺,仿佛才回过神,凌志宇终于停止了颤抖,纵横的老泪仍然苦口婆心、执着的规劝,“陛下,听老臣一言吧!如此红颜祸水,迟早会害了陛下啊!”
“拖出去。”
似觉聒噪至耳,封逸辰拢下眼睫,面罩寒霜,言语不留丝毫余地铁了心要拿人开刀。
比乌云压顶,重的人喘不过来气。店内外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求情。
一片安静中,大太监书潼急步靠近御案附在男人身侧,呈禀什么。
没有几秒,只见天子玄衣高冕,骤然起身,抛下满室狼藉大步行去。
陛下这就,走了?
那一边,越过不知多少全身投地的宫仆,直到行进内室里阑珊还是云里雾中的状态。
传话太监一句“圣上暴怒”把自己搬过来做救兵,剩下的愣是不肯再透露一字。
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何事,但听前殿隐隐约约飘过来的字眼和禁军铿锵力量的脚步声,就在阑珊将要坐不住起身行外时,眼前,水墨烟雨色紫屏一晃,陛下长身高立的身影接而出现。
身后,跟随圣驾行进的一堆人看到陛下径直进去了,自觉停住了脚步。书潼对门外守候的苏福海使了个眼色,确认贵妃娘娘就在里面才算松了口气。
后一晌,传话的侍郎颔首行过礼后悄悄请问书潼,“公公,这外边……”
禁卫军板子都准备好了,他们是现在行刑啊,还是等一会儿再行刑?
书潼心叹人如此没有眼色,陛下去见贵妃了,哪还有空再理会别人。
至于行刑还是不行刑,就看陛下的这股火能不能被娘娘抚平了。
斜去一眼,书潼淡淡道,“等着。”
屋里,阑珊让碍事的人都退下,给榻上的天子轻轻揉着胸口顺气。
任其他人如何瑟瑟发抖难安,就阑珊一点不害怕,只有无限心疼饱胀。
好像自从与陛下在一起,她除了给陛下添烦添乱,其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实际封逸辰彼一入屋,眼底映上那抹倚榻等候的佳人俏影时,男人眸中冰棱一瞬软化成水,凌厉出鞘的锋芒也渐渐敛去了多半。主要是怕自己情绪不好吓到人,闭目养神片刻,封逸辰再抬眸,清明的目色就与阑珊直直望过来的水眸一瞬相撞。
心有灵犀就是这么一回事,捞起阑珊玉手放在自己掌心搓啊搓,封逸辰反而予人安抚道,“朕没有遣散后宫,也不曾叫停过选秀,不止是为国本考量,更加是为你。”
“如今外面已经有你是妖妃的传言,自古系天子宠爱于一身者常有横死短命之忧,朕……”男人轻叹了口气,“朕很害怕。”
先前已有数人表达过对孄月皇贵妃的不满,俱铩羽而归,等到立后旨意一颁出,饶是他这样瞻前顾后,还是堵不尽天下众生之口。
旁人如何讲他色君昏君,封逸辰全不在意,但敢对珊儿指手画脚,封逸辰不介意做一次真正的昏君,让人尝尝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阑珊只感觉陛下拥着她的力度逐逐的变紧,五指收拢,明显男人又开始生怒。根本想都不用想,阑珊忙探出来心意生怕他气坏身子,“陛下,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至于当皇后,光是听着就觉得累,我又这么懒,肯定做不好。”
偎在男人胸膛里,阑珊抬起头,目光透澈的宛如被大雨洗劫后的天空,“能这样陪在陛下身边,我已经很知足开心,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一瞬间阑珊感觉陛下被自己说动了,镌如刀刻的眉眼玉润柔情,深深裹挟着她,漫溢的宠溺几乎要让阑珊把持不住。
准确的第六感告诉阑珊这不是她的错觉,可是封逸辰沉默一秒,最后依然不为所动道,“朕知珊儿心之纯粹,不过中宫之位,朕是一定要给你。”
“可是陛下,我不想要,尤其不想别人因为我而攻击您,我不忍心……”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泣声。
封逸辰却叹了口气,把那颗小脑袋按回自己肩窝,轻着声,“你是朕的软肋,别人因此攻击朕又有什么稀奇?”
阑珊哑着嗓子回应,“陛下更是我的软肋,我受不了别人伤害您。”
“这世上只有你能伤害朕,其他人还不够格。”
抚着阑珊背脊,封逸辰试图让女孩放松,末了突然言道,“依皇室宫廷规矩,只有帝后才能同椁合葬,入百年族谱。”
嗯?
抽噎烂漫的心潮不期然作止,阑珊懵懵懂懂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了解到男人如此霸道坚持的原因。
绝对是时代价值观的不同。如果放到现代,热恋的情侣一方突然讨论起死后同葬的问题,绝对会被另一方判定人脑袋有啥大病。
但陛下玩转起浪漫来,费这样一圈大劲最后给她的惊喜,如此沉重,又更多盛大光耀,阑珊被同化的当下只感觉自己被陛下强势霸宠感动的一塌糊涂,心内蠢蠢欲动。
怎么回事,按理说情侣夫妻相处久了多大的激情都会慢慢化为平淡。可她为什么与陛下相处时间越长,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就越多呢。
在事情走向险要跑偏到十万八千里不可描述之时,只见陛下冠冕后的一双眼浮光敛动。眸似秋水横波,原来不是赞美,而是一句形容。
他看着她,手里变出一张绢纸递到自己面前,“看看。”
四扇挂屏摩挲着光影,模糊了室内情形,却能听到贵妃隐隐的感动与陛下和风细雨般的低呢(ni)。
看来有望免去一场雷霆天怒了。眼望窗外,书潼不免感叹。
贵妃娘娘,真是不服不行啊。
榻上,阑珊正在看一封家书,一封欧阳星沉写给她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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