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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遥步子迈得很大,也很快。他左手提着三只野兔,右手拧着四只山鸡,要送到水云镇祁隆酒楼去。
祁隆酒楼是水云镇数一数二的酒楼,占地宏阔,布局精致,装饰华美。自天南地北来到水云镇的各色人等,但凡开销得起,都喜爱上祁隆酒楼饮酒用膳。祁隆酒楼最具特色的菜肴便是南疆之地的山珍野味,所以酒楼时常都要到市面上收购些山货,也有专门的猎户、农户为其供给。
林风遥给祁隆酒楼送山货也不是头一回。
林风遥今年十三岁年纪,是水云镇南林家沟人。他爹娘过世得早,自四岁起就成了孤儿。在林家沟,村民们都很同情他、关照他,时常都管他几顿饭,送他几件衣。
林风遥和村里的鱼得水鱼大叔最是亲近,鱼得水也很喜爱他,这许多年来,几乎将他作儿子对待。
鱼得水今年五十岁年纪,今日正好是他五十大寿。所以,林风遥想着将野兔、山鸡卖了,换些钱给鱼得水买上一坛南疆之地盛名远播的拙贤酿,算是祝寿贺礼。他为这几只野兔、山鸡可是费了好些工夫,几乎把林家沟附近的山沟、山麓、山岭翻了个遍。
还有,他得给鱼得水的闺女鱼月霜买一个布老虎回去,这事他答应鱼月霜已经很久。
到抵镇上,林风遥径直朝雁归河北岸大街走去。祁隆酒楼就在雁归河北岸大街中段。
水云镇坐落在南疆大山外延,是南疆之地少见的大城重镇。镇子担负着接通中原之责,自古以来便是中原、南疆往来交通的枢纽要地。
镇子四面环山,当中一片谷地上建有不下万余间房屋;自西向东,有两支河流穿镇而过,将镇子横切成三段,三段之间以百十架石桥相连。
穿镇而过的两支河流,镇上居民分别唤作雁归河和彩缎河。雁归河在南,彩缎河在北。沿两支河流两岸是水云镇最是繁华的四条街市,街市之上,商铺林立、堂馆云集;平日间,从来便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从昼至夜,不见停歇。
每日,出入水云镇、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色人等不下万余之数,其中,有富商大贾,也有盗匪流寇,有贵胄公子,也有寒门子弟,有读书士人,也有山野村夫……可谓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正如天下间所有的大城重镇一般,鱼龙混杂成就了水云镇的富庶繁华,泥沙俱下也为水云镇埋下了诸多隐患。
林风遥今日心情格外敞亮,步子轻快,不多时便到了祁隆酒楼门口。
祁隆酒楼一如既往般兴旺红火,食客云集。
在一众锦衣华服的食客人流中,林风遥一身粗陋布衣显得格外扎眼。
他不敢在酒楼门口停留,提着野兔、山鸡从酒楼偏门进了酒楼后厨。
祁隆酒楼后厨的排场也是非同凡响,灶台案板、锅碗瓢盆、食材作料满眼俱是,其间三四十个师傅、伙计正各自忙碌,切菜的、炒菜的、杀鸡的、淘米的、蒸饭的、劈柴的……
林风遥怔怔看了一阵,每回来,他都得为这排场震撼一回:原来吃饭可以吃成这样啊!
愣怔一阵,林风遥拿眼在后厨一片人头攒动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林风遥称之为徐大哥,是祁隆酒楼后厨的大师傅之一。
徐大哥今年四十余岁年纪,矮矮胖胖,满面红光,挺着个大肚子,为人和善,是个热心肠。林风遥每回送山货来,都是他领着林风遥去账房结账,结完账,时常还包些客人未曾动过筷子的美味珍馐给林风遥。
其实,若按年龄辈分,徐大哥算得是林风遥的父辈,林风遥该称他一声“徐叔”;林风遥起先也是这般称呼他,可他偏让林风遥称他“大哥”,林风遥起先不习惯,后来与他相熟了,也就习惯了。
找了一阵,终于见着徐大哥身影。林风遥提着野兔、山鸡走过去,见着徐大哥正和一帮伙计解牛,一片片牛肉从牛身上切割下来,场面血淋淋的,各人手上都是一手的油腻、牛血,林风遥看了一眼,不忍目睹。
“徐大哥。”
徐大哥直起腰来,回身见着是林风遥:“啊,哈哈,林老弟来了!”
他一贯如此称呼林风遥。
林风遥抬起手里的野兔、山鸡,道:“徐大哥,我送山货过来。”
“噢,哈哈,好,好东西。”徐大哥拿抹布抹了抹一手的油腻、牛血,看着、摸着野兔、山鸡,野兔、山鸡都还活着,被他一摸,野兔还一阵挣扎。“走,带你去结账。”回头又朝一个伙计吩咐道,“把这些收下,放到笼子里去。”说完当先往酒楼账房方向走去。
林风遥将野兔、山鸡交付给伙计,紧紧跟上,似有话要说,低着头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叫住了徐大哥:“徐大哥。”
徐大哥笑呵呵地回过头来,投来询问的眼神。
“徐大哥,我想买一坛拙贤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