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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的脸被白色的枕头盖住，半天才从低吟的喘息声中，吐出几个字——就吃了泡面。
秦暮点开手机上的某app，院子跟客厅都装了监控，他不但可以看直播还能倒放回去看储存的录像。
然后看见一向对段遥恶语相向的陈擎主动帮忙泡泡面。
秦暮的眉头拧成川字，想起陈擎昨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那可能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秦暮不是个性格拖拉的人，在知道真相后打算直接找陈擎摊牌。
电话打过去，陈擎很快接起来，挑衅似的问：“做完了？”
多年朋友，其实彼此都很了解对方，连虚与委蛇的猜测都不需要。
“他那种情况，肯定要做。”秦暮没解释用的是手。
陈擎挖苦的话停在嘴边，其实到这一刻之前，他也在幻想着什么。
“陈擎？”对方一直没吭声，秦暮说：“你还好吧？”
“我为什么要不好？！”陈擎终于咆哮起来，“你们不是得感谢我这个神助攻？”
秦暮问：“那你满意了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还好我当年没答应你！”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疲惫的交谈，但这一次，兴许是确定了彼此的关系，从朋友变为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他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叮咚。”大门外传来门铃声。
萧明明非常积极地跑过去，开门一看，段字还没说出来，一位老大爷出现在大门口，手上还拿拎着印着巷子口奶茶店logo的袋子。
萧明明：“……”
“这是出去一趟穿回五十年后？”秦暮慢条斯理走到门口，那袋子上还贴着订单信息，居然真的是他点的。
“小伙子，这是你们的不？”老大爷微微驼着背，指着大门口不远处的地上，嗓音带着浑浊：“我在那里捡到的。”
“应该是。”秦暮神情生冷地说。
秦暮赶紧跑去奶茶店确认，监控显示段遥十几分钟前来取过奶茶，然后是往回走，并没有直接走向大马路。
往回家的方向走，掉在地上的奶茶，依然打不通的电话……
还有陈擎离大谱的试探手段。
“怎、怎么办？”萧明明快要急哭了，颤抖着说：“你快快、快报警啊。”
他急得想自己拨打110，可他是个结巴，担心半天说不清楚太影响沟通效率。
秦暮站在奶茶掉落的位置，并没有马上报警，而是再次拨打了陈擎的号码。
“你现在在哪里？”他问。
陈擎的情绪还未平复，语气不善地问：“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后悔了。”这话说完，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除了下药，还有找段遥其他麻烦吗？”秦暮不跟他兜圈子，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是他，不报警是对陈擎最后的宽恕。
“秦暮！你他妈打这个电话来，以为我残害你家矜贵小少爷了？”陈擎气得想摔掉手机，这次不但连一丝丝幻想都破灭，还要被再扣一顶帽子，他恶狠狠地说：“做完他就不理你跑了是吧，我告诉你，原因只有一个，你只是他集邮路上的其中之一！”
不是陈擎。
这件事反而更麻烦了。
“报、报警吧？”萧明明扯了扯秦暮的衣角，“我、我怕。”
“明明，我也一样担心。”秦暮耐心跟他解释：“但段遥才失联半个小时，警察要怎么立案受理？”
秦暮让萧明明在家守着，安慰他可能小少爷等会儿就回来了。
然后他去到片区的派出所，舌敝唇焦大半天，走完各种程序，负责接待的警察才同意让他看监控。
这一看，还就真的发现了问题。
他跟辖区民警通过路边监控，看到有个魁梧的黑衣人从后面将段遥迷晕扛走了。
民警急得满头大汗，马上起身打算告诉上级领导。毕竟他在这里工作多年，不是处理小狗失踪，老太们因广场舞打起来，就是忘带钥匙开不了门之类的。
“性质太恶劣了。”他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我们辖区可是一向很安全的。”
秦暮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想吐槽的冲动，说：“可以倒放回前几天吗？我想看看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在我家附近徘徊。”
民警急着向领导汇报工作，让他自己先看，便离开了。
等到他领着领导跟大队长一起回到监控机房时，秦暮指着屏幕前定格的画面，“可以从这个人入手，查一查他。”
“他？”领导小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条缝儿，“他又是谁？”
“我父亲秦强。”秦暮突然想起几天前，小少爷出没过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当时他就知道小少爷去那里，肯定是因为自己跟秦强的关系。
但秦暮当时并没有去深究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利益纠纷，只当成普通的爱慕者为自己做点事罢了。现在看来，可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秦强除了拿钱，根本不会来找自己，却在昨晚跟今天早上都跑来蹲点。
警察的办理效率很快，很快就查到了他们之间有一笔五十万的资金来往。
“查过以前的行为轨迹，确认之前并没有来往过。”警察更加迷惑了，“为什么会给一个无业的混混一次性这么多钱？”
是富二代积攒人品乐善好施吗？
他也想要。
秦暮叹口气，淡淡地说：“可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