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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打探过杨墨的身世,只道他只是个木匠的儿子。
哪里会知道,吕文渊会到老山村去。
“你是吕家的心腹,你会不知道吕家在本县有什么人?”
孙县丞怀疑的看向秦修德,秦修德差点把他给忘了。
要不是他够聪明,险些得罪了邓侯的人。
这位邓侯,听说是位睚眦必报之人,对自己人极为偏袒。
真要得罪了他的人,怕不是丢官这么简单。
“不知就是不知,秦某欺骗你们,有何好处?”
秦修德不胜其烦,如今自己是黄泥巴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干脆硬着头皮,懒得去解释。
“这么说来,秦员外倒是真的不知道此人来历喽。”
郑仕弘假装吃惊的说道:“向来只听秦兄吹嘘,如何被安抚使大人引为心腹。怎么连这种小事,也没提前支会秦兄一声?”
孙县丞闻言,也投来讥讽的目光,心里一阵惬意。
过去,秦修德可没少拿京西道安抚使吕文德的名头出来吓唬他们。
这回他这个吕家的心腹,却傻到去拆吕文德亲弟弟吕文渊的场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秦大善人的脸上顿时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心里也觉得十分蹊跷。
按理说,这种事情,就算安抚使大人不会亲自告诉他,也会让其府中管家写信来告知。
可邓侯在南嶂县有产业,他从来也没从任何人那里听说过只言片语。
不然他又怎么会蠢到去拆自己人的台呢?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兴许正是因为这是件小事,安抚使大人没有想到罢了。怎么,你们认为我秦某人不配做吕府的心腹?”秦修德怒了,抬眼各看了二人一眼,眼中现出凌厉的杀机。
“岂敢,岂敢!”郑仕弘和孙广政心里都一阵发虚。
挑逗恶狼并非明智之举,更何况他们也有把柄掌握在秦修德手里。
既然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话做事点到为止即可。
真惹恼了秦修德,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哼!”秦修德冷哼一声,“你们未经秦某同意,就擅自答应杨墨加入舆行,还有没有把我秦某人放在眼里?”
“既然是你们公然破坏了之前的约定,就由你二人负责赔偿那些车钱,也好让你们长长记性!”
“你,你……秦修德,你敢动本县无礼?你不要欺人太甚!”郑仕弘气得咬牙切齿。
孙县丞则畏惧的看了秦修德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
一年前,因为经界推排法的事,郑知县利用上面的权势保住了孙县丞。
秦修德也借此机会,掌握了黄天荡那伙水匪的控制权。
他们三人彼此定立了盟约,知县郑仕弘默许黄天荡水匪的存在,不再向上呈报此事。
而秦修德放弃追究郑仕弘和孙广政在经界推排法推行中,瞒报田亩一事。
三人就此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并且定立了互不倾轧的盟约。
今天,郑仕弘和孙广政一时得意忘形,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经过秦修德提醒,他们才想起来,秦修德是个水匪头子这个残酷的事实。
比这个事实更残酷的是,秦修德这个水匪头子,还是他们连动都不敢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