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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将黑色丹丸嚼碎咽下,说道:“除了喝酒和睡觉,原来打架你也很在行。”
白发老者心中涌起微微的怒意,“你以为我在说谎?”
他收起伞,努力克制住一掌拍碎楚天头颅的冲动,走进了幽鳌山的房间。
“一种酒?”白发老者笑了笑,“我明天可以送一车给你。”
珞珈轻轻一跃坐到书桌上,写意地晃荡着两只小脚说:“今晚他住幽鳌山那儿。”
他开始有点对楚天刮目相看了!
珞珈关上门没有出声,放轻脚步走到她的身后。
她曾经的身份是峨世家家主的掌上明珠,而今她是幽世家家主幽杞人的妻子。
第一眼,白发老者心中已然确定这个犹豫着站在幽鳌山门外不肯进屋的少年,就是害死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
在他的身体里,八藏神归丸的药力仅仅被激发出极少的一部分,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到。绝大部分的药力都沉淀了下来,随着他每日的魔气运转缓缓融合,功力的进境也将由此加快不止一倍。
谁知这酒奇寒无比,犹若一股冰泉顺喉而下,楚天猛地打了个激灵。
峨山月的目光落在腊梅上,在眉宇之间幽幽泛起一缕落寞。
白发老者不管不顾,他的眼里只剩下楚天——他相信楚天一死,势必会挑起珞珈与阴世家之间的全面战争,届时就能借阴圣道的刀为子复仇。
楚天的身躯倏然后仰,像一片薄如蝉翼的纸倒向地面。
峨山月的心里忽然有些羡慕起珞珈来,问道:“你真的认为把他带回北冥城是最好的办法?他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阴世家的刺杀而没命。”
幽鳌山微微一笑,听敲门的节奏他就能猜到门外是谁。
书房的陈设简约素雅,橱柜桌案上不落一丝灰尘,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原本如同炼钢炉般炽热的丹田立刻变得一片清凉,恍惚间从骄阳似火的盛夏来到凉风送爽的金秋。
“你要带他去哪里?”幽鳌山疑惑地问道。
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乃至每一个毛孔都不由自主地尽情舒展,有一种即将被海水窒息,猛然间重见蓝天的无限快|感。
他的左手凝成银白色的利爪,招式和阴长鉴施展的劫害手一模一样,却更老练更凌厉,五根手指蕴藏着万千变化牢牢罩定楚天,直抓咽喉!
“啊——”楚天浑身剧颤,禁不住发出一记悠长而痛苦的低吼。
珞珈回答说:“我想请你当一回楚天的引荐人,怎么样?”
他当然不是变态恶魔,要以折磨楚天为乐。但八藏神归丸的药力释放越充分,对服药之人的功力提升效果就越显著。
他的心也像被洗炼过一样,如雨后晴空不染纤尘,赫然踏入了“纳虚”境界。
幽鳌山满意地将手里的空酒坛高高举起,接住滴落的最后几颗酒珠。
幽鳌山不知何时放下了酒坛,眼中的醉意荡然无存,双目炯炯有神凝视楚天。
“嗡——”苍云元辰剑突然爆发出激烈的颤鸣示警,在楚天的背后跃跃欲出。
“如果你半个月前就能够醒悟到这点,便不会向阴圣道推荐你的儿子。你太低估珞珈,即使阴长鉴能完成任务杀死楚天,他也没机会活着回来。”
“恰好珞珈就是琼城老窖的常年主顾之一,而她又愿意把酒白送给我。”
阴正道的掌劲经过苍云元辰剑和不动如山印的双重阻击后,真正能够攻入楚天体内的已经不足三成,等到一口瘀血喷出后更是所剩无几。
“开什么玩笑,一颗八藏神归丸换十坛琼城老窖都会有人抢着干。”珞珈苦笑道:“最好你将来不会有事。否则第一个提着脑袋为你拼命的,肯定就是这猪头。”
尽管至今尚不清楚幽鳌山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药,喝的是什么酒,但楚天的心中生出由衷的感激之情。
楚天醒了过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全身的经脉比原先扩展数倍,涌动的梵度魔气宛若从潺潺流淌的溪流变作了浩荡奔腾的大河,而且仿似淘尽了泥沙愈发的醇和澄净。
普通的人能够坚持十分钟就已经很不错了,假如能够咬牙坚持到半个小时以上,那人一定是个硬骨头。
幽鳌山留神打量楚天的身体变化,随时准备出手施援。
“早说了,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珞珈道:“就当我上辈子欠他的。”
“你要赔我一颗八藏神归丸和半坛北阳冰罡酒。”幽鳌山的床脚边垒起了一人多高的空酒坛,歪歪扭扭却永远不会倒。
“哦,是他?”幽鳌山愣了愣,不无忧虑地看向楚天,似乎已经预见到这个少年骨断筋折遍体鳞伤的模样。
幽鳌山醉醺醺地笑起来:“如果我的命活得够长,或许可以喝到你送的酒。”
他不自禁地睁开眼,看到一只酒坛就在自己的嘴边。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又空了。
珞珈轻轻咳嗽了声说:“既然你每次看到这盆花都会伤心,为什么不把它扔了?”
忽然,楚天的身体发出了微微的颤抖。虽然在他的极力克制下,这种颤抖的迹象几乎无法用肉眼观察到,但仍然逃不过幽鳌山的法眼。
“你说的是楚天那家伙?”珞珈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找你就是为了他的事情。”
说完以后他就紧紧闭起了嘴巴,等待幽鳌山的回复。
“铿!”白发老者的左掌斩击在背负在楚天身后的苍云元辰剑上,发出金石激撞般的脆响。楚天的体内涌出一座金光峰影,又卸去他三四成的掌劲。
“所以你故意带了一个神经比铁条还硬的人去见他?”峨山月问道。
峨山月沉默须臾,颔首道:“好,这事我来安排。不过,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是否知道?”
他的眼睛也在喷火,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确定刚才给我吃的是疗伤药?”
他已经彻底进入物我两忘的空明状态,体内真气在先天之境中奔流不息。
他的灵台之上,一景一物更为清晰通透,即使不舒展灵觉也能感应到周围三十米以内的所有动静。
幽鳌山目送白发老者去远,拿出颗黑色丹丸对楚天说道:“嚼碎了吞下。”
“砰!”门被人用脚踹开,一抹夕阳的余辉趁机溜进了屋里。
幽鳌山油然道:“那五坛酒早有了固定的常年主顾,除非他们之中有谁死了或者愿意转让,否则根本不可能轮到你。”
他不由自主将嘴唇凑到酒坛边,贪婪地喝了一大口。
“等到有一天你有伤心事的时候,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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