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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禹余天的弟子还是殷红鹅、元世亨乃至觉渡大师,都忘记了说话。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丑老头感应到楚天发呆的样子,得意地笑眯了眼,“小子,三千年一个轮回,六百年一次循环,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漏,你懂么?”
洞寒山想整治的人,从来没有敢反抗的。
楚天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一笔写不出两个洞字。我还是识趣些,趁早给他下跪,免得再吃苦头,被人整成了奸细。”
谁料楚天心情很不好地翻了翻眼睛,禹余天六百年前掌门人……自己正在外面跟他的曾孙子打架呢,怎么这里又跑来一位姓洞的老祖宗!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洞天机挥挥手道:“当年风云山大战,我们四个人斗出真火,全都元神出窍玩命死拼。结果寒料峭那个王八蛋祭出了天下有雪诀,当场就把梦觉真人打得魂飞魄散,依山尽也重伤逃遁!”
这位洞寒山的老祖宗,就像一部合成禹余天所有绝学的不世秘籍,再精妙神奇的招式在他眼里都是小菜一碟。况且他曾经和寒料峭在风云山大战十昼夜,对料峭六剑知根知底,最后才略逊一筹败给了号称千年第一御剑术的“天下有雪”。
光云一闪,现出洞天机的元神,他还是那副邋里邋遢怒气冲冲的样子,道:“你不知道老子也要潜心修炼,好早日解开身上的封印么?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放完快滚!”
“嗤!”苍云元辰剑如潜龙出渊光芒万丈,将积郁的愤怒尽情发泄出来,剑势如虹长驱直入,劈开洞寒山胸前衣襟。
觉渡大师替楚天把脉诊伤,发现除了刚刚愈合的经脉内脏稍有破裂外,并无其他异常,尤其是楚天体内的魔气依旧微弱得可怜。
“裂海断流,收工!”洞天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道:“好端端的袖法,被这小子使得像丫鬟搽桌子,没劲!”
楚天,你果然是深藏不露,亦或另有玄机?
“什么无关?怎么无关?!”洞天机怒道:“老子身上的三道封印还等着解开,你要是葛屁了,让我老人家在这鬼地方混吃等死!?”
他敏锐地察觉到洞寒山眸中闪烁的杀机,看来之前全世鼎说的为了翼轻扬,自己正被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事一点不夸张。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谁又能相信?!
但“老好人”这个词通常也会和无主见、软弱、优柔联系在一起。
楚天无暇思索,下意识地发动绝地反击,一剑逼退洞寒山。
“大师,我知道这小子将《法楞经书》交还给了龙华禅寺,故此你对他心存感激。”
“洞某,哪个洞某,他说哪个使卑鄙手段暗算他?”洞天机耳朵竖得尖尖的。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机缘巧合从古洞中获取到苍云元辰剑,继而如有神助进入冰风虚境夺得剑魔遗宝。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洞天机哑口,想不明白自己在《法楞经书》里被封印了六百年,左等右等怎么等来了这么个主?
楚天胸有成竹,难得啊,不花自己什么力气,打架有人撑着——老祖宗打灰孙子,想输都难!
这时候楚天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的失去,从苍云元辰剑中汲取的灵气完全无法抵御天骄仙剑的重压。
说话虽然不客气,但楚天心中却是无比震撼。
楚天立刻明白洞天机的心思,他扬声说道:“算了,洞少掌门就算愿意爬下山,我们也没空欣赏。咱们走!”
“放屁,放你姥姥的狗臭屁!”洞天机须发倒立,几乎要暴跳如雷了。
日暮时分众人回到法门山庄,楚天径自回房歇息。殷红鹅自然是闲不住的,她拉着元世亨便去各处串门,少不了要讲述刚才的一战。
若换作旁人很可能会刨根问底,但觉渡大师就有这点好,见楚天不说他便忍住不问,只叮嘱了几句便退出屋外。
楚天见他老不耐烦的样子,点头道:“也好,往后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嘿嘿,小子你屏住气站稳脚,可别一听老夫的名字就吓趴了。嗯,我老人家便是赫赫有名德高望重,万人景仰威震神陆的六百年前禹余天掌门人洞天机!”
“是洞天的洞,洞天的天,天机的机!”他一字字纠正楚天的错误,“明白没?”
“看剑!”洞寒山不知端底纵身出手,依旧是那招“似水流年”攻向楚天咽喉。
殷红鹅见楚天岌岌可危,怒叱道:“洞寒山,你太过分了!”
“砰!”洞寒山应声飞跌,面容由于疼痛而扭曲抽搐,口鼻之中鲜血涔涔。
他顿时醒悟到,许多时候对手的破绽不是摆在台面上的,而是通过卓有成效的左右调度,令其不知不觉地显露出来。
他感应到楚天的灵觉,亦是一怔道:“咦,你是哪家的小娃儿,乳臭未干到处乱跑什么?”
当剑气切割开胸口肌肤传来火辣的刺痛,楚天突然爆发出一记悠长的怒吼,他提气、运剑,苍云元辰剑化作一道闪电惊雷绝地反击!
正在此时,洞寒山已经不顾觉渡大师的劝阻,仙剑一振指向楚天道:“小子,你用卑鄙手段暗算洞某,算什么本事?”
可曾经,自己站上真阶第九层的巅峰境界,敢和不老参仙、朱雀真人、苏智渊这样的正魔两道一流人物分庭抗礼。如今,难道要任由几个禹余天的庸碌之辈侮辱埋汰?
“小子,求饶吧,还来得及!”天骄仙剑距离楚天的胸膛越来越近,洞寒山满意地眯缝起眼睛期待着欣赏到楚天惊慌失措,绝望哭叫的场景。
幸亏楚天如今的功力只有可怜的一点,即便全力施为对洞寒山造成的伤害亦是有限。但对洞寒山来说,这一脚不是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而是直接蹬到了脸上!
这时殷红鹅缓过神来,兴高采烈道:“洞寒山,你怎么还不爬下山去?”
楚天回头冲她一笑道:“殷姑娘,你想不想看洞少掌门爬下山的样子?那一定很有趣,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小施主?”觉渡大师诧异道:“你——”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大家可都听到了!”洞寒山挥剑摆开门户,“不用多,三个回合,我若不能让你骨断筋折就爬着下山!”
他的脑海里灵光乍现,记起那束从《法楞经书》中逃逸而出,融入元辰虚境中的奇异精光。一缕灵觉徐徐渡入元辰宝珠,寻找其中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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