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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的目光霍地一闪,翼天翔果然是个人物,有魄力有胆量,居然敢主动揭牌。
他伸手轻轻地探入觉渡大师的怀中:“经书不见了!”
他在河边的草地上躺了会儿,直到缓过了气,才站起身往住的地方行去。
“我当然很不错。”红衣少女抬头挺胸坦然接受楚天的赞美,“你的朋友害死我的马,我却救了你的命。能遇见像我这样以德报怨的人,算你运气。”
红衣少女扬起小蛮靴将一颗小石头踢进了河里,“嗵”的一声,水面层层荡开清波。
凡尘双目怨毒盯视楚天,叫道:“翼师叔,你要为我们做主!”
楚天没有正面回答,徐徐问道:“翼庄主以为对我而言,是一部《法楞经书》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月夜、小河、山庄、丽人……暧昧的事情似乎马上要发生——
“那时候我就在想,假如有一天我死了,要是有个男人也像我爹爹那样,默默地伤心,静静地怀念,该有多好?”
楚天叹了口气,感到有必要抚慰一下少女的自尊心。无论如何,被人拒婚是件很伤面子的事。
顿时,楚天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念及于此楚天释然了,微微一笑道:“老洞,早点歇着吧。我也该用功了。”
男与女的结合,不在于才貌金钱、家世地位,譬如山水相逢只为有缘,携手相依只为同心。
果然翼天翔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左臂血流如柱的伤口,微笑道:“你真的很聪明,可惜还嫩了点儿。”
楚天发现这个凡事好像不在乎又极在乎的美丽女孩眼眸深处泛出一丝淡淡的寂寞,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他的功力已经不足以在黑暗中视物,便下床点灯。
楚天开始往后退,身躯稍稍保持后仰的姿势。
她的樱唇微微翕张吹气如兰,傲人的胸脯因为娇躯的上引而向前挺起,楚天甚至能听到彼此衣衫磨擦的簌簌微响。
楚天的灵台上影映出屋外的景象。在对面厢房的滴水檐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明眸皓齿肤光胜雪,亮丽的黑发在脑后盘成一束泻落到腰间,一双嫩绿色的小蛮靴在檐下轻轻地荡来荡去,玛瑙般晶莹的小手白里透红,正攥着小石子恶作剧似地不停丢向窗户。
“有点男人的魄力好不好,就像我爹,一诺千金说到做到。何况,我要你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两条腿的活人都能办到。”
众人看到翼天翔鲜血淋漓的胳膊,望向楚天的目光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憎恶。
“这个……要看我能不能做到。”楚天实话实说。
只有殷红鹅叫道:“不,不可能!翼师叔,您一定是弄错了。楚天,你说话呀!”
因为觉渡大师保护自己,所以凶手先杀害了觉渡大师,然后栽赃到自己的头上!
翼天翔皱了皱眉,已猜到窗外的是谁。
翼天翔点点头,“这么说,你没有见到凶手。”
难道说,为了一部《法楞经书》,竟有人害了觉渡大师的性命?
那么下午洞寒山的挑衅、翼天翔的提亲,自己的辞行、翼轻扬的出现……一系列的事情与觉渡大师的遇害有关吗?如果有关,但这些事情明明又都与自己相牵连,那么觉渡大师在自己的屋中遇害,是不是一个陷阱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楚天非常清楚。他更知道,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翼轻扬够狠的,她这一下比楚天踹在洞寒山肚子上的那记还狠,亏她一路忍到最后才发作。
他反复吹奏箫曲的第一段“夜雪”,心中不由自主地思念起那些离去或故去的人,意境相融箫声渐转幽远。
“我一直想你……”她的媚眼如丝,有火星在闪动。
箫声戛然而止,楚天端坐不动凝神舒展灵觉,探查屋外动静。
微风掠动,翼天翔抢步来到楚天身后,面色剧变道:“师兄!”
元世亨摇头道:“楚兄弟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杀,绝非心地仁慈。自己这一剑,等于双手奉送给他最好的证据。
“没有。”
假如凶手意在夺取《法楞经书》,那他绝不可能对准觉渡大师的胸口下手。除非,对方事先早已清楚,觉渡大师并未将经书收藏在怀中。
其次,觉渡大师脸上那缕古怪的笑容是为何而发?莫非他与凶手相识,莫非他至死都不曾想到对方会对自己下毒手?
楚天杵在原地,就见她慢慢走近自己,直到近无可近。
楚天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惊艳感觉,仿佛满院的月光都是为她而洒照,今夜的星光都是因她而璀璨。甚至,连春寒料峭的夜色也变得如许动人,令世上最伟大的画师亦要掷笔喟叹。
他坐在灯下,将那支晓风残月箫轻轻凑到唇边。须臾之后,低沉幽徊的箫声缓缓响起,在寂静的春夜里荡漾,隐隐有一丝肃杀之气,正是那曲《百魂斩》。
“噗通!”楚天猝不及防摔进了河里,小腹痛得痉挛已说不出话来。
天路漫漫终需上下求索,参悟领会总要日积月累。靠天靠地靠别人,总是不成。
楚天回答道:“我没事,翼庄主请坐。”
翼天翔面色沉痛而悲愤,缓缓道:“觉渡师兄已经驾鹤西归,去往极乐世界!”
“是的,我想他一定认识。”翼天翔目不转睛地看着楚天:“而且我想你也认识,可惜无法证实,也无法令人信服。”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连老爷子也懒得叫了。”洞天机颇有些人心不古的感慨,喃喃道:“老洞……怎么也该是洞老吧?”
红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笑得愈发妩媚:“你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心动过?说真话,现在还来得及!”
禹余天和龙华禅寺的弟子闻言异口同声地道:“翼师叔说得对,正该将这小贼交给戒律院明典正刑昭告天下!”
是谁下如此狠手,是谁能下如此狠手?!
楚天难以掩饰心里的诧异,回答道:“我上不来。”
“啪!”窗户被击得粉碎,屋外却空无一人。
楚天打开门,翼天翔笑道:“我听说你和洞少掌门在上云亭外发生了点儿小冲突,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楚贤侄,你没事吧?”
“什么,老洞?!”洞天机呆了呆,楚天的灵觉却已退出了元辰虚境。
“王八蛋,大笨蛋,你小子怎么连简简单单的一招‘舍生取义’也躲不过?”趁翼天翔微微分神的工夫,元辰虚空里洞天机在跺脚大骂楚天。
翼天翔暗吃一惊,喝道:“什么人?!”一记劈空掌力卷裹起澎湃红澜击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