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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我们已提到过,江书豪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所以就算现在他也一样不死心,只听
江书豪道:“不识”
陆小凤陆小凤似乎早预料他会这样回答,
所以还是淡淡道:“江老先生,你看这是何物?”
他边说边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原来是一个奇形怪状的钢爪,众人都一片惊奇,不知这是何物,但那江书豪却脸色大变,不过又立马镇定下来,他假装问道:“不识,这是何物?”
陆小凤还是微笑着,不说话,他把这个钢爪朝张仲庭抛去,张仲庭一把抄住,
陆小凤说道:“张兄,你觉得这个钢爪像何物?”
张仲庭拿在手里一细看,这个钢爪形状虽怪,但仔细一看却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一般,张仲庭突然恍如大悟,如梦方醒一般,
他动容道:“陆兄,这个钢爪莫非就是凶手模仿熊爪所做的凶器吗?”
陆小凤道:“张兄果然目光如炬”
张仲庭更吃惊:“不知陆兄如何得到此物?”
陆小凤刚想回答,但那一直在旁边早就想表现一番的刘无喜却抢口道:“这是陆兄在少溪河里潜水潜了三个时辰才找到的,离那尸体不远的河底,而且他捞到时我就在现场,江书豪,你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说?”
江书豪还是不死心,他道:“老夫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何物?怎么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窜通好来诬陷老夫”,这一次陆小凤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刘彰,刘彰为官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对江书豪道:“江老先生,刘无喜是本县捕头,他与本案人员不带亲不带故,所以他如果收集到什么证据那就是有利证据,可作为呈堂证供的,你若诬陷朝廷命官,可要罪加一等”,他这番话给了江书豪当头一棒,他的气焰顿时软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
他神态认真的说道:“好,就算是你真从少溪河里捞出,那又和老夫有什么关系吗?”,
陆小凤说道:“当然和你有关系,因为这个假熊爪就是你叫吴氏铁铺帮你打造的”
江书豪早已对这件事给自己留了后路,所以他看了一眼那个坐下来后一声不吭的老吴然后又冷笑道:“这样说来是有人亲眼看见我去打造这个假熊爪了?刘知县,不知做假证会是何罪呢?”,他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提醒对方你根本没有亲眼见过我本人去打造这个假熊爪,可别受陆小凤蛊惑做了假证,到时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刘彰也只有回答道:“做假证者,如被证实则仗棒五十,坐监三个月!”江书豪脸上又是一阵讥讽之笑。
陆小凤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吴,似乎看到他有些坐立不安,他只有自己对江书豪说道:“你不必吓唬吴老,你的确很谨慎,其实这件事如果你平时为人不那么过分,恐怕连我都不会不会这么快怀疑到你”,这句话说得江书豪莫名其妙,他只有嘀咕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其实不只是他,其它屋内的人也听得莫名其妙,
陆小凤只有接着道:“我说你的确很谨慎,那是因为你自己知道打造这样一个明显的假熊爪如果让铁铺的人认出自己很可能会留下很大的麻烦,所以你自己根本没有亲自去铁铺,而是叫你的书童前去,更高明的是你竟然还先把你的书童易容一番才让他去,所以你认为这件事你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是吗”,他说完这里屋内的人总算听明白些了,但是既然江书豪都已经把他的书童易容了一番了,此刻已经时过境迁,陆小凤又是如何发现的呢,江书豪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的确是这样做的,他也自问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他不明白陆小凤怎么会事后发现这种事,而且还说和他平时为人过分有关系,他听得是云里雾里,
所以他又强辩:“假如真如你所说我的书童都化妆易容了,那么你又怎么发现得了呢,这不是诬陷是什么,刘知县,希望你为在下做主,这个黄毛小子为了让自己师傅脱罪已经为难了在下一整天了,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全部是和在下拔绳赛一般,这样传出去在下在本县自然无法立足,而您自己也要遭人耻笑的”,他一番话又把矛头指向刘彰,只不过较之前的威胁恐吓语气变软很多,因为他自己也明白再审下去自己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慢慢被攻破了,这陆小凤实在太难缠,不仅比同龄的少年成熟干练很多,甚至还比很多知名捕快官员都难对付,就像现在的环境,假如换了刘彰或者是那个什么京城来的张仲庭来和他对审,他都不会这么累,甚至还有可能已经让自己脱钩了,但是这个陆小凤却是不紧不慢,层层推进,看似没占到什么便宜,但各位看官是否发现整个对审过程全部都是他在引导,这江书豪也越来越被动了,就比如对刘彰的态度也由原来的猖獗变成现在的乞求。刘彰微笑的看向陆小凤,希望他加紧节奏,一举攻破江书豪的心理防线,因为当陆小凤拿出那个假制的熊爪钢钩时,他也已相信这件奸杀案就是江书豪所为无疑。
陆小凤完全不为江书豪言语所动,他又对方进说道:“方兄,你拿出那件衣服给江老先生看看”,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方进把手里的一件衣服展开放在江书豪江书豪面前,其实这件衣服也是方进刚才出去把老吴和小吴请进来时就一起拿进来了,只是没有什么人在意而已,这件衣服现在就展现在江书豪面前,当然也展现在了众人面前,不明所以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件衣服实在太普通,乡下穷人家的孩子大多都是穿这样的衣服,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除了这几个补丁之外这件衣服可以说是毫无任何特别之处。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下,陆小凤对江书豪道:“江老先生,你可认识这件衣服?”
江书豪虽然也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突然觉得这件衣服他很是熟悉,好像他有经常看到这件衣服,对了,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件衣服就是他的书童李琴一年四季都穿的一件衣服,想到这里,他的脸红了起来,但却是沉默着不回答。
张仲庭自问自己也有过目不忘之能,不过他也只是觉得这件衣服很是眼熟,但让他真正记起在哪里见过他又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和陆小凤真有些差距了,他恨不得一下子马上想去这件衣服他在哪里见过,但是他已听到
陆小凤面露悲愤说道:“各位应该还记得我前面说过这位江老先生平时为人十分吝啬刻薄,他的书童跟了他三年了,他就除了管这个书童吃住,其他就不关心了,不仅仅对他平时干活十分苛刻严厉,平时小病小痛也从不关心,更别说添衣添物了,这件衣服就是他的书童李琴三年前被他收留时李琴自己的衣服,三年来从未换过,因为他实在没有第二件衣服可以换,到冬天时他也是在外加一件自己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破烂棉衣 ”
说到这里陆小凤的眼睛里不知不觉掉下眼泪来,不知他是在为这个可怜的同龄少年的遭遇而落泪,还是江书豪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想起他那不堪的童年,众人都带着一种鄙视愤恨的眼神看看江书豪,同时又为陆小凤的伤心落泪感到悲戚,这陆小凤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悲天怜人之胸襟,实在难得,其实不只是他,张仲庭的眼睛也湿润了,因为他也是孤儿,也曾经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只是他后面的境遇比很多人好很多而已。刘彰看到陆小凤落泪,也终于忍不住劝道:“陆兄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悲天怜人之胸襟,实及武林之幸,至于这种刻薄小人,老天爷自会惩罚他的,陆兄不可悲伤过度”。陆小凤擦掉眼泪,接着对江书豪说道:“所以我才说如果你平时为人不那么过分的话,我都不会这么快怀疑到你,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就是从你的书童穿得这么寒酸这么可怜才这么快怀疑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