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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
或许在他心中,自己所为与要他的命无异。
直至此时,她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与白行蕴在彼时都对对方有所隐瞒,那是一个互相利用的意外。
但她无法对这个结果视而不见,要真正断绝与他的瓜葛,就非得找到一个解决孤心的办法不可。
杀了他,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做人做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当夜叉?”风符骄慢道,“妖物之举,人何屑为。”
白行蕴阖上双眼,又道:“那么,如果你将自己当作受美色所诱的僧人,就要小心那位向你发出招邀的莲花娘子——”
他唇畔勾出一抹幽然的笑意:“会不会在下一刻忽然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夜叉鬼。”
风符目光一锐。
对方在提醒她?的确,相较于自己,白行蕴的容貌冶艳得近妖邪,或许,在这个故事中,她才是那个心猿意马的行蕴僧。
遣尔辞家剃发,因何起妄想之心?
“白行蕴,我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杀你。”
“为何?”
她敛容屏气:“如若我因畏你报复而杀你,同样也会因妄想之心而纵你。”
白行蕴笑容淡去。
“我的决,岂因你三言两语就轻易改?白掌教,你还是继续听我读清静经吧——”她伸手去抚白行蕴的侧颊,却被对方扼住手腕,顺势带进了水里。
寒泉冷意霎时沁入肌理、渗进神魂。
片刻呆滞之后,她闻哗啦一声,身侧之人倏地一跃而起,溅射的水花尽数扑打在她身上。
她刚要转身,却感一只热得发烫的宽掌覆住了她的双眼。
那人在她耳畔道:“我要换件衣裳,你可不许回头。”
呵。
那巧了,她这人从小就叛逆。
……
在这阒寂的氛围里,许垂露被莫名生出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喷嚏。
萧放刀不会无阙,这其实是她诸多推想中的一个,并不如何令她意外。但此事若真,便意味着诸多纷争的源头是一个谎言、一片虚无。
这太……可怜了。
许垂露讷讷道:“那么,无阙谱真的存在么?”
萧放刀颔首:“存在过。”
存在过,那便是现在已经失传了——不,是没有再传可能的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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