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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 秋高气爽，从校车里朝外观赏的风景一片秋色。
窗外流动的风景倏地停住。
“大家都拿好自己的东西，别落下了。”校车里，跟车老师站在左右两边的双排座位中间, 提醒道。
顾玩握着手机从大巴车走下来, 挽着她胳膊的白晓萌提醒道：“小心脚下。”
顾玩一打游戏就忘乎所以, 白晓萌已经习惯了。
“待会儿去西门那边集合换衣服, 我先去趟厕所。”今天举行秋季运动会，白晓萌和顾玩坐的是开往体育场的车。
顾玩和白晓萌早在开学初就被年级主任蛮不讲理地进班强选女生，，进了开幕式舞蹈方阵，放学后被迫练了一个月的舞。
顾玩还好巧不巧地成了方阵前喊口号的人——
年级主任喜欢学习好的孩子, 顾玩上学期期末考了年级前三, 长得又看着顺眼，站在主席台的年级主任直接往人群里伸手指道：“咱们需要一个喊口号的，就顾玩吧。”
于是顾玩天天放学后在一百个人组成的方阵前仰头扯着脖子喊：“劲禾劲禾，景明春和。”
顾玩发誓, 这是她听过的最low的口号。
这一个月顾玩都过得很只窒息，然而更窒息的是——全校包括四个男主都看见了她扯着脖子喊low口号的low样子。
陆聘这学期在教室里的座位跟顾玩离得很远，他课间经常坐到顾玩右侧的他的一名小弟的位置上, 侧对顾玩和小弟聊天。报完运动会方阵当天, 小弟谈起方阵话题, 道：“多无聊啊, 没什么好看的。”
陆聘抓起桌上的一支碳素笔慢慢转了两下, 似有若无地瞥了顾玩一眼，道：“有方阵可看。”
托腮进手游页面，领着钻石的顾玩：“……”
顾玩深吸一口气, 正要退游戏上厕所，看到好友列表显示有一条流言，点开。
是蜡笔小新男发来的消息。
[蛋蛋的忧伤]：你们学校破事怎么让那么多啊，dawn没跟我们练多久比赛居然要回去参加运动会。虽说我们是支三流小破队，但你们小领导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吧，还拿档案威胁。
他纯属发牢骚，顾玩看完心里一窒，不知道怎么回。
虽然她和院嘉关系一般……但，不会吧？
喊那个口号时她还要做很丢人的动作，老天爷是想让她把脸丢光吗？
后面几周，顾玩放学继续练舞，练得练腰酸背痛嗓子疼神情麻木，一到放学就笑不出来。
某天又来回校办手续的傅宁致看见她，倒是笑了。
“听说你和白晓萌都在舞蹈方阵？可惜我没机会看到了。”傅宁致人不在学校，却有获取小道消息的渠道，站在走廊里颇为真诚地看着顾玩，道，“听说你要喊口号，记得多喝水。”
“……谢谢你。”顾玩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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