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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类比于凋南渊的这个祸水世界里,又会不会存在“混沌”呢?——那种几乎超越了一方世界力量极限的恐怖存在?
司玉安所说的,那不能在此念及其名的存在,是否就是孽海的“混沌”?
“姜兄在想什么?”许希名问。
姜望自是不能说出名字,让许希名惹祸上身,只道:“我在想每一个道有所成的修者,的确都应该来这里涤清水域。”
“当然!”许希名言之凿凿:“要我说,就该立为法典,律行天下,规定每一个成就神临的修士,都要定期来做清理祸水的工作。我真见不得现在这些懒散自私的风气,有些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一身修为,于世无用,不如拿去喂狗!”
三刑宫虽然强大,但要说立法典律行天下,姜望也只能劝他少喝一点。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希名的心意是好的。
“定期来清理祸水,的确是我辈修士应该做的事情。”姜望琢磨着规划自己以后来祸水的时间:“许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许希名奇怪地道:“十三年前。”
姜望手上一抖,本该砍恶观脖颈的一剑,砍到了面门上,愣是多花了一倍气力,方才将这颗山羊状的恶观头颅斩开。
瞧这家伙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他三天来一次祸水呢!没成想是十三年!至今也才来了两次!
姜望算是看明白了,与向前那种纯粹的躺平派不同,许希名是言之凿凿派。虽说总是一副很有斗志的样子,并不颓废,但行动远不如言语有力。说十二分话,做半分事。
真不知矩地宫那等圣地,吴病已看起来那么严肃的大宗师,是怎的培养出这般真传。跟法家的风格很是不相符。
两人一边斩杀恶观,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主要是姜望在补充自己对三刑宫的认知,还特意请教了一番囚身锁链。
正这么持续着,耳中忽然听得浪涛之声。
姜望一剑斩退恶观,回身看去,正看到一条血舟自远处乘风而来。
速度快绝,须臾已近。
血舟上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约是中年人模样,长相瞧来很是斯文,头上斜插一根乌黑发簪。
整个人的气质是极儒雅的。
但态度并不温文。
其人踏血舟而至,远远见得姜望,便皱眉道:“伱就是齐武安侯姜望?”
“正是在下。”姜望解决了面前的恶观,很有礼貌地问道:“阁下是?”
此人显然是个非常自我的人物,不答只问:“你在此做什么?”
见他如此无礼,姜望也只是耸耸肩:“你已经看到了。”
来人又问:“苏观瀛或者师明珵不来?阮真君呢?”
姜望耐着性子道:“我先得到消息,所以先赶过来,这是我自己的态度。至于南夏总督府方面会让谁来祸水,恐怕你说了不算……你是谁?”
此人看了他两眼,并不说别的话,只是脚下一点,那血舟便又疾驰而远,向着几位衍道真君的战场而去。
“啧,他可真是目中无人。”许希名在一旁撇了撇嘴。
姜望这才想起来,此人更是看都没看许希名一眼,淡声问道:“这人是谁?”
“彭崇简咯。”许希名语气随意地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当然,他的确很强就是了。”
血河宗左护法,搬山真人彭崇简!
在接连见过好几位衍道强者后,一位当世真人已不足以让姜望动容了。
但彭崇简的出现,无疑说明祸水的形势,又严峻了几分。
不然在血河真君霍士及已经在场的情况下,何至于让血河宗内部排名第二的人物又参战?
“他很强?”姜望问。
许希名道:“当年同洞真无敌向凤岐大战三天三夜,才输了半招而已。”
说着,他扭头瞥了瞥,见得彭崇简确实是远了,才道:“你看到他头上的那根发簪没有?”
“有什么玄机吗?”姜望问。
“那是太嶷山!夏地不是有个‘锦绣华府十三峰’吗?里面排名第三的,本该是太嶷山,在梁国复国战争期间,被他搬走了。”
姜望一时失语。
彭崇简的强大,的确已无须做其它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