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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寄身的经历对谢哀来说不算美妙,但怎么说呢——回首波劫,也算风光。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她切实获得了一位绝巅强者掌控道躯的经历,真切感受了绝巅强者的感受。
这具身体的潜能,也因为三生兰因花的绽放,而开放到最璀璨的姿态。
神临一蹴而就,洞真亦在眼前。
只是有些时候,谢哀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或者说,她总是下意识地用宁道汝所化的那位“冬皇”的方式,去思考谢哀所经历的人生。而忘了真正的谢哀,会怎样思考这些。
这种根植于“本我”、被三生兰因花种下的困惑,是她迈向洞真最艰难的一道关卡,也让她时刻有一种易碎的惘思。
十二岁的宫维章,让她下意识地对比雪国那位倾国之力养出来的少年天骄。
国家确实是全方位的强大了,一如师尊所期望的那样。
但她常常觉得陌生。那种感觉难以描述,就像是一个孤独地回到了某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
“黎”字当然是更大气的,但她总是会说成雪国。
已然神而明之,为何心如漂萍?
谢哀看宫维章的时候,黄舍利在看谢哀。美人之哀,我见犹怜。她喜欢美丽的事物,美丽易逝而知时间之贵重。过往不可追,方逆旅也。谢哀这种有破碎感的美人,是尤其吸引她的。
当目光从谢哀脸上挪开,落在宫维章脸上,欣赏就变成了审视。
说起来,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宫维章。
宫希晏把自己的私生子隐藏得很好,以至于荆国的顶级贵族,也都晚于应江鸿知道。
这俩父子的面相就很不一样,宫希晏过柔了些,宫维章又太“悍”。真要归了府,恐家宅难宁。
简单来说……荆国长公主眼里容不得沙子,宫维章不像能受得了委屈的,宫希晏又未见得护得住。
宫希晏有个私生子的消息,在治水大会上被应江鸿挑破,而为天下知。
这等消息比什么传得都快,人们可能不知道镇河真君在台上说了什么,但基本都听过弘吾都督是如何风流。
荆国人普遍反应平淡,并不会觉得宫希晏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说——景国人找私生子的经验很丰富嘛!
当然,那位“平生爱斩刀”的折月公主,私下里是怎样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宫希晏自那以后还没上过朝,没去弘吾军营地,没人见过他。也没人敢去府上见。
都不晓得还有几口气,还有没有气。
天子也是若无此事,好像弘吾军没了实际掌军的副督也不紧要——他哪好意思说什么啊,毕竟他一直帮宫希晏瞒着自己的亲妹妹。
以折月公主的性格,没有去大闹皇宫、扯皇帝的袍子,说明是真的气狠了。
不过宫维章今日来朝闻道天宫,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天子的意思呢?
无论前者后者,都很有意思。
出国在外,黄舍利当然要罩着国人,连美人都可以暂放一边:“维章!叫姐姐!”
她得先把称呼定了,免得跟鲍玄镜那个破小孩似的,上来就“姨姨”。
怎的不叫“奶奶”?
姑奶奶也算奶奶!
宫维章大概没想过跟谁打招呼,愣了一下,倒也干脆:“黄姐!”
这称呼怎么这么别扭?
黄舍利本想很有大姐头风范地安排一下,但想了想,这是姜真君的场子,不好喧宾夺主,又摆摆手:“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宫维章也不知道怕的,点了一下头,径而往前,坐了第二排的最后一个空位,恰在钟玄胤和计昭南中间。
“宫小弟,聊聊你的经历呗?这些年都在哪儿历练,藏得够好的,我竟也不知。”钟玄胤对新一代的绝世天骄很有兴趣,跟鲍玄镜聊过,又跟宫维章聊。
锥处囊中,其末立见。
宫维章已经十二岁了,锋芒是藏不住的。就算没有应江鸿那一句,他也差不多就要显名。
钟玄胤是纯纯地套近乎。将来要是编个什么天骄传之类的,他还可以不着痕迹地写上一句——“钟公睹其长成也。”
宫维章看了旁边的老书生一眼,只问:“怎么称呼?”
钟玄胤自信一笑:“免贵姓钟,名玄胤。”
太虚阁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强有力地影响着人道洪流!古往今来,无论何等组织,都不及此阁名望。随着太虚幻境的发展,太虚公学的建设,往后只会越来越有分量。说是大势已成,也不为过。他钟玄胤虽然向来低调,这名字也能说得上响彻神陆。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天才少年的崇拜了。
但宫维章已经转回头去,正正地看着前方,只道:“钟先生,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来闲聊。”
剧匮面无表情地看了钟玄胤一眼。
钟玄胤若无其事地在竹简上刻写——宫维章,寡言。
严格来说,剧匮所设计的九格考核,难度也并非不合理——按照现在的设想,以太虚公学为基础,朝闻道天宫只作为高等学府的话。那么只让真正的强者进来,只对绝世天骄破格,也是应然之事。
现阶段以姜望、斗昭、重玄遵他们这些人为标准,在神临层次可能没什么人,在低品层次却是有机会的。
同代的可能都被他们压过一头,下一代总有新人出来。
在鲍玄镜、宫维章之后,又来了一些年纪小的天才。
其中有两个最让姜望惊喜,一个来自卫国,名为卢野,今年十四岁。已修至武道十三重天,相当于道元体系的腾龙境,等到轰破十五重天,便等同内府境。
他坐在仁心馆易唐身后的位置,蒲团编序为“贰柒”。
卫地讲学之风极盛,人才辈出。曾有薛规、卫幸论道,那可是中古时代的盛事。那时候天京城还不存在,万妖之门外只有密密麻麻的人族大军,和堆砌得数不尽的杀阵。
理衡城可谓久经岁月,历遍风雨。
无怪乎卫人向来心高,梅行矩那样的传奇人物,的确有其诞生的土壤。以理衡为度建立起来的卫国,也一度盛极一时。
这样的卫国,辉煌过,雄心万丈过,敢以重镇曰“野王”,意在染指中域霸权。
但很快就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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