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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剑在峭壁上不甘地震颤了几下,而后便连剑带鞘,飞回她手中。
宁霜容与斗昭相同的地方,在于他们同样洞察了姜望捕捉知见的能力,也同样选择以新以奇来压制姜望的觉知,抹平姜望在战斗中的应对优势。
斗昭在战斗中不停地转换刀术,宁霜容的绝剑术也是一套接着一套。
但她又与斗昭不同。
斗昭的斗战七式乃是现世以降第一杀伐术,并不如何担心被针对。斗昭将之留到关键时刻,只是不想给姜望更多的适应机会,更是为了干脆利落的绝杀。他与姜望交锋的大部分时刻,都并不是最强的他。
而宁霜容一直在展现最强的状态,在这几套绝剑术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只有更弱,没有更强。
所以相见欢这一套绝剑术未能击败姜望,她便已是输了。
最后的跃空追击,不过是最后一次不甘的尝试。当姜望的道途杀剑亮起来,她便再无机会,只好归鞘认负。
宁霜容收剑收得干脆利落,
姜望归鞘亦是归得云淡风轻,伸手一抹,便抹去了漫天星光,抹去了北斗独照。
足踏青云,漫步走回地面,对宁霜容一拱手:“剑阁无愧于古今剑魁,宁道友也当得剑术无双。这一战,姜某大有所得!”
当然,这一次两个人都未用神通,未用道术,未用灵域。在这三个方面,他确然是占据绝对的优势。
但是仅以剑术交锋而论,这一次斗招斗意斗势,他都并未压过宁霜容去。最后移动道途杀剑,也是打算以力强破。
宁霜容说自己输了不止一筹,他却是不好意思承认的。
这一场斗剑,从各方面来说,都称得上是精彩的一战。
尤其对交战双方而言。
他们是太虚幻境里屡次交锋的知音,他们是彼此论剑次数最多的对手。现实里虽然缘悭一面,但彼此早已相熟,也算得上是良友。
当然今日身有各属,不得不以剑相横。
但从个人的角度,彼此却是都没有恶意的。
姜望第一剑,出的是霜雪明,表达他执剑在手的纯心,请宁霜容明晰。
宁霜容的最后一应,是相见欢,是剑客遇剑客,英雄惜英雄。宁剑客与独孤无敌,相见亦得欢。
可谓酣畅淋漓,各自无憾。
直到此刻,褚幺才催促着白牛,巴巴地将牛车赶上前来,细长的眼睛透着机灵,殷切地道:“师父,仙女姐姐,上车坐,我为你们赶车!”
宁霜容笑了笑:“我与你师父同辈论交,你叫我姐姐,岂不是把我叫小了一辈?”
“那…师娘!”褚幺石破天惊地大喊。
姜望一记脑瓜崩,叩得他当场抱头闭嘴。
褚幺委屈地瘪起嘴,疼得泪汪汪。
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姐姐太好看,想着要是天天看到,该有多好?而且只有这样美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家师父。
此刻吃了教训,恨恨地在心里想,这么好看的你都不抓紧,叫你以后找个猪婆那样的媳妇!
那是瓦窑镇上喂猪的好手,腰围胸围一般粗。嗓门一扯开,能从镇东头吼到镇西头。皮肤黢黑,比他褚幺还要黑个几筹。
这样凶恶地幻想着,脑门上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不由得傻笑起来。
宁霜容看着这小男孩又哭又笑,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也便没有太在意他的无心之言,只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这对师徒道:“请随我来。”
姜望按剑与宁霜容并行,白牛老老实实地拉车,跟在两人身后。
漫长的问剑峡,便随着日光移转,渐渐走到了目的地。
这里大概是整条问剑峡的末段位置。
在两侧峭壁高处,都挖穿山体,筑造有坚固的堡垒。诸如材料如何坚实、阵纹如何强大、构造如何巧妙,自是不必多说。
值得说的是,两座堡垒都有名字。
西北一侧曰“藏锋”,东南一侧曰“罔极”。
两座堡垒里,都很明显地有强者坐镇。藏锋堡中寂如无物,罔极堡中剑气冲霄。
仰首而望,从东南到西北,两座堡垒之间,只以一条栈道相连。
这也是问剑峡中唯一的一条栈道。
它横在此间,像是与两侧峭壁一起,形成了一座天然的门户。
“它叫天门栈道。”宁霜容介绍说:“自古以来造访剑阁,只有此路。”
褚幺辛苦地仰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垮着脸道:“那我跟白牛怎么上去呢?”
他当然是想师父背着他飞起来,但白牛块头大,这个仙女姐姐应该很难扛得动吧?
宁霜容笑了笑:“车可以暂时卸在这里,不会有人动。至于你和白牛嘛…可以自己走上去。”
她并食指中指为剑,只是轻轻一绕,便指向半空。
忽然间锐声四啸。
一柄柄长剑横空飞来,一时间几乎铺满了视线。
在让人眼花缭乱的飞行中,又自有美妙的秩序存在。最后又齐整整地在天门栈道下,列成了一道宝剑搭建的阶梯!
褚幺九岁至问剑峡。
仙人指剑为阶,以登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