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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衍道境这个名称,人们更习惯称之为…真君!
人之极,乃为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衍道之于洞真,真君之于真人,亦是生杀予夺,尽在掌中!
那一袭海蓝色的长袍,在猎猎海风中飘卷不休。
其人并未回头,天涯台上的众人,也就一直低着头。
得证衍道,名为危寻。
他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揣测他的意志,臣服他的威严。
但没有一个人敢问。
“不必多礼。”他终于回身过来说:“请入座。”
姜望这时才得以看清,这近海群岛上最具权力的强者。
其人的五官倒是看得清楚,但很难用一个词语准确形容,那绝非是英俊或者丑陋所能定义的。
姜望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词——“宁静”。
危寻的面容,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但是是一种大海般深沉的宁静,你能够从中感到安宁,也无法忽略这片宁静下隐藏的巨大力量…无边无涯的力量。
危寻的眼皮轻轻一抬,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被注视着,都不由自主地更恭谨起来。眼观鼻、鼻观心。
哪怕是跳脱如许象乾,冷傲如李凤尧,身份尊贵如姜无忧,也都屏息凝神。
“我喜欢年轻人。”他说。
“今日看到这么多年轻俊杰在此,人族天才辈出,我心甚慰。”
作为衍道境强者,纵横迷界,斩杀无数海族的强大存在,他当然有这个资格这样说话,当然可以这样期许。
“姜望,对吗?”他问。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如危寻这等身份、这等实力的存在,竟然也会关心天涯台上刚刚发生的小事。
真的太渺小。
他只要随便一挥手,随意一个命令,不知就有多少个竹碧琼因此而活,又或因此而死。
对他来说,这太微不足道了。
姜望深深一躬:“能被楼主记住名字,是姜望的荣幸。”
“搞这么大阵仗,请这么多人帮你说话。我以为你要灭了我钓海楼呢!”
危寻开了一个要吓死人的玩笑。
在场之前帮姜望说过话的那些人,无不低头,无不心惊。
这些人的身后,是青崖书院、石门李氏、大泽田氏、贝郡晏家、龙门书院、重玄家…
若再加上也算得上帮了腔的决明岛祁笑、旸谷杨奉。
这样说起来,的确似有意似无意,好像在联合起来逼宫。
难道危寻因此误会,以为这些势力要联合起来,挑战钓海楼的海上霸权?
“岂有此胆!”
姜望立刻澄清:“姜望修为不过内府,年龄不到二十,有什么本事,敢挑战钓海楼的威严?”
“不仅无胆,更无此心!钓海楼屹立海疆,千年不坠,是我人族铁壁。姜望自问良心尚在,热血仍涌,何能有妄念?”
“实在是…”
他深深拜倒:“实在是公义所在。大家敬重钓海楼,更不愿海祭蒙尘,不忍英灵归乡之时,为无辜之血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