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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骨抵着唇齿,“……咳”,重重一声咳嗽,他咳出一口淋漓鲜血,在冷白的掌心中,刺目鲜艳。
池律看着那处血迹很久,生理上的痛侵占了一切心理上的痛,他甚至想,要是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可。
这个世界,他爱的人已经死在他心中,不必再留恋。
虚弱地靠在扶手上,他脸色苍白得吓人。费力拿出手机,他拨给了季秋。
铃响接通,他声音很平静,也很虚弱,“帮我安排手术吧。”
季秋在电话那边声音变得急切担忧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吗?难道病情恶化了?哥,你还好吗?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来看你,我现在在波兰,最晚是凌晨两点的飞机飞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池律一手握着手机,浑身虚浮无力,疼得再使不出一点力气,指骨一松,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到地上。
梅妮达急切地敲打车窗,不停地喊他“池先生,池先生池先生……”
一切隐没在黑暗里的事都好像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池律动弹不得,他看着昏黄的路灯灯光,狭长的双眸渐渐阖上,疼痛裹挟着他,如海上波浪一般,也渐渐远去了。
——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鸟雀啼叫,树荫扫着窗户阳光斜斜地透过窗缝落进来,照着储物柜上一把锃亮的水果刀,闪射着光,刺眼得厉害。
屋内是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以及望不见尽头的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病号服,白得压抑。
池律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医生手拿着病例单来回穿行在房间里在和季秋讨论些什么。
或许注射了止疼药,他现在胃部感觉不到疼,只是空空的,麻木一片。
手臂撑着床角,他缓慢地半坐起来,靠躺在床背上,脸色映照着窗外日光,苍白无比。
季秋见他醒了连忙过来,关切问:“好点没?昨晚你胃出血了,你知道我在机场多着急吗?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哥?”
池律闭了闭眼,长指捏了下眉心,声音很哑也很低,倒像不在乎了,回他:“死不了。”
季秋听到这一声,登时就冒出一股火气来,声音音量也加大了,语速飞快:“是,是死不了?你知道要是我不在,梅妮达不在你疼昏过去疼死过去又有谁知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一点不知道分寸,越活越任性了,现在居然会为一个女人闹到这个地步,像话吗?”
池律皱着眉,神色不悦,从听到他谈及她,脸色就变得不好起来,他等他说完,冷冷地反问了一句:“说完了吗?”
季秋听着这声有点发怵了,转移话题说其他事:“哥,医生商量好了,手术定在下午两点,这之前你不能吃饭只能喝水,能忍得住吗?要不我去给你拿支葡萄糖。”
池律闭眼,一手抓着床棱,手背青筋凸起,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刺目。他在忍,在发暗气。
季秋见他不回答,找不到什么说的了,就说:“那我先去帮你安排,哥,你好好休息。”
池律长吸一口气,还是问出来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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