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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虽然箫声仿佛凤跟凰在干架,但傅铮眼中的情意倒是与曲中之意颇为契合。一曲终了,易然已有些昏昏欲睡。傅铮替她裹了裹外头的衣袍:“这曲子是不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易然点头:“独一无二极了。”
傅铮垂头瞧着她发顶的东珠:“那你可要记得久一些。”
这一晚,两人在屋脊坐了半宿,到了后头,易然耐不住睡意,靠在他怀中睡着了。傅铮静静揽着怀中女子,直到不得不启程,才将她送回屋中。
他立在榻前,瞧着天边的星斗,虔诚地将昔时的愿望又重复了一遍:“一愿天下海晏河清,二愿得与卿卿白首。”
第二日,朝中天翻地覆,发生了两宗大事。
第一宗,户部侍郎傅铮于朝堂上痛陈端王勾结斛云陈家,挟持江北灾民筹备军械库,意图谋反。今上震怒,立时派兵前往端王封地,端王负隅抵抗,无果,于三日后被生擒,押解入京。大军进入浣花寨,依照傅铮所言找到了山中的军械库,解救江北无辜被囚的灾民三百余人,将其中军械系数收缴。
端王谋反之罪坐实,太后虽有心相救,但手中之权被今上收缴了个干净,以年事已高理当静养之名软禁于慈宁宫,禁止外人探视。
第二宗,傅铮揭发端王当日,有端王党指认他是昔日叛国通敌的容家余孽,为傅家所救,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为保傅家,傅铮当殿认下自己的身世,并言说自己入傅家时隐瞒了身世,傅京以为自己是个失怙的孤儿,心中不忍,这才收留。其后,傅铮被压入大牢,待查清端王之事后一并处置。
易然在第二日醒来时没寻到傅铮,联想起他近日诸多反常,已猜出所为何事。傅铮显然已同易尚书交代了实情,易尚书颇为不放心,派了两名婢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担心她一时冲动。
她读完傅铮留下的信,并没有如易尚书料想中般做出什么过激之举,只是屏退众人,沉默着坐了半晌,而后找出日前姚恒之给她的那封信,收拾好包裹,前去同易尚书辞行。
易尚书皱眉:“想必姚次辅也同你说了,今上固执,多半不肯承认昔日的错误,你若将这封信递上去,反倒有可能适得其反。”
易然摇头:“父亲所言女儿都明白,但若想救傅铮,不能只坐等着那个可能。”
易尚书摇头叹息,他的女儿活得很通透,但人若活得通透,势必会自苦。易然口中所言的那个可能是新帝登基,可今上眼下尚未到花甲之年,此事谁也说不准。极有可能在容家平反之前,傅铮已被处置。
但此事是他们夫妻之事,傅铮从未负过他的女儿,如今身陷囹圄,他没有理由阻止易然为傅铮奔走。
易尚书叹口气:“去吧,无论是为官还是为夫,傅铮做得都无可挑剔,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想了想,他又从怀中取出封放夫书:“傅铮临走时说若直接给你,你未必肯收,他托我代为保管,若有一日你遇到了心意相投之人再交给你。我年纪大了,朝不保夕,也懒得替他传来传去。你愿意收便收下,不愿便自行丢了吧。”
易然接过那封放夫书,揣进怀中,轻哼一声:“我还要留着同他讨债。”
易尚书望了她良久,终究只说出五个字:“自己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