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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徐和修当即脸色一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需要唐中元回答,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联桥通了,却未听说什么阙楼中人的消息,反而是陛下下了禁令不得靠近,必然是楼中发生了很是令人震惊的大事。
“是阙楼里的人出事了?”顿了一顿,徐和修脱口而出。
这也不需要唐中元回答了,答案一样是肯定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上徐和修的质问,唐中元摇了摇头,道:“我们并不知晓。”
桥是在快天亮时修好的,当时除了他们这些值夜守着的官差之外,只有两个带着工具去修最后一步联桥的匠作监工匠看到了。
“不过虽然当时是两人,但真正进去的只有一个人,”唐中元道,“是董大监。”
这次修联桥的事情是董大监亲自带着匠作监的人过来的,被困于联桥中的又有不少出生权贵之后,族中子弟被困阙楼将将一个月之久,自然少不得权贵的施压。
所以董大监很多时候为了抢时间都是亲自动手的。
这最后一步也是如此。
不过,也侥幸因此成了见到阙楼情形的唯一一人。
当时的情形也是不少官差和工匠亲眼见到的。
留在外的工匠站在桥边等候,董大监亲自进去,而后只听一声惊呼,未过多久,董大监便狼狈的跑了出来,神情慌乱。
那个平日借手艺闻名于世却脾气暴躁的匠作监大监几乎是以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姿态“连滚带爬”的跑出来的,所以外头的人并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而待到留在外的工匠上前搀扶董大监时,董大监却惊呼着带着他冲上了联桥,而后一路冲回了观雪台。
待到冲回观雪台之后,对上这样惊慌失措的董大监,众人自然上前搀扶安慰,等到董大监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来,却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而后郑重道他这就进宫面见陛下,谁也不得随意靠近观雪台。
当时在场的不仅有匠作监的工匠,还有来自各部衙门的官差。
原本众人来自同一个衙门,待到董大监急着进宫面圣走后兴许还会有人去看一看,可那时各部衙门的人都在盯着,唯恐被人揪了把柄。
他这一句话倒也当真喝住了众人,谁也没有进去。
直到董大监面圣之后去而复返,还……带上了一队宫里的禁卫军,以及一个宫里的画师。
桥是修好了,可众人依旧不得靠近。
唐中元是回来传话的,陛下这条命令只对一个人不同,那就是大理寺卿甄仕远。
提到“大理寺”再联想到董大监先前的状况,几乎所有人都猜到阙楼里出事了,只是出了什么事却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阙楼里的事情把董大监都吓成那样了,定然非常可怖。
甄仕远系斗篷的手忽地一颤,有种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回头看了眼想去不能去,只能干着急的徐和修,甄仕远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跟着唐中元出了门。
一路直行,路过大理寺大堂时,堂内几个官员正热切的讨论着那个在周口驿站被杀的小厮的事情,有人揪着头发大喊“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云云的话,甄仕远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不去理会。这些兔崽子眼下还不知道骊山的事呢!
走到门外,马车已经在衙门外等着了,甄仕远走上足踏,还未来得及去拉马车的车帘,便见车帘被一只手拉开,而后封仵作那张兴奋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大人你可来了,快,快!”
还快?甄仕远双唇一颤,抬手对着封仵作那张脸指了指,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阙楼里的人出事几乎是不争的事实了,只是对着封仵作这张几乎可以证实“有人死了,又有尸体”的脸,他还是生出了一种颓然的无力感。
哪里有尸体,哪里就有封仵作。
封仵作都来了……阙楼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惨状。
甄仕远靠在车壁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唐中元坐上马车,挥起马鞭,车轮一滚,向前驶去。
……
徐和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大堂的,大堂里热切的议论声让他有些恍惚,一时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他与众人隔绝开了一般。
“喂!”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徐和修这才哦了一声,转头看向拉他袖子的人,恍惚道:“什么事?”
什么事?拉他的官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呆站着?这小厮被杀的事情你不是亲自接手的吗?应当最是熟悉不过了,快同我们讲讲!”
徐和修道:“就是寻常的买凶杀人而已,还是要从那小厮、谢奕还有赵大人身上查起。”
“你说的三个死了两个,眼下只剩一个谢奕了。”那官员敲着额头道了声“别傻站着了”复又转身走向正热闹讨论的官员。
“谁有办法叫谢奕开口的?”
“谢奕根本不配合有什么办法?”
“要不要去请谢承泽来试试?”
“莫要胡说了,这件事谢大人不能插手的。”
“唉!那可怎么办?”
……
大堂里热闹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徐和修此时全然没有参与的心思,默默走向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而后顺手翻开了面前的文书。
也不知甄大人看过阙楼之后回来是否能透露一二,还有,二堂兄出事的事,家里……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