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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血手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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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苒看了眼众人脸上的表情不觉有异,脚底的寒意却还是忍不住自下而上开始蔓延至全身。她拉开袖子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害怕,而是那股自脚下生出的彻骨寒意。

人在恐慌中确实会有浑身发寒的感觉,那个时候,有这等反应估摸着大多数人是无法分清是由害怕而起还是由冷而起的。

乔苒此时心里如明镜似的清晰:是冷,脚下的地面突然冷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脚下的地面。

似乎没什么不同。

正这般想着,听到张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了。”

话音刚落,那道怪风不知从何处又涌了过来,这次仿佛是刮过锐利的缝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轰鸣声。

乔苒一双秀眉紧锁,听张夫人惊呼提醒她:“乔大人快看画!”

这一声令乔苒本能的抬起头来,却见方才还很是寻常的挂在墙面上的画作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印,手印颜色很深近乎黑色,可亮如白昼的书房之内却能很清晰的照出手印上的颜色。

虽是近乎黑色,却并不是黑色,细一看是暗到极致的红色,仿佛浓稠的血浆染成的红色。

第一只血手印出现在了书房之上,而后便有了第二只第三只,抱着乔苒瑟瑟发抖了好一会儿的裴卿卿只觉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侍婢没有忍住发出的一声短促的惊呼声。实在耐不住好奇的裴卿卿从乔苒怀里探出头来,回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

这一看,便见那血手印仿佛会动一般在墙面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只见手印不见人。

鬼啊!裴卿卿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呼声,吓的紧紧抱住了乔苒。

乔苒一边安抚着裴卿卿,一边双目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会动的手印,眼见那手印在墙面上“走”了一路,她双目一闪,就在张夫人和侍婢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突然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覆上了那只血手印。

侍婢吓的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呼声,张夫人脸色也是惨白。

即便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可看到这等情形还是让人忍不住自心底里的生出几分恐惧来。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位乔大人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情形竟然就敢一步上前去抓那血手印。想想夫君和朗儿,便是两个男人看到这情形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这还真是……

有了乔大人上前抓血手印的壮举,张夫人突然觉得心里的恐惧也没有那么大了,见状忍不住跟着上前一步,想学乔大人的样子去抓那血手印,只是手印走的快,两人第一抓都抓了个空。

正在张夫人愣神间,那厢的乔大人已经眼疾手快的伸手第二抓了,这一抓,眼看女孩子一手飞快的覆在了手印之上,张夫人双目一亮,正想说话,那厢被抓了一下的血手印却瞬间消失了,而女孩子摊开紧握的手送了开来,掌心处一片浓烈的暗红色,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张夫人喉口一阵翻腾,忍住想要干呕的冲动,见女孩子将掌心处的暗红色凑近鼻间嗅了嗅,一脸的凝重之色。

此时血手印不见了,脚底的寒意似乎也渐渐消失了。

“没事了。”听到乔苒的安抚声,裴卿卿这才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而后从她身上跳了下来。

乔苒则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手指触了触掌心中黏腻的触感,那种熟悉的黏腻感和腥臭的味道,不会错的,应当是真的血。

只是……她抬头看向四面的高墙。

方才血手印一路经过之处留下的印记已经不见了,方才遍布血手印的画作之上哪里还有半点手印的影子?

这不对劲。

手里黏腻腥臭的触感可以让她确定这是真的血手印,否则她方才这一抓也不会如此抓了个“严严实实”了。既然是真的血手印,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将墙面和画作踩得一塌糊涂的手印如今一转眼的工夫又怎么可能恢复如常?

乔苒上前一步,用没有抓手印的手摸了摸墙面和画作,微微拧眉,而后回头问张夫人:“张夫人,这画你们是画了一幅还是多幅?”

张夫人顶着一张有些苍白的脸摇了摇头,道:“只一幅,”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犹豫要不要找阴阳司了。”

出了怪事,她一开始想的也是会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可若是人为的,却又着实解释不通。

方才的血手印是大家都看到的,若是假的,乔大人这一抓,满手的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可若是真的,这墙面与这画又如何解释?

如此啊……乔苒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来,伸手覆向地面,入手地面冰凉,却并不刺骨,她摸了摸,敲了敲,闷实的声音传来。

实心的,不是空心的。女孩子收回了手,再度起身,随后负着手绕着整座书房走了一圈。

张夫人看着女孩子的举动,满面愁容:“乔大人,所以此事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说了,只有请你来亲眼看看才好。”

乔苒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继续绕着书房走了两圈,而后走到张夫人面前。

张夫人见女孩子过来,忙开口问道:“乔大人,我……”

还不等她将话说完,女孩子却突然伸手覆向了她的头顶,张夫人愣了愣,本能的身形一僵想要后退一步,女孩子的反应却比她更快,飞快的捡走了她头上一物而后伸手摊开在她面前。

这是一枚种子壳,早已干枯了。

张夫人怔了怔,看着那干枯的种子壳喃喃:“这是哪里来的?走在路上不小心沾上的吗?”

可是如今是春天,万物复苏,多数树木正是抽芽绿意葱葱的时候,这种干枯的树种也不知是什么树上来的。

“不可能。”女孩子翻了翻眼皮,看着掌心处的枯壳冷笑,“这是罂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