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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都尉当场翻供,拒不承认他受人指使给夏醉下毒,更说刘不周等人对他刑讯逼供,逼迫他写下供词。
原本对卫青和卫子夫兄妹峰回路转的大好局面一下子又翻倒了过来,形势上反而对刘不周等人极为的不利。
淮南王刘霖萧不失时机的对窦太皇太后道:“母后,依儿臣看应当速将这叶良禽抓起来严加审问,他私刑朝廷命官,屈打成招做伪供,如此处心积虑,想必与这卫青兄妹关系不一般,说不定叶良禽与此案还有脱不开的干系呢!”
窦太皇太后因为之前要将刘不周给景帝殉葬未遂一事本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经刘霖萧这么一挑拨,窦太皇太后马上顺水推舟吩咐道:“王儿所言有理,来人,将叶良禽给哀家绑了投入诏狱,严加审问!”
一旁的陈皇后、刘陵儿和楚服这心这才放松了下来,不免暗中一阵阵的窃喜。
众宫卫武士应诺一声就要上来绑刘不周,刘不周哪肯轻易被缚,他推开一个闯上来的宫卫武士后对窦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供词是那掖庭都尉主动写的,微臣并未逼迫于他,掖庭都尉的确是毒杀夏醉的凶犯,微臣所言无虚!”
窦太皇太后手指着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掖庭都尉对刘不周斥道:“他告你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所以他的供词暂且不能做为证据,而你又无其他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元凶,让哀家如何信得?”说着话,窦太皇太后向着那些宫卫武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叶良禽抓起来!”
武帝刘彻见宫卫武士又要上前抓刘不周,哪里肯干,正要出面阻止之时,人群之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谁说没有证据?证据在此!”话音刚落,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走了进来。
包括窦太皇太后和刘彻在内的众人闻言抬头望去,这才认了出来,这说话之人正是南粤储君赵婴齐。
赵婴齐来到窦太皇太后和刘彻近前跪倒施礼道:“太皇太后,陛下,叶大人所言之事,小王可以作证。”
这赵婴齐虽是南粤国派到汉帝国来的质子,但身份地位极高,又深得窦太皇太后的喜爱,人称小千岁,所以就连淮南王刘霖萧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只是此人平日里从来不过问汉帝国朝廷中的事务,这也是自古传承下来的在他国当质子的首要铁律,绝不干涉和牵扯到所在国的政务当中,一旦牵扯就犯了大忌讳。
然而今日赵婴齐却主动站出来为刘不周作证,不知他手中握着什么铁证,着实令在场众人不禁称奇。
刘霖萧不无挑衅的道:“小千岁素来不问我朝中之事,为何这次竟会抛头露面出来作证?”
赵婴齐冷笑一声回道:“贵朝之事自然与小王无关,小王也无权过问。”
“那……小千岁这是?”刘霖萧反问道。
赵婴齐道:“但若是涉及到人命关天之事,小王就不得不管了,再者,倘若小王知情不报,导致冤杀了好人,让恶人逍遥法外,小王于心难安,况且将来若是东窗事发,真相大白于天下,岂不是有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母仪万方的名声?”
刘霖萧被说的一时无语,讪讪的皮笑肉不笑了几下,没再多言。
“既然婴齐说有证据,那就不妨说来听听吧,”窦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的说道。
赵婴齐拱手道:“是,太皇太后,陛下容禀,”说着他就走到掖庭都尉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他半天,那掖庭都尉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婴齐,没一会就怯生生的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了。
看罢多时,赵婴齐起身面向众人道:“不错,就是此人,三日前小王前往上林苑欣赏苑中的万菊绽放,无意间见到假山群中有人密会,因这上林苑平日少有人来,小王心中疑惑,所以才悄悄接近想要看个究竟,结果就见到这人和另外一人正在秘密商谈着什么。”
“婴齐可曾看清楚另外一人是谁?”窦太皇太后问道。
赵婴齐向人群中扫了一圈,突然手指着陈皇后身边的楚服道:“就是她,皇后娘娘身边的楚服姑娘,小王当日见到的就是她与这掖庭都尉在假山群中密谈!”
那掖庭都尉顿时头上冒出了冷汗来,跪在地上脑袋有气无力的垂到了地面上。
赵婴齐的话一出,楚服吓得双腿发软,差一点就瘫坐在地上。
窦太皇太后惊诧不已的问道:“楚服,你当真与掖庭都尉在上林苑假山群中密谈了?”
“奴婢……奴婢……”楚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
见楚服语气含混,窦太皇太后不免心生疑窦,她厉声斥道:“哀家再问你一次,是也不是?”
楚服实在应付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是有此事!”
见楚服承认了,陈皇后一下子花容失色,掩饰不住惶恐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倒是郡主刘陵儿更能沉得住气,她辩驳道:“小千岁,即便是你亲眼见到楚服与这掖庭都尉密会,但也不能证明他二人就与毒杀夏醉案有关呀,顶多问个有违宫制的罪罢了。”
“郡主莫急,他们二人的对话小王听的真真切切,全部都是涉及到毒杀夏醉之事的,”赵婴齐不紧不慢的说道。
窦太皇太后道:“婴齐,你且将那日你所听到的他们二人的对话当众复述一遍。”
“是,”赵婴齐应了一声就将他所听到的楚服和掖庭都尉的对话讲说了一遍……
当日,假山群中,楚服对掖庭都尉道:“我配制的胡蔓草之毒起效虽慢,需要十二个时辰才可毒发,但毒性极强,为何那毒没有将夏醉毒死?”
掖庭都尉回道:“末将完全是按照楚服姑娘的交待头一日将此毒混入夏醉的饭食中眼见他吃了下去的,而夏醉也的确是在第二日晚间卫青巡查之时毒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其毒死。”
楚服沉吟了片刻道:“罢了,既然夏醉已经昏迷不醒,就连太医伍邵都无法令其苏醒,恐怕此生再难醒过来了,也算达到了禁口的目的。”说完,她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口袋交给掖庭都尉道:“这是你的酬劳。”
掖庭都尉把口袋托在掌心上掂了掂分量,不仅没有马上表示感谢,那脸色反而还沉了下来,他忽然赔笑道:“末将办事姑娘放心,末将在卫尉将军甘吉质询卫青时适时的将矛头引向了卫青这边,让甘吉将军更加认定卫青是下毒的凶手呢,”说完,掖庭都尉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楚服。
楚服似乎看出掖庭都尉话中隐藏的意思好像是对给的酬劳不满意,觉得他所做的不止这么点钱,楚服顿了半晌,笑着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口袋放到掖庭都尉的手上,然后道:“都尉大人果然办事妥帖,多劳就该多得嘛!”
掖庭都尉这下才满意,他将两个口袋收了起来后一个劲儿的向楚服致谢。
而楚服却迅速收起了笑容,肃穆着一张脸道:“不过,有些话可要跟都尉大人事先说清楚,此事事关机密,切不可泄露半句,必须守口如瓶,倘若走漏了半点风声,都尉大人全家老小必然性命不保。”
“姑娘放心,此事兹事体大,末将知道轻重,末将将此事烂到肚子里也不会露出半点的,”掖庭都尉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楚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掖庭都尉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道:“末将差点忘了,这是姑娘交给末将的胡蔓草之毒的残渣,既然此事已毕,末将留着也无用了,就交还给姑娘吧。”
楚服并没有去接那个布包,她四下里看了看上林苑的这片假山群,然后道:“此物放在我这里也是麻烦,而放在都尉大人那里也不安全,上林苑这个地方常年无人到访倒是个好所在,都尉大人就捡个隐蔽之处埋掉了事吧。”
掖庭都尉想了想点头回道:“就听姑娘的,一会末将就找个僻静之处妥善处理掉。”
楚服见事情已办完就说道:“我不能离宫太久,免得被人发现了横生枝节,你我就此分别,切记守口如瓶。”
掖庭都尉连声应诺,楚服随后就急匆匆的快速的离开了上林苑。
而掖庭都尉就近找了个假山的背阴处挖了个小坑将那个装有胡蔓草之毒残渣的布包埋了进去,又将上面的土填平,一切弄好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走了……
赵婴齐讲完了他所见到的楚服和掖庭都尉密谈的全过程,把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无不张口结舌,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