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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使臣布度格恩奉右贤王治乌岱的派遣出使汉帝国,朝堂之上提出和亲之请,还指名点姓要南宫公主和亲匈奴右贤王治乌岱,并威胁刘彻若不答应,匈奴铁骑将大举南侵,气得刘彻发飙怒声指责布度格恩,场面顿时火药味十足。
面对武帝刘彻的暴跳如雷,布度格恩并不慌张,仍旧一副淡然视之的态度。
他盯着刘彻表情平淡,语气却咄咄逼人的回道:“在下只是在陈述事实,原本在下是真心实意的为两国修好而来,怎奈陛下却无此心,看来在下此次的使命是失败了,至于因此产生的后果请自负,在下告退!”说着也不等刘彻回应,转身就往大殿外走去。
刘彻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嚯”的站起身,指着布度格恩的背影厉声道:“大胆布度格恩……”
不等刘彻把话说完,一旁的淮南王刘霖萧赶忙出来一下拦在布度格恩的身前阻止道:“使节请留步,先不要走!”
布度格恩停住了脚步冷眼看着刘霖萧问道:“事已至此,千岁还有何事?”
“请稍等,请稍等,”刘霖萧陪着笑安抚布度格恩,这才把他暂时留在了大殿之内。
随即刘霖萧转身对刘彻拱手道:“陛下息怒,此事关系重大,须从长计议才是,依微臣看不如这样,先请布度格恩先生回去休息,待商议出个结果后再另行告知。”
大将军窦婴紧接着出班应和道:“千岁所言极是,两国相交无小事,大家有事好商量。”
历经三朝,多次领教过匈奴铁骑骁勇凶悍的窦太皇太后可不想就这么惹怒了匈奴人导致战端再开,正好借着刘、窦二人的话也赶忙低声的对刘彻道:“淮南王和大将军之言甚为有理,你是一国之君,切不可意气用事!”
刘彻此时余怒未消,不过心里也明白这样过分聒噪有失国体,他平复了下心绪让自己安静下来,稍顿了下语气仍旧没好气的道:“就依二位卿家之言。”
布度格恩被淮南王刘霖萧亲自送出了皇城回了馆驿等消息,此时大殿之上就只剩下大汉帝国的一众君臣,大殿里鸦雀无声,在场的人都没有马上说话,像这样既关系到帝国安定又牵扯皇族血脉的大事谁也不敢妄议,都想先摸清楚窦太皇太后和武帝刘彻的态度再发言。
过了好一会,还是窦太皇太后率先打破了沉寂,她一副长辈训教晚辈的语气对刘彻道:“皇帝,南宫和亲之事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刘彻同意让南宫公主和亲,免得惹怒了匈奴人,再起兵戈。
在窦太皇太后看来,此事征询刘彻的意见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反正朝堂上的事都是她老太太一个人说了算,刘彻不过是个摆设,从来只有点头的份儿。
可没想到一直对窦太皇太后唯命是从的刘彻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窦太皇太后话音刚落他立刻态度坚决的回道:“皇祖母,让南宫和亲匈奴,朕绝不会同意,她还那么小,哪里受得了那北方苦寒之地的苦,况且她作为当朝长公主怎能屈尊委身于胡虏?我大汉颜面何在?”
在朝堂之上当面直截了当否决窦太皇太后的提议这还是第一次,刘彻的决绝的确让老太太有些始料未及,她刚想发作却又马上忍住了,毕竟刘彻是皇帝,况且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此发飙难免有失长辈的风度。
这样想着,窦太皇太后尽量耐着性子,态度缓和的耐心解释道:“南宫和亲虽的确有些屈尊,但皇帝应该知道这可保我大汉北部边界不再遭受匈奴的滋扰,她身为当朝长公主,就更应该为国分忧,这是她分内之事啊!”
窦太皇太后不说和亲换安宁还好,这一说却惹得刘彻情绪更为激动起来,他毫不客气的反驳道:“皇祖母明鉴,朕从来最是反对和亲的,那些匈奴人几时信守过诺言,和亲之后最多不过两三年就又来骚扰边镇,这和亲之策不过是扬汤止沸的权宜办法,治标不治本,无法根本解决问题!”
祖孙俩就这么针锋相对的在朝堂之上争执了起来,谁也不肯让步,搞得在场的众人说也不是劝也不是。
到最后窦太皇太后明显失去了耐心,语气也不再心平气和,她厉声道:“皇帝,倘若我们不同意,那匈奴的数万铁骑就会跨过阴山杀过来了!到那时生灵涂炭、山河破碎可就晚了,若真如此,你担待得起吗?!”
刘彻并未被窦太皇太后这句颇具威胁的话给镇住,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傲之气道:“自我大汉建立以来就饱受匈奴人的欺辱,您老人家忍得住,孙儿忍不住,如今我大汉百业兴旺、国库充裕、兵精粮足,完全有实力彻底解决掉这个顽疾了!”
刘彻一番铿锵有力的话立刻燃起了一旁卫青的一腔热血,和匈奴人有着国仇家恨的他早就盼着有朝一日能提剑上马抗击匈奴,见刘彻这么说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出来给刘彻站台,表示极度支持。
可他一只脚刚要迈出去,就被身边的刘不周悄悄拽住了衣袖,卫青这脚就停在原地没动,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刘不周,却见到刘不周向他做了个禁止的手势,意思是说别激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卫青知道刘不周城府颇深、心思缜密,在这一点上自己不如刘不周,刘不周此刻阻止自己必然有他的道理,卫青就没敢再蓦然行动,只敢站在原地暗自小激动了一番。
那边的窦太皇太后显然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刘彻的身上,没有发现刘不周和卫青他们这边的小动作。
窦太皇太后听了刘彻刚才那番话之后不禁冷笑了几声道:“你以为打仗是在玩耍吗,那匈奴铁骑凶悍异常,当年高祖皇帝三十二万大军被匈奴人围困于白登山七天七夜,险些全军覆没,最终不得不贿赂匈奴大单于身边近人才得以脱身,此等教训难道皇帝不知吗?!”
犹如冷水泼头一般,刘彻听到窦太皇太后竟然搬出了汉高祖刘邦身陷白登之围之事也沉默了,他低下头一语不发,这件事可以说是大汉帝国最大的耻辱,他刘彻怎能不知。
窦太皇太后以为自己一番话把刘彻说怕了,心中不禁暗喜,刚要再趁势搞定刘彻,没想到这却反而给刘彻平添了深深的恨意,不等老太太再说话刘彻脸上陡然一凛,随即缓缓抬起头,双眼现出悲愤的神情,他狠狠咬着嘴唇愤恨的道:“皇祖母,我大汉幅有九州、亿兆黎民,却还在用和亲这样的法子委屈求和,先祖白登之围的仇何日才能雪耻啊!”
“我们与匈奴正面对阵没有必胜的把握!”窦太皇太后气急败坏的道。
刘彻不客气的回道:“那总要拼上一拼吧!”
“你!”窦太皇太后指着刘彻气得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祖孙两个话不投机僵在当场的尴尬时刻,淮南王刘霖萧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道:“母后、陛下且息雷霆之怒,微臣倒有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