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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兄弟见江边柳已抵抗之力,冷笑了一声,举掌便朝他的脑门击去,想一招结束他性命。
此时的江边柳缩在墙角痛苦的捂着胸口,刚才谢氏兄弟那一掌的力道实在太大了,如若不是他有魔尊内力护体,怕是早就见马克思去了。恍惚之中,见到谢氏兄弟再次来袭,已无法重新运气抵抗,只得在慌忙中召回尚在空中悬浮的那把幽冥神剑,跃地而起,自然的挥动长剑,施展出天遁剑法第一式乾坤颠倒,这是他现学现卖,刚才才在白狐洞里修炼的天遁剑,想不到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那气剑剑尖本就是凝聚的意念之力,加之天遁剑法的玄妙,剑气到达之处竟势如破竹。
谢氏兄弟突见这玄妙剑法使来,只得收敛掌风,绕过剑气从江边柳的背后击打过去。江边柳见谢氏兄弟动作之快是自己无法跟上的,慌忙抢在他们前头转身,施展出第二式道法自然,那幽冥神剑直指谢氏兄弟要害,这一招料敌先机,正是天津剑法的精要所在,任何剑式一招之出,如果能做到抢占先机,必定能一招制胜。
叶雄见到江边柳剑气绕身,谢氏兄弟竟是近身不得,大吼一声抡起一根铁棍便加入了战斗。
以一敌三,江边柳从未有过如此辉煌的战绩,不禁心中有些慌乱,剑式也跟着有些变形,而道法自然的精微奥妙在于有形化无形,虽然天遁剑法一招一式尚有迹可寻,但是如果将以无招胜有招的道剑心法加入运用,那就更加的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因此江边柳的这一惊慌变形,反倒在无意之中增加了天遁剑的威力,剑气所到之处竟隐隐有雷霆万钧之声,无不披靡。
叶雄和谢氏兄弟见江边柳的剑法招式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却又仿似根本无形,三人对视了一番,摆出天鹰家族魂罗阵法,三人形体合一,心神合一,仗着修炼层次高深、经历丰富,竟将道法自然一一化解,江边柳的出剑已略感窒滞。
见到叶雄三人竟然三合一来功力自己,江边逐渐感到力不从心,慌忙变化剑法,施展出第三式天人两忘,那幽冥神剑在他手中不停的挥舞,竟一时辨认不清哪里是剑哪里是人,真正做到了人剑合一、天人两忘的地步,剑气突然发出龙吟一样的声音,犹如九天之上传来,带有无上的天威,震人心魄。这一剑式霸道强悍,玄妙无比,无论对手的内力如何深厚,到了天遁剑第三式天人两忘精微的剑法之下,落败已是必然。
叶雄三人奋力抵抗,其他人等根本不敢靠拢,江边柳此时战得正酣,尽管以一敌三,他已经忘却了对手的身份,天遁剑法在他的手中凸显出种种奥妙精微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即便吕祖复生,恐怕也未必如此。
虽然江边柳修炼层次没有他们三人高,但是却仗着这玄妙无比的天遁剑法,逼得三人不断后退,又拆了数招,江边柳使出星月交辉的前半式,聚集全身的气、意、神,气剑直指苍穹,带动星辉月华突然剑尖一转,对着三人刺了过去。
“唰、唰、唰”
谢氏兄弟的足跟已被剑气挑断,叶雄脸部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三体合一的魂罗阵法宣告失败。江边柳趁胜追击,化长脸为三柄短剑朝三人杀去,“噗噗噗”,三柄短剑瞬间贯通三人大腿,顷刻便消失于无形。三人惨叫不断,知道今日已无胜算,不禁坐在地上长声叹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天鹰家族的三个高层次修炼者竟然会败在一个旋照后期的无名小辈手上。
“小贼,你用的是什么鬼剑法?我们见所未见?”谢康惊恐的问道,腿上鲜血淋漓。
“老子只不过在路边花了两块钱买了本《如来神剑》,每日照着练习而已,天鹰也不过如此!”江边柳显得有些得意,调侃道。
“败军之将,要砍要杀悉听尊便,何必羞辱我们天鹰家族?”谢康冷冷的说道。
“天鹰的规矩是谁知道了天鹰家族的秘密,就一定得杀人灭口,想不到你们天鹰竟然还和世俗门派联合起来想杀我,不知道你们族长知道了之后会如何处置你们?”江边柳不屑一顾的问道。
叶雄痛苦的嚎叫了一声,江边柳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原本他只打算联合金玉盟和巴伦蓬斩杀江边柳,却想不到他层次不高却内力深厚,诱骗了谢氏兄弟前来帮忙,竟然还是拿不下江边柳,不禁心中惭愧。
而段九等人看到叶雄和谢氏兄弟三人都斗不过江边柳,早就慌忙逃了出去。
“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天鹰替天行道,族长纵然知道了,也不会过分责罚我们,相信族长得知真实情况后,一定会派左右护法前来取你性命。”叶雄狰狞的说道。
在天鹰家族里,左右护法神都是由层次最高的人来担任,每年通过比试功力挑选一次,因此,左右护法在天鹰家族中的地位也是仅次于族长,现任的左右护法神是易鸿璋和易秦两叔侄,易秦虽只是二十二岁的女子,但是由于易氏家族是天鹰中实力最雄厚的一支,历年来出任护法职位最多,因此从小受到严格的训练,年仅二十二便已达到渡劫初期,据说相貌也是相当标致,并有着魔鬼一样的诱人身材,曾放出话说,谁要是能打败她,她就嫁给谁,而天鹰家族中的未婚青年竟是无一能赢得了她,只有大乘期的族长和渡劫后期的易鸿璋可以胜她,但是他们都已成家,不在考虑之列。
江边柳鄙夷的看了看他,说道:“好,老子等着你们天鹰来寻我,不过,老子告诉你,老子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杀越勇,越战越强,天鹰想取老子性命,请早点来。”
谢氏兄弟无奈的摇头,这样的对手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简直是诡异得匪夷所思,即便是天鹰族人,也出不了一个这样体质的修炼奇才。
“你看看你们的盟军都是些什么乌合之众?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这些人只得你们联盟吗?”江边柳笑着说道,转身便往门口走去,留下那三人在李家祠堂里不断的凌乱。
经过这一战,已经十点多了,没有班车肯定回不了市区,不过也好,难得没有冰岩跟着他,他可以在古镇里四处走走,寻找一下童年的记忆。他拿出手机想给宁画打个电话,一是报自己的平安,二是问问那两个徒孙的情况如何。可是手机没有电了,他苦笑了一声,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独自一人默默的走在古镇悠闲自得的小街上。
他慢慢的走到儿时曾居住过的一栋二层楼的老房子面前,昏暗的灯光犹如十五年前那般一样,墙壁上依旧那样的斑驳沧桑,只是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孩,张曼秋也不再是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定格的是他逝去岁月的快乐,迎来的却是他无奈成长的忧伤。
他看了一眼那看房子,慢慢的向他走去,古镇小街的石板路都是五百年前铺就的,透着悠远的历史气息,我在三百年前还是一只赤狐的时候,有没有有过这青青的石板街?他的思绪很散乱,虽然赢了天鹰三雄,可是他马上又恢复沉溺于对荣慧的思念之中去了,他觉得自己有点不道德,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荣慧是他的妹妹,却还是放不下她。
石板街引着他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荷花池边,这是古镇三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景区——十里荷塘,据说有的莲子从开塘之日起便一直生长在这池塘里,一世为莲,一世为荷,一世为花,往复循环生生不息,真不知道今年开着的花还是不是去年结过的果?而今年的莲子还会不会成为明年的荷?人生充满了变数,犹如这炸开了的莲子,永远不知道是落在池塘里还是被人摘了去变作食物,终结了莲的一生。
一阵喧哗声从远处传来,荷花池的边上开了很多夜宵摊着,江边柳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不禁走了过去。
简易的竹棚里,放着三五张四方桌子,生意倒也蛮好,一阵苞谷烧的清香勾起了他的酒欲,他好酒如好色一样,闻不得那股清香。
“小伙子,吃点什么?”老板娘热情的问道。
“两斤苞谷烧,半只鸭子,一盘红烧肉,一只猪耳朵。”江边柳道。
“好,里面坐,马上就来。”老板娘笑着说道。
片刻之后,酒肉上桌,江边柳重重的饮了一口,感觉那苞谷烧酒闻起来有一股糊味,喝进去却异常爽口,不禁又喝了一大口。酒对他来说,已经到了无酒不欢的地步,今夜的他,心情甚是复杂,能向花间几回醉,打破愁肠是酒杯,在历经了尘世莽撞的短暂的爱情之后,能独自坐在这荷塘边这蓬子下饮酒,可以将厚厚的逝去了的爱情折叠成五彩缤纷的忧伤一起倒落在酒杯里,一口下去,血管中涌动的便是血与酒的沸腾,酒精在折磨中冲洗着他蒙在心中的尘埃和苦痛,任一切忧伤发酵、膨胀直至燃烧。
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肉,一边大口大口的饮酒。
夜宵摊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瘦小的少年,他面黄肌瘦双眼无神,衣裳脏而破旧,仿似还带着点点血渍和臭味。他走到邻座,盯着桌上丰盛的酒菜,伸出手想讨一些食物,邻座是四个壮实男子正饮酒猜拳,见这脏兮兮的手伸了过来,心情十分不爽,怒喝了一声:“滚你娘的,要饭到别的地方去,不要破坏了老子的雅兴。”
那少年仿似受不得那恶语相加,白了他一眼,正欲退缩,却被他一脚踢在腰间,他本能的想躲闪,却一念之差没有动弹,站在原地重重的挨了他一脚,退了数部到江边柳的桌前,江边柳一掌抵在他背后,让他停了下来。
“朋友,你不给也就算了,怎么这样大的脾气随便动手欺负一个小乞丐呢?”江边柳偏过头对那四人问道。
“操,管你个吊事,莫非你想出头?”一壮汉瞥了他一眼,拿起一个钢化玻璃杯就朝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