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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弗莱德迅速闪了一下,长剑刺在他的右肩上,他手一松,墨影掉在地上。
在这个场面之中,我没有丝毫用处,只有站在一边焦急地看着。可看着看着,忽然间看出了一点门道,不由心头一喜:
那小队长没料到一回来就看见自己的手下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见弗莱德拎着刀冷着脸走上去,心里一寒,将手里的长剑横在普瓦洛脖子上,大声喊:
难道弗莱德刚才那一番话让他如此绝望?我不懂。
那个士兵迅速缩回了他的长剑,在弗莱德的另一侧,另一个士兵刚开始攻击。
剩下的一个对手在我和弗莱德的夹击之下很快送掉了性命。虽然这是我第二次杀人了,可当我把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还是禁不住一阵恶心——没人喜欢杀人,即便我有充分的理由。
普瓦洛挣出了那军官的臂膀,挡在弗莱德身前,闭着眼睛伸手托住长剑。他误解了弗莱德的好意,连累他受了伤。现在,他想用生命补偿自己的错误。
我顿时慌了手脚,看看普瓦洛,又看看弗莱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弗莱德说了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终于,机会来了。那个军官为了招架,自然地用左手将普瓦洛向左一带,两个人中间露出了一个足够下刀的空挡。
“不要!”倒地的弗莱德高喊。
我忍不住一阵雀跃:弗莱德依旧是那个坚毅果断勇敢智慧的弗莱德,依旧是我的朋友弗莱德。我似乎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失败,没想过万一他死在对方剑下,我和普瓦洛绝对不是这个军官的对手,只有等死的份。他似乎天生就是让人期待、让人信任的人。
那军官虽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仍然知道抓住时机刺向弗莱德。只要弗莱德死了,剩下我们两个人都好对付。
弗莱德转身反劈,一片红光。鲜血沿着墨影流在地上,竟然一丝红色也没染上。
“弗莱德,你在说什么!”我忍不住叫道,“你,你,你真的……”
弗莱德动了。他直冲想第一个士兵,速度几乎比正在回缩的长剑还快,仿佛他全身冲击的速度比别人收回手臂还快。
我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沉默地看着这对峙着的三个人:弗莱德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光彩,那军官眼中写满了恐惧,普瓦洛呢?那个性格恶劣好逸恶劳的年轻的蹩脚法师,生死存亡之际他怎么如此沉默?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普瓦洛,他伏倒在弗莱德身边,全身战抖,大口地呕吐,恨不得把肠子也吐出来。弗莱德全身一松,软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的确,我是个格斗的外行,但我并不笨,我也是一名经过训练的士兵。我知道弗莱德手上拿的是把神兵利器,如果他真的要杀普瓦洛,只要闭着眼睛横扫几圈,那普瓦洛和挟持他的温斯顿军官早就被斩成两截了。
这是个假动作,他没有出刀格挡,如果这时候这个士兵依旧保持着突刺的状态向他攻击的话,一定能把他插个对穿。
他虽然一直在向普瓦洛攻击,可是真正的目的在于分散那军官的注意,尽可能在两个人之间制造空隙,创造施救的机会。但也不能把那军官逼得太急,以防他破罐子破摔伤了普瓦洛。因此弗莱德自己也尽力避免和对方的长剑接触,生怕削断了长剑又生变故。比起刚才以一敌二,瞬间杀敌,现在的弗莱德显露出的是更高超更细腻的武技。
一击得手,第二个士兵的长剑也已经贴近了弗莱德的背后。剑尖只要再向前递进一节手指的距离,弗莱德就会被重伤。
以快打慢,以万变应不变,顷刻间,两个敌人轻易地倒在弗莱德刀下。我甚至怀疑凭他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以一敌五,刚才的受困遇险完全是因为他不得不照顾无力自保的我。
万无一失!
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只剩下了半个脑袋。
“拖住那个褐色头发的,千万拖住!”
不是不必,我根本没时间替他担心。眼前这个三人组成的小型刺剑阵让我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那军官大急,原本抓一个法师在手,是想有个护身符要挟对手。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管不顾,真的冲上来就砍。他下意识地把普瓦洛向自己身前一带,转身躲过了这一刀。
“别过来,我真的要杀了!”那军官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向后退了一步,手上一紧,在普瓦洛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赌的就是对手畏惧他的武器。
没多久,弗莱德醒了过来。他的伤虽然重,但没有伤到筋骨,我并不太担心。反到是普瓦洛,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在我面前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炸成了肉块,这实在太可怕了。
普瓦洛眼睁睁看着墨影向自己劈来,连挣扎也不挣扎一下,仿佛吓呆了。
在我冲过去之前,弗莱德已经冲出去了,边冲边喊:“好,你不杀他,我杀他!”他竟真的挥刀向普瓦洛砍去。
就这样连续几个来回,原本应该救人的人转而杀起人来,而原本要杀人的却想方设法要护着人质的性命。
墨影挟着风声挥下,意图很明显,断左臂,救人。
那军官一脚将弗莱德踹倒在地,紧跟着高举长剑,眼看就要向弗莱德劈去。
“这白痴差点害死我们,你还要救他的命?”弗莱德忽然大喊,打断了我的话。让我心里一颤,他难道真的想普瓦洛死?这样的弗莱德还是那个愿为“朋友”这两个字跟人拼命的少年新兵吗?还是那个在死亡山谷外护卫自己的战友的年轻军人吗?还是那个接受过忠勇骑士敬意的战士吗?
他原本不能的,可他现在被施了加速术。
忽然,耳边传来弗莱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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