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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让一切重新开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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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弗莱德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他拉住我的手,热忱地对我说:“你说的对,杰夫,我不该这样想,那是种懒惰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这样胡思乱想。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我的诺言落空。”说着,他的手又用力紧了紧,再次强调地说:“绝不会!”

在这支军队中,还存在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与光辉为伴,以胜利为友,以剑与魔法为武器,用星空之名续写着无敌的战场传奇,成为了军中的灵魂。他们挑战的不仅是人类破坏力和杀伤力的极限,还包括语言学的极限。任何一个文学家在他们面前都会觉得尴尬,因为他们找不到一个贴切的字眼来形容他们的强大。自这支军队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在延续着以少胜多的奇迹。在他们的铁蹄下,似乎没有什么力量是不能征服、不能战胜的。

他的感慨来得非常突然,还带着深深的感伤和绝望,让我一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我不知道他正被什么样的情绪所困扰着,但我还是想要安慰我的朋友。

除此之外,巨牛部落酋长艾克丁率领着两万名掷矛手也加入到了这支军队中。这些来自于圣狐高地的土著战士已经不再是只知逞凶斗狠的一盘散沙,严酷的训练将严明的纪律性深深铭刻在了这些悍勇的武士心中,而他们对战斗和胜利的渴望却没有丝毫减弱。你大概从未见过像他们这样能远能近的全能战士,在二十步的距离内,他们掷出的短矛可以穿透两具以上的人体,而在近身肉搏中,在山林狩猎时锻炼出来的矫健身手也会让对手吃足苦头。

一个月前,我们肃清了龙脊山脉以南残余的温斯顿占领军,把达伦第尔王子的势力彻底赶出了德兰麦亚占领区腹地。事实上,这个过程并不十分困难。在卡莱尔将军和里贝拉伯爵完全控制了德兰麦亚占领区两支实力最雄厚的温斯顿军团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我们收复失地的脚步。大部分进退两难的贵族领主选择了投降:无论他们是旧日德兰麦亚王国的降臣还是温斯顿帝国的占领军,在我们这里都能够找到投降的对象。

在那之后,我们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建设营地上。营地的规模很大,与提特洛城遥遥相对。营地分主仓和副仓两个仓库,都建得非常醒目,每天都会有车队送来大量的物资。

那是一场丑陋的战斗,在温斯顿人严密的防守下,发起攻击的德兰麦亚大军甚至连接近城头的勇气都没有就迅速向后退去了。当我们离开战场的时候,投石车只剩下了可怜的九辆,死伤大约三百人。我们唯一的战绩就是把一堆石头扔进坚固的城墙中,然后眼看着温斯顿人再把它们当成威力巨大武器扔还给我们。随着这些一同投向我们的,还有温斯顿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和讥讽。

尽管只有五千人,但他们的力量却足以粉碎一切阻拦于我们身前的敌人,彻底摧毁对手的信心。更何况普瓦洛还尝试着将使用魔法箭支的精灵射手融入他们之中,更大大增强了魔法骑兵的战斗方式和灵活性。

弗莱德立刻抓住了这等待已久的战机。他立刻撤回了疲弱的攻城部队,以另一群更强大也准备得更充分的战士取代了他们。这些等待了良久的士兵们就像是出栅的猛虎般扑向提特洛城,继续着他们的战友没能完成的战斗。

仅仅是这些军队,也已经足以让法尔维大陆上那些最杰出的用兵家羡慕得眼红了,而这些,却还不是全部。

太阳的光辉洒落在弗莱德的面颊,在他的脸上泛起一层温暖的色泽。

在他们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近一万名重装步兵。这些粗鲁的汉子们每一个都像是一座移动的城池,“强壮”这个形容词似乎天生就是为他们而创造的。而他们中最强壮的一个,就是他们的指挥官,我们生死与共的朋友,跛足的巨人达克拉。每逢战斗时,这个暴躁的战士总是第一个冲杀在队列前方,硕大沉重的战锤就是他鼓舞人心的旗帜。每当战锤落下时,总会有什么东西碎裂,有时候是坚硬的铠甲,有时候是厚重的盾牌,更多的时候,碎裂在锤下的是某个倒霉鬼的脑袋。他的锤子正如同他麾下的部队,用“无坚不摧”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那场屠杀把山谷中的岩石和人们的回忆都变成了红色。

它曾经是战争开始的地方,但现在它迎来了新的一天——告别了战争的崭新的一个起点。

二十天之前,弗莱德和我率领着骑兵和一队轻装的步兵用最快的速度穿越龙脊峡谷,来到了提特洛城前。我们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城头的远程武器射程之外的地方建驻扎下来,并且大张旗鼓地向城堡四周派出哨兵和斥候,封锁了提特洛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同时也断绝了温斯顿人像七年前那样伏击我们的可能性。

“我……”他刚想回答,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身体都咳弯曲起来,苍白的面色因为呼吸受阻而显露出一层粉红。

此消彼长,温斯顿人彻底被压垮了。没过多久,这支刚投入战场的生力军就夺取了一段城墙,在温斯顿守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一旦打开一个缺口,温斯顿人的溃败就是不可逆转的了。更多的德兰麦亚人登上城墙,为战友分担起战斗的责任,将温斯顿人向城墙的两侧倾轧过去。

“不是那样的,弗莱德。”我努力挤出一副轻松的微笑反驳道:“那时候我们是朋友,现在也是,就算是三十年、四十年以后,我们再次来到这里相见,也依然还是朋友。你看,我们都不能取消掉这件事,还有许多的事情也是这样。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你做的更是如此。你不是还曾答应过我,要给我看一个完整安定的国家、一个美丽的新德兰麦亚么?这件事你也不能轻易地偷懒赖掉哟。”

从一开始,艾克丁就率领着土著战士们在龙脊山脉中用蔓藤编织合适的绳索,而我们则封锁提特洛城通往山林中的道路,并且极力吸引着温斯顿人的注意力。当艾克丁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在夜间发起攻击,将温斯顿人的兵力尽可能全部吸引到城墙一侧来,使他们无暇顾及南侧的悬崖,而土著战士们则在这时借助夜幕的掩护从山顶降入城中。

尽管还有一些达伦第尔王子的死党妄图聚集力量进行反扑,可我们无论在军队的数量、士兵的质量还是指挥者的素质上都远远强于他们。在经过几次毫无悬念的交锋之后,他们就被扫荡一空。幸存的少数残部也不敢多做停留,纷纷向大陆北方退去。

三天前,休恩又运来了二十辆投石车,还有为数众多的轻型弩车。温斯顿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或许是对我们的打击力量增强有所担心,他们提高了对我们的警惕。

就在攻城的部队即将崩溃的前夕,异变陡生。

弗莱德安慰地对我笑了笑,摆了摆手:“不要紧,只是被风呛着了。”说着,他缓缓直起腰来,和我一起看着山谷的入口。

“还记得吗,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他轻轻叹息着,把我们的记忆拉回到那个让人不愿去想念的时间……

在那场灭绝生命的歼灭战之后,德兰麦亚的西北大门、有着“龙峰之壁障”称号的坚城提特洛随即落入了温斯顿人的手中。自此,这场长达七年之久、大陆中部三个国家牵涉在内的侵略战争完全拉开了序幕。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改变了我们一生的战争的起点。

“你现在不该来着的。”我责备地说,“这里晚上的风很大,你的身体最近又不大好,小心着凉。”

血、残肢、灰白无生机的眼睛、野兽般濒死的呼号、卷曲的刀剑……这一切就如一支盛大的乐队,在你的面前演奏着绝望恐怖的死亡乐章。生命,那本是神创的奇迹、这世上最奇妙也最宝贵的东西,此刻在这冷酷音符的变奏间变得格外脆弱卑贱。

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强势攻潮毕竟不能持久,在抛下近三千具尸体和为数众多的伤员之后,我们的攻击势头开始放缓。长时间的厮杀不但让温斯顿人觉得疲惫,同样也剥夺了德兰麦亚战士的气力。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们攻城的军队很快就会达到崩溃的边缘。不需要更多的才华,即便是稍有些经验的指挥官也会在这个时候召回攻城的军队整休,或是换上另外一个梯队攻城。

从这样高的距离中滑落总是要冒些风险的,有五名土著战士就在降到一半时因为绳索断裂摔成了肉饼,但幸运的是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将近两千人都顺利地进入了城内。这时候的内城防守非常薄弱,他们很轻松地夺取了内城的两层城墙,并及时向我们发出了消息。正如弗莱德所期望的那样,我们内外夹击,胜利地夺回了提特洛城……

一种别样的惶惑立刻抓紧了我,让我忍不住心生畏惧。我竭力想要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它,可那可怕的山谷却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将我的目光一点点吸入深邃的幽冥之中,与它一同被吸引的,还有我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那个残酷的记忆。

只有不足一千德兰麦亚人从战斗中逃生,其中就包括了我们。这些人暂时逃脱了死亡的追逐,但成了那深沉恐惧永远的俘虏了。直到今天,在我已经熟悉了战斗和死亡的之后,回想起那时的景象仍然让我不寒而栗。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对死亡感到畏惧,这种畏惧似乎比死亡本身更有力量,犹如烙铁般在我的灵魂深处打下了可怕的印记。对这种恐惧而言,勇气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尽管拥有最强大的战士和最杰出的统帅,但提特洛城的城门并没有因此而向我们打开。早在多年以前,提特洛城就已经因为易守难攻而成为大陆首屈一指的坚城要塞,险要的地势和高大的城墙对于任何敌人来说都是不小的阻碍,对我们也是一样。

在夜色的笼罩下,城防器械的命中率大大降低了,而由于城头一直燃烧着火把,所以目标依旧非常明显。大群的士兵在城外大声鼓噪呐喊着,似乎正在做着正面攻击城堡的准备。看起来,好像德兰麦亚的指挥官觉得围困城堡的策略并没有什么效果,因此打算正面强攻了。

而弗莱德却没有这样做。在这一刻,他的心肠就像是铁做的,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惋惜。他坚定不移地向这些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可怜人下达着继续进攻的命令,这几乎相当于亲手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

第三次的攻击发生在夜晚。

紧接着,我们的主力部队源源不断地到达这里,和他们一起的来到的是大量的辎重物资。与此同时,我们开始在提特洛城下搭建营地。在敌人看来,我们所搭建的可不是一座临时性的住所:无论是四周的栅栏、拒马还是了望的高台、士兵们居住的帐篷都没有丝毫的偷工减料。我们甚至还在营地四周开挖壕沟。从我们工程的目标来看,这个壕沟将会有两人宽,一人多高,完全不逊色于一座小型城堡的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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