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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亲手杀了你
当杜寅冲完出来时，战魁已经离开了。他也不以为意，穿上衣服习惯性的掏出手机，顿时就被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给惊着了。
全是邹婉悠打来的。
完蛋，手机什么时候静音了？忘了跟那丫头还有约啊！
他赶紧拨回去，电话一通，那边就传来女孩儿的咆哮。
“死臭虫，竟敢放老娘的鸽子，还不接电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对不住！对不住！”杜寅赶紧连声道歉，“邹叔找我，一忙就忘了时间，我的错，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
那边邹婉悠一呆，“我爸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他闺女冷不丁的跑去跟一个臭小子同居，不抓来问一问能放心吗？”
邹婉悠立刻紧张起来，“我爸没有为难你吧？”
“那倒没有，毕竟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嘛！”
“哼！你倒是敢，老娘宰了你信不信？”
“信！好了，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就回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有！我要吃丰源记的桂花糕，还要吃约瑟芬西餐厅的提拉米苏，还有小海圣的蟹黄包和盛德号的状元酥。”
“大姐，你累傻小子呐？这几家店分布在齐海的各个角落，你是要让我跑遍全城给你找吗？”
“我不管，谁让你放我鸽子的，害的人家苦苦等了你一天，这就是惩罚。”
女汉子都开始用“人家”了，杜寅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驱使着范大彪满城跑。
正值下班高峰期，他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买完邹婉悠要求的那些吃食，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女孩儿自然饿得不轻，吃起东西来跟饿死鬼一样，再加上蹭吃蹭喝的梁彤彤，活活俩难民。
伺候完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杜寅回到房间就呼叫白虎：“兵兵，出来聊天。”
“不要，”白虎开始闹别扭，“想吃个老头都不让。”
拜托你不要把吃人说的好像吃饭那么随便好不好？杜寅满头黑线：“我不会随便杀人，这是咱们说好了的。”
“可他区区一个武者，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老娘肯亲自吃他，都算他上辈子的造化。”
“是是是，您受委屈了。”杜寅漫不经心地敷衍着，“说起来，那个七宿宫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神是尊贵的，也是繁忙的，不可能什么事都自己干，跑个腿啊、找个东西啊、炮灰啊什么的，当然要由人来做喽！”
“也就是说，七宿宫就是被你给忽悠的一帮傻b奴隶了。”
“别说的这么直白嘛！信徒，他们是我的信徒。”
信你才有了鬼。
“那为啥我师父会对你的信徒有那种态度？”
“因为他该死！”
“说实话。”
“那个……或许……可能……是因为当年我杀的人……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以白虎的性格来看，杜寅完全能想象得到“稍微多一点点”是个怎样庞大的数量，怪不得师父告诫见到就杀呢，这特么比魔教还魔教啊！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也懒得较真儿，直接转移话题道：“今天我师父说的那些古武秘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什么要补充的，反正都是假的。”
“假的？你是说我师父在骗我？”
“那倒没有，因为他也是被骗了，确切的说，是从古到今所有的武者都被骗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很简单啊！长生不老这种事，我们神都很难做到，更何况普通人？刚才就说了，我们神需要奴……呃，信徒，拉拢人总得给点好处吧！随便教给他们一套什么功法，再画一张长生的大饼，自然会有大批大批的人跑过来跪舔。”
“跪舔”都会用了，杜寅相信这只猫绝对已经将他的记忆给翻了个遍。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而且，白虎刚刚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让他一时间也根本没心思去考虑那些鸡毛蒜皮。
作为一个华夏人，功夫和武者这两个概念并不仅仅只是代表一种技能和身份，对于大多数的少年人来说，它们更是一种儿时梦想的承载和寄托。飞檐走壁，行侠仗义，天马行空的想象淡化了暴力和血腥，只剩下英雄儿女、快意恩仇的浪漫。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荒谬的骗局，那感觉就像终于把渴望已久的女神抱在怀里，正要剑及履及时，忽然发现对方其实是个男人一样。
杜寅胸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愤怒，正要对白虎发泄，忽然想起了附着她神念的那枚玉佩，脑海中登时就冒出一个新的、更加荒谬的想法，于是，愤怒就变成了无边的悲哀。
“你没说实话，对不对？”他的声音很无力，听上去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什么信徒，什么奴隶，都只是假象，你们需要的，仅仅是一批能在你们死后保护好你们遗留神念的可怜虫而已，不，除了保护，这些可怜虫还要承担为你们的苏醒提供身体的义务，连圈养的牲畜都不如。”
白虎沉默良久，开口说：“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我从你记忆中看到的八个字，既然人类已经把这当成了真理，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我们神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无论对他们做什么，都是应有之义。”
“老子是人！”杜寅低声嘶吼着，“监兵，你昨晚说神已经不算是人，当时的我并不以为然，因为在我看来，人类最大的特点是细腻丰富的思想和感情，与身体里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都没关系，你们神也只是强大一些的人类罢了。
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的非常离谱。你们真的已经不是人了，你们连禽兽都不如，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被清除干净的渣滓和垃圾。
监兵，我要食言了。从现在开始，只要是违背做人准则的神，我杜寅见一个杀一个。
放心，我会尽快帮你恢复力量凝聚实体的，因为到那时，我也会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