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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缺听得一知半解,他侧眸看着简言温和的眉眼,有些茫然,又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谈恋爱不止牵手睡觉过一辈子,还要做其他的事……
可他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事,但他想只要是和哥哥做,不管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这个话题被草草地揭过去,没留下半点痕迹。
刘渊哭完了,现在平静下来开始和简言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和李小远的导火线也不过就是因为他的臭袜子放在框里,和李小远的内衣堆在一起,李小远骂了他一顿,两人陷入冷战。
刘渊挠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因为一双臭袜子发脾气。
简言这几天其实也发觉李小远的情绪低落,他拍了拍刘渊的肩膀,
劝说道:“你要不细想一下?说不定并不是因为臭袜子,这可能只是你一直以来忽视的问题堆积到一起,然后爆发了。”
刘渊捂着脸:“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要不挽回,可能真的完了。”
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简言也没法给出有说服力的劝解,只能和他碰了一杯。
裴缺似乎也吃饱了,他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言被刘渊传染得也要泪流满面了。
他最近工作不顺利,做好的文件不小心给搞丢了,害得主管骂了他一通。
简言和刘渊此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
他正要哭诉自己最近的事儿,谁知道刘渊突然来电,他看见电话就变了个脸,立马把简言甩一边,自己屁颠屁颠地去接电话了。
简言的话如鲠在喉。
刘渊接个电话回来,一扫刚才的哭哭啼啼,现在整个人满面红光。
他拿着椅子上的衣服,兴高采烈:“小远来找我了,我先走了。”
他拍了拍简言的肩膀:“兄弟多谢!改天请你喝喜酒!”
他跑得飞快,简言连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简言:“……”
他还想吐槽一下那坑人的主管。
简言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他转头看向裴缺。
裴缺轻抚他的脊背,掌心温热,动作温柔:“哥哥,你可以跟我说。”
酒意上头,简言哇的一声要哭出来了,抓着裴缺的衣袖抹泪:“还是我家雀雀最好了。”
果然,什么兄弟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养大的鹅子才是真的。
裴缺耳尖一红,腼腆道:“哥哥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
他轻轻地别开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哭,但哥哥哭起来也很好看。
简言倒也只是趁着酒意放肆一下,但好歹也知道在小孩儿面前,不能施加压力,所以也只是短暂地骂了一通丧心病狂的主管。
裴缺叫了代驾,搀扶着简言走出火锅店。
简言的酒量实在不怎么好,喝了一瓶啤,整个人都晕沉沉的,走路歪歪扭扭的,一路全靠裴缺拉扯。
上车时,车颠簸一下,他的脑袋靠在裴缺的肩膀上。
额头下碰的是少年坚硬的骨骼,简言被磕痛了,忍不住抬手捶一下,嘟囔道:“裴缺,你的肩膀是石头做的吧。”
他喝醉了,手上没什么力气,那一捶像是挠痒痒,裴缺没觉得疼。
裴缺轻声道:“是石头,哥哥快睡觉,到了叫你。”
这个时候,少年俨然成了照顾人的那方,而简言倒像是变成了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简言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听见这话登时觉得不服气。
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上头,他直起身,目光晃动,辨别了一会儿裴缺的脸,抬手弯曲着手指掐他的脸颊:“小裴缺,我是你爸爸,不要没大没小的!”
他当真喝醉了,脸上透着诡异的酡红,凶巴巴的,看起来像是动物园里的熊猫,生气时伸出爪子挠你,但尽管被挠仍然对它生不起气。
裴缺的脸颊被扯了扯,他有些懵。
简言威逼他:“快,叫爸爸。”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鹅子,叫声爸爸不过分吧!
前面的代驾往后看了一眼,有些犹豫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裴缺露出个笑,摇摇头。
他抓着简言的手,有些无奈道:“哥哥,你坐好。”
简言来了劲儿,想挣开桎梏,继续为非作歹。
但裴缺的手劲儿太大了,他怎么就是挣不开啊!
简言要闹了!
他的手被抓着,可他有嘴啊!
他脑子动得咔嚓咔嚓地响,登时感叹自己聪明,于是便在裴缺怔楞的目光下,扑过去,在少年的脖子上咬一口。
简言得意洋洋的:“不叫爸爸,我就变吸血鬼吸光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