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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和当初见面时一样, 一点都没变。”塔利亚奥古端详着楚言凝的脸，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即使是像她这样充满野心又追求力量的女人也不可能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样貌，“你们非人类都是这么作弊的吗？”
楚言凝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也许塔利亚奥古认为此刻距离他们见面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但是那对于楚言凝来说不过只是十几天而已。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将此当做了默认。
“在那次短暂的见面之后, 刺客联盟一直在观察你们的动向。数据显示，你们前往了一栋偏远的别墅。”
“然后那栋别墅爆炸了————几乎没有人知道那种别墅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 引发爆炸的绝对不是新闻上所说的燃油。”她抱着手臂，显然对新闻上报道的东西嗤之以鼻, “压下不能公布的信息？哼, 富豪们的把戏。”
“那场爆炸几乎一连炸平了好几个山头, ”塔利亚奥古凑近了楚言凝, 她伸出了修长的、带着手套的手, 似乎想用它们点上楚言凝的胸口，“但是, 不论是托尼斯塔克、你、还是beloved 都完好无损。”
当她看到楚言凝向后避让的动作时，她哼笑了一声，嘟囔了一句“青涩”。
“听起来你倒是不希望他完好无损。”楚言凝加重了语气。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塔利亚奥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果然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崽崽。”她收回了未能触碰到楚言凝的手，然后用它半掩着嘴唇,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可没有什么分明的黑白界限。我们在共享利益的同时互相防备, 互相陷害，互相放弃。”
在提到“我们”二字的时候，塔利亚奥古笑得眯起了眼睛，她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也不知道将其中的多少人划分到了“我们”这个分组中。极其残酷的话语自柔美的唇中飘出————
“beloved很强大, 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从意志上。”
“但是，”她话锋一转，“如果beloved不愿意站在我身边，那我不介意另寻替代品或者————毁了他。”
“我不在乎成为我伴侣的男人是谁，”塔利亚奥古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我只需要一个优秀的基因，刺客联盟只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当对方提到基因的时候，楚言凝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曾经听十几年前的布鲁斯韦恩说过，塔利亚奥古执着于和对方共享鱼水之欢只是为了人类极限的基因。
果不其然，塔利亚的下一句话就是：“要不我们试试？”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男人，那就去得到我想要的男人的男人？？
“我听说过你的能力，进可复制各种各样的武器，退可从那场爆炸中生还，而且还很耐打：只要不被木桩刺入心脏就不会死。”塔利亚奥古露出了一个微笑，就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值得被寄托的人，“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能让你的基因发挥到极致。”
“而且，我的技术可是很不错的。”大概过了几秒钟，她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别有深意，“不仅不会让你吓萎，还会让你很舒服。”
“最重要的是————这段关系既不会影响到到你也不会影响到我，春风一度之后我们就两不想干。”
“怎么样？这怎么看都是你赚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言凝总有一种感觉：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在跟他讨论感情，而是在跟他谈一笔生意。
“………你当初也是这样跟蝙蝠侠讨论这件事情的吗？”
就连楚言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更期望从塔利亚奥古口中得到哪一种答案。
似乎是被楚言凝转动的眼珠和略带纠结的眼神愉悦到了，塔利亚奥古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确实如此。”
“不过，”她反手抽出了绑在大腿处的迷你木仓械，“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像beloved那样成熟性感的男人。”
“像我这样成熟的人不适合和可爱系的男孩子搭伴，这样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会被别人嘲笑成变态的。”那把木仓被极具爆发力的手腕向上抛起，然后抓住，最后塔利亚朝楚言凝抛了个媚眼，“相信我。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我一定不会希望错过你的，宝贝儿。”
“我差点就信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一颗子弓单裹挟着劲风擦过了楚言凝的脸侧的发丝。如果不是他反应的及时，此刻那颗子弹已经洞穿了他的眉心。
“为什么不信？”塔利亚奥古挑眉反问，但是手上的开木仓的动作却没停，“在明知道你害怕木桩的情况下，我只携带了枪。”
“打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绿灯侠扶了一把正勉勉强强从床垫上坐起来的超人，“你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了解？”
感谢那些将暧昧气息完全摧毁的子弓单，它们解救了被迫旁听了楚言凝和塔利亚奥古全部对话的他。如果一定要让他对这几人的感情做一个总结的话，那就是：贵圈真乱。
此刻他已经在超人的指示下将楚言凝那个还在不断播放着蝙蝠侠录音的手机静音并且抛还给了楚言凝。大概是因为干扰消失的缘故，虽然目不能视，但绿灯侠还是准确地看向了塔利亚奥古所在的方向。
他承认刺客联盟确实是一个很有威胁性的组织，也知道对方的情报网并不逊色于正义联盟的其他对手，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认为刺客联盟能够清楚地他们所有人的弱点并且针对这些弱点将他们一一击溃。
“是啊，”塔利亚奥古下巴微抬，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翡翠骑士的眼睛，绿色的眼睛闪着野性的光，就像是荒原上锁定了猎物的母狮，“你问到点子上了。”
楚言凝将目光从刚刚回到他手中的手机上移开，他重新看向了塔利亚。就在半分钟之前，位于纽约市另一端的彼得帕克向他发来了消息：纽约市的另一侧也出现了刺客联盟的影子。
也就是说，塔利亚奥古其实是有后援的，她并不是因为直升飞机的坠毁才被迫困在了这里，而是自愿留下来的。布鲁斯韦恩曾说过，塔利亚奥古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女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绝对有利于刺客联盟————这些事情中也一定包括她现在即将向绿灯侠和超人吐露的事情。
也许他应该阻止塔利亚奥古说出接下来的话，楚言凝将目光转向了死死盯着女人的绿灯侠和超人，但是他没有立场这么做。
塔利亚奥古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她再次拿出了那颗据说是新品种的氪石，“有没有人觉得它的形状很眼熟？”
听到女人的话，超人将遮挡住自己面颊的手向上移了移，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那块氪石。他的目光划过氪石的每一个棱角，然后表情变得阴沉起来，“你从蝙蝠侠那里偷走并且改造了它。”
昔日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这块氪石是超人亲自交给蝙蝠侠样本，那时候这块氪石还是绿氪。
“你太高看我们了。”塔利亚奥古耸了耸肩膀，“父亲大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别处，哪有别的精力让研究员去研究这个？”
“但是你之前明明提到了这块氪石的研究者。”绿灯侠抱着双臂反驳，当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就连语气中也带上了那么几分不确定，“你的意思是说————”
这个异色氪石的研究者是蝙蝠侠。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几秒之后，绿灯侠的声音重新稳了下来，“蝙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在这段时间里超人一直没有开口，显然的，他和绿灯侠持有相同的看法。有那么一瞬，楚言凝甚至感觉到超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对方显然认为自己应该和他得到一样的结论。
不知道为什么，楚言凝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自己询问蝙蝠侠的话。
————如果你没有在蝙蝠电脑中建立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文件夹，我会去告你差别待遇的。
那本来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但是那时候的布鲁斯韦恩却回了他深深的一眼。
那时的他是在什么情况下问出这句话的？是在超人被红色氪石控制之后。那时的蝙蝠侠表现的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并且已经提前做好了功课。
现在想来，对方看向他的那双眼就像是南极的深海，深色之中叠加着更深的颜色————那是一种楚言凝所看不懂的混杂情绪。这些情绪中有内疚，有自责，却唯独没有后悔，宛如一只早已知道了自己在遥远的未来可能会背负什么却依旧坚持自己方向的独行动物。
此刻，塔利亚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事实上，我们从bloved那里偷走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被一阵突兀的响声打断了，那是超人的通讯器。
这一刻，这声不大的来电通知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来电的对象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