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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选择,有的是自己情愿选的,有的是被迫的。不管是哪一种,都得选择并且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或喜或悲。
雪凝在路上说了吃完饭后陪她走走之后,我心里一直有些惴惴,原本好的心情也被猜测弄得丢了魂似的,饭吃得心不在焉。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去旅游,看日落日出,我们几个一起。可是,终究是不行的吗,终究是要有人先离开,最后是不是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呢?
吃饭的时候经不住李春明和师姐的软磨硬泡喝了些酒,太阳穴隐隐作痛。想着刚才韩雨挽着师姐,那么用力,分明又是那么温柔,师姐醉得摇头晃脑,任由韩雨掺着,跌跌撞撞地在韩雨怀里蹭来蹭去。
夜晚的街上,一阵阵微风吹过,我清醒了一些。路灯明明暗暗地照着路面,把我和雪凝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灯被风吹动一下,影子也跟着摇晃一下。
身边的雪凝异常地沉默,她慢慢地挪着步子,瘦削的身子看起来有些孤单无助。我想紧紧拥抱她,她分明是那么惹人怜。天生一副好嗓子,把王菲唱得丝丝入扣,明明很弱小却那么要强,那么坚强,让人不禁怜惜。
可是我害怕,我怕我给不了她幸福,给不了她温暖,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没有抱住她,也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诉说。
风轻轻地掠过我们吹向别处,要是风能从别处带给我快乐多好啊。可是我又想到,风是流动的,它可以给我带来快乐,但是它又会把快乐带走,带到别的地方去。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站在雪凝的身后,踩着她的脚印。雪凝没有回头,突然她的身子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哭了。我愣愣地停住脚步,看着她的背影。
夜凉如水。
“学长,我有话要跟你说,但是在我说完之前你不可以动,好吗?”听出了哭腔。
我愣了,心里翻滚了一下。轻轻地说:“好”
“学长,我喜欢你。”
有一辆过路车呼啸而过,把雪凝的声音拉得老长老长。
我定定地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风呼呼地从我们耳边经过。
“我跟你说过的,我是看了你写的文章才决定考的这所学校。当我第一次知道你就是罗爱华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跟你们相处这么些日子,我原本想把对你的喜欢藏起来,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每天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喜欢别的女生,然后不停地安慰自己,那是多么痛苦地一件事。”雪凝轻轻地说,语言中夹杂着一些哽咽。
“我知道你喜欢师姐,师姐是那么优秀。我也看得出来,师姐对你也是有感情的,我好羡慕师姐。”
“学长,你能告诉我,在你的心里,对我有没有一点点感情呢?”
终于要摊牌了吗,我对她有没有感情呢,有的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倔强,她的坚强,她的低调,她的勇敢……
可是,师姐,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师姐的面容和身影。
“学长,你不要说话,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你就走到我面前来,如果你没有,那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过后你不过来,我就走。”
雪凝,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雪凝看着左手上的手表,眼里有泪水在打转。记不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学长,你让我哭了,你的心里没有我。
那好,祝你幸福吧,是我不够好,是我没有师姐优秀,是我没有在师姐之前认识你,都是我不好。
“学长,时间到了,我走了,祝你幸福。”女生哽咽着轻轻挪动脚步,轻轻地说。
看着雪凝渐渐消失的背影,我的喉咙里久久才挤出一句:“对不起,雪凝。”
想着刚才想说出口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来着,都觉得虚伪,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雪凝,你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了。其实我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你那么要强的个性,在感情方面不会拖泥带水。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只是我害怕说出来,会毁了你的个性,会让你痛苦。我的懦弱我自己来承担,你快乐就好,你会找到珍惜你的人,祝你幸福。
你一定要幸福。
街灯越来越明亮,霓虹灯光渐渐隐没,只有一些娱乐场所依旧绚烂夺目地闪着五光十色的灯光。
静,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被施了魔咒,脚步无法挪动半分,是不是在不远的将来,你们一个一个都会离我而去。
我只是希望我们一直快乐地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不行呢。
打开手机,给李春明打了过去:“兄弟,你救救我,我要死了。”说完这句话,我全身瘫软坐到地上。李春明一听这话,急了,问了地点,直奔过来。
李春明问了一大堆废话,我不愿多说,半睁半闭着眼睛抗议李春明的絮絮叨叨,表示我困了,快扶我回去。
我心里只是难过,只是累,借着些许酒意,难得地占了李春明的便宜。
李春明嘴上絮絮叨叨,手脚却麻利地架着我往宿舍走去。到了宿舍,直接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李春明难得的端来洗脸洗脚水,一边数落一边伺候着我洗漱。
洗漱完毕,我匆匆上了床沉沉的睡去,只记得李春明的最后一句话:“等你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无声地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太阳穴隐隐作痛,思绪慢慢清晰,床边留有一张字条,上面压着一份早餐:
看你这么累,就没叫醒你,我先去上课了,我帮你跟老师请假吧,你上午的课就不要来上了,好好休息,中午我给你带饭回来。嘿嘿,很感动吧,很爱我吧,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没有留名,不过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李春明,真是贴心,我感动着,有这样的好友真好,就是太罗嗦了点。
想到朋友,想到雪凝,还是不禁蹙了蹙眉,雪凝,希望你赶快振作起来,希望你幸福。
从那以后,雪凝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聚会中,无论是吃饭,唱歌,爬山,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过她,仿佛她没有来过一样。这不是绝情,这是我们最好的怀念方式,不曾提起也不曾忘记。
雪凝,我们会记得你,你永远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尽管你不在。
在没有聚会的日子里,师姐和韩雨秀着恩爱,李春明继续追着王丽娟,我呢,穿梭在校园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教室、图书馆、宿舍,显示出从未有过的勤学。偶尔会遇见雪凝,彼此相视,淡淡一笑。
都很好,就好
韩雨出差在外的日子,我充当师姐的护花使者,一起在教室和图书馆里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