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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p>
久到她已经忘记时间。</p>
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时小念艰难地维持着镇定。</p>
宫欧站到她面前，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那双白色的小鞋子，他将鞋子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托着，低眸凝视着，薄唇微掀，嗓音低沉，“她穿这么大的鞋子。”</p>
他的音质一如从前，低沉、性感。</p>
“……”</p>
也许是太久没听过他的声音，时小念的心口狠狠地跳动着。</p>
不是悸动。</p>
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p>
她回忆到太多太多，每一种回忆都割着她的身材，啃噬着她的血肉。</p>
时小念低眸看了一眼那鞋子，然后转身离开，步子僵硬，但态度决绝冷漠。</p>
她转身的一刹那，手臂被宫欧握住。</p>
时小念的眸子定住，过好几秒才回过头看向他。</p>
宫欧凝视着她，目光透着霸道，一字一字道，“你的鞋子。”</p>
轻飘飘的一句话。</p>
像是寒喧似的。</p>
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仿佛他们昨天还坐在一起和平聊天似的，真是讽刺。</p>
他做得到，她未必做不到。</p>
时小念稳住心神，淡漠而疏离地看着他，慢慢说道，“宫先生，好久不见。”</p>
她知道，回到国内见到宫欧是时迟早的事。</p>
其实这一句，她早已在心里练了无数遍。</p>
好久不见，宫欧，我不再是那个让你任意伤害侮辱的时小念了。</p>
简单的几个字，她的唇角却在轻轻抽搐，用尽她全身的力气。</p>
闻言，宫欧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深邃，深得像是要吞没她一样，好久，他才一字一字回复她，“好久不见，时小念。”</p>
时小念。</p>
时时念念。</p>
他的声音那么沉，带着事过境迁的错觉。</p>
“可以放手了吗，宫先生？”时小念冷淡地问道。</p>
他的手还紧握住她的手臂，在他的手里，她的手臂显得那么纤细。</p>
“你的鞋子。”</p>
宫欧没有松手，黑眸幽幽地凝视着她。</p>
时小念低眸看一眼他手中的鞋子，不屑一顾地道，“我不要了。”</p>
被他碰过的小鞋子，她没勇气给小葵换上。</p>
她语气中的不屑激怒了他。</p>
宫欧略带愠怒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不要什么？鞋子，还是我？”</p>
“……”</p>
听到这话，时小念彻底呆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居然能问出这样的话来。</p>
是谁不要谁？</p>
是谁把她害到这个地步？是谁差点毁了她？</p>
“……”</p>
宫欧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身上的气息是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p>
想起来，他们之间，他永远都是这样俯视着她。</p>
她已经厌透这种模式。</p>
那就不必虚伪地演绎着平静的重缝戏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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