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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p>
时小念忘了有多长的时间，宫欧才慢慢松开嘴，抬起脸看向她，薄唇沾着她的鲜血，一双黑眸瞪着她苍白的脸，死死地瞪着，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出来。</p>
“你为什么没有眼泪？”</p>
宫欧瞪着她问道，修长的双手捧上她的脸，温热的拇指指腹在她脸上抹了几遍，都没有抹到一点泪意。</p>
他们是在谈分开一辈子的事。</p>
他把她咬出一个大伤口，她却没有一滴眼泪。</p>
“……”</p>
时小念僵硬地站在他面前，双眸怔怔地看着他。</p>
“为什么没有眼泪？”宫欧咄咄逼问，双手用力地捧住她的脸，“你不会疼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疼得厉害！”</p>
他很疼。</p>
她为什么不疼？</p>
时小念看着他，双眼涩得厉害，缓缓说道，“大概，是我最疼的时候已经过了吧。”</p>
更疼的时候她也有过。</p>
现在，反而不那么疼了。</p>
“最疼的时候？”宫欧重复着她的话，唇上还沾染着她的鲜血。</p>
“是啊。现在的我们在对方生命的痕迹里都淡了，不疼了。”时小念点头，抬起手拉下他修长的手，“宫欧，回病房休息吧，我走了。”</p>
“……”</p>
宫欧站在那里，第一次呆滞得像个傻子似的，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拿下来。</p>
时小念将自己被拉下的衣服重新拉了回去，指尖碰到伤口，还是疼的，很麻木的疼。</p>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从亭子里离开。</p>
宫欧看着她的背影，她在商场大骂她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太难受，但这一秒，她的背影让他……疼到窒息。</p>
维持现状。</p>
结束了么？一切都结束了？</p>
“时小念！”</p>
宫欧突然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恐惧。</p>
那种恐惧本不属于他。</p>
“……”</p>
时小念停住脚步。</p>
“时小念，你知道我有偏执型人格障碍吧，我告诉你，我不提结束，谁也不能提！”宫欧吼着说道，明明是威胁，却带着浓烈的不自信。</p>
“……”</p>
时小念站在那里停了几秒，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p>
该结束的始终都要结束。</p>
她做的决定对他们彼此都好，他们都需要重新开始，别再偏执。</p>
……</p>
时小念从花园中走出，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p>
不远处，莫娜站在一个路灯下望着她，一双海蓝色的眼中有着浓烈的嫉妒，还有一抹明显的悲伤。</p>
时小念看了她一眼，没有上前打招呼，步伐匆匆地离开。</p>
“时小念，你究竟要怎样才会离开宫欧？”莫娜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p>
“……”</p>
时小念没有回头，径自离去，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松开，掌心里已经是一片血迹。</p>
莫娜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有着落寞，大半年了，没想到订婚都不能让他们放弃纠缠。</p>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得到宫欧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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