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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念抬起脸看向他。</p>
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上，小小的脸白皙柔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特别清澈，清澈地映着悲凉黯然。</p>
“跟着慕千初，是不是比跟着我好多了？”</p>
宫欧低眸凝视着她问道。</p>
“……”</p>
时小念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会问她这样的话？</p>
“跟着他，是不是比跟着我开心？”宫欧直勾勾地盯着她，“回答我。”</p>
时小念的长睫轻颤，呆呆地看着宫欧。</p>
她可以和任何人解释她和慕千初的关系清白，却唯独对他无法解释得那么清楚。</p>
因为她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抹妥协的味道。</p>
让一个偏执狂妥协，那是多难的事。</p>
“回答我！这个问题需要想那么久么？”宫欧盯着她咄咄逼问，声音沙哑得厉害。</p>
时小念坐在那里，长发随着清风轻轻飞扬，好久，她低声开口，“我不敢说，和千初在一起能有多开心，但一定是平静的。”</p>
平静。</p>
她就这么需要平静。</p>
也好，她是不能再被他伤了。</p>
“他从英国救下你的时候，你就对他用情了。”</p>
宫欧说道，不是疑问句，他已经肯定了。</p>
在那样绝望痛苦的时候，她恨他恨得入骨，而慕千初救走了她，多悬殊的对比，当然会动心了。</p>
呵。</p>
他竟然也有比不过慕千初的时候，而他，甚至在这事上，他都要谢谢慕千初。</p>
是慕千初带她走出了高塔那个地方。</p>
“我是很感激他。”时小念棱模两可地说道。</p>
这话听到宫欧的耳朵就成了浓浓的秀恩爱意味。</p>
宫欧的脸色沉了沉，上下排牙齿厮磨在一起，恨不得咬碎，薄唇抿得紧紧的。</p>
“时小念，假如我现在放你和千初在一起，是不是还能在你这赢得最后的一点感激？”</p>
宫欧问道，这一句话他说得极其艰难，声音从喉咙里发生更加嘶哑。</p>
没有恨。</p>
没有爱。</p>
落到点感激也不错，不是么？</p>
“……”</p>
时小念惊呆地坐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p>
她这样的眼神在宫欧眼中成了期待，宫欧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又很快地收敛起笑容，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你休想！”</p>
“……”时小念适应不了他今天的态度。</p>
“你别忘记，我们有《分手合约》，你必须两年后才能恋爱！”宫欧瞪着她道。</p>
时小念点头，“我知道。”</p>
“知道就好！”</p>
宫欧瞪着她，猛地从台阶上站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像是极不自在似的，步伐透着一丝凌乱。</p>
“……”</p>
时小念沉默地低着头。</p>
忽然，宫欧决断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再给我做一顿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