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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欧问道。</p>
时小念哑然,“宫欧。”</p>
“我出现幻象了。”宫欧继续说道,那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小孩子般的委屈。</p>
“你说什么?”</p>
时小念震惊,望向不远处的宫欧。</p>
宫欧站在树下,抬起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然后说道,“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像个神经病了。”</p>
很多时候,他不想骂人,也不想发脾气。</p>
可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p>
“……”</p>
“神经病不是应该不知道自己有问题么,可为什么我会这么清醒地看着自己病情加重?这么清醒地看着自己变成一个神经病?”宫欧有些自嘲地说道,被手指按过之后的眼睛更红了,一抹水光若有若无。</p>
“宫欧,你只是现在压力太大了。没事的,你相信我,我们去治病,治完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ne也需要你不是吗,你一定要振作起来。”</p>
时小念说道。</p>
她听他的声音充满了自暴自弃。</p>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宫欧。</p>
“那要是治不好呢?”宫欧反问道。</p>
“……”</p>
时小念说不出话来,谁能保证百分百的痊愈。</p>
“如果治不好,ne就毁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我,封德也会离开,双胞胎也会离开,还有你。当然,你是离不开的。”宫欧低沉地说道,“你会被我囚禁,我不会允许你有自由,你有交际,我会24小时盯着你,直到你开始反抗,然后我失手……杀了你,也许,我还会把你分尸,也许,我还会把你的尸体做……”</p>
她是他最大的执念,一个精神障碍者什么都做得出来。</p>
“我不会反抗的。”</p>
时小念没有多想地打断他的话。</p>
“……”</p>
“如果情况真得变成那么糟糕,你就24小时盯着我吧,没关系,我不要自由,我不要交际,我什么都不要,每天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时小念说道,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犹豫。</p>
听着她的话,宫欧在那边沉默了。</p>
长久的沉默。</p>
时小念抬眸,只见宫欧站在那里,将手机搁在耳边就这么站着,雪那么小那么细,却在他的头发、肩上积起薄薄的一层白色。</p>
“小念,我累了。”</p>
宫欧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p>
那声音很低很低,从她的耳边一直走进她的心口。</p>
“……”</p>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要了。”宫欧说道。</p>
“……”</p>
时小念坐在车里,心口泛起一股从所未有的疼痛,她的眼圈逐渐泛红。</p>
她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些?</p>
她要做什么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p>
宫欧站在树上,脚在地上点了点,对着手机低低地叹息一声,“好冷,小念,外面下雪了,真冷。”</p>
冷?</p>
时小念看向宫欧站在那里,雪从他的肩上落下来。</p>
对,他太冷了,他需要暖气,他需要拥抱。</p>
“宫欧,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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