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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曜继续走路。</p>
时小念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还是走在他的身后，一步步跟着，乌黑长发下的一张脸有些苍白，声音很低，“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听过，a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这样的人是最不能被刺激的，可那时候他已经被逼得快到极限了。”</p>
宫曜继续走，小手再一次握紧成拳。</p>
时小念把所有的事情说得简短，“所以那个时候，我在权衡所有以后，做了当时我认为最太平的一个决定，把你留在宫家，我不了。”</p>
话落，宫曜的身影僵了僵，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紧成拳头。</p>
“这就是交易，我和奶奶之间的交易，现在我和奶奶已经和好了，但那件事是我亏欠你，这一点，我永远没办法抹去。”时小念咬了咬唇，尝到疼她才能努力地把话说清楚，“所以你讨厌我、恨我，都是应该的。”</p>
宫曜慢慢转过身，一双眼看向时小念，一双大大的眼睛红着，瞪着她，声音稚嫩却带着怒意，“我小，不代表我听不懂，你说这些就是想让我原谅你。”</p>
她没有这个意思。</p>
“我很讨厌你我在小葵之后，我在a之后我宁愿你不生我”</p>
宫曜说道，再一次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p>
时小念站在那里呆了好久，她第一次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说出口的话能那么冷，冷到你的骨头里，让你找不到一丝温暖。</p>
她的儿子说，我宁愿你不生我</p>
就这么讨厌她么讨厌到恨起自己的出身。</p>
宫曜年纪小，记忆却太好，那么长的一段路，他可以准确无误地走到家里。</p>
一回家，宫曜又开启莫名其妙的模式，开始拿着抹布擦柱子、擦椅子、擦地板，凡是他能够得上的地方他都擦过去。</p>
时小念上前帮忙，宫曜就换地方，她默默地跟着他，宫曜不停地换地方。</p>
最后被时小念缠得不耐烦，宫曜又选择去浴室洗澡。</p>
“holy，我帮你。”</p>
时小念想跟进浴室，门在她面前重重地关上，还上了锁。</p>
她被关在门外，呆呆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p>
如果说以前她和宫曜之间的隔阂是一层看不到也摸不到的纱，而这一次，这层纱被彻底地撕开了。</p>
时小念慢慢低下身子，无力地坐在地板上，双手搭上额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口被一阵一阵地绞着。</p>
从未有过的挫败。</p>
宫欧站在房间门口，黑眸凝望着坐在那里的时小念，胸口闷得极不舒服，腿抬了抬，又收回来。</p>
她不喜欢他的插手</p>
结果他不插手她就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大人被一个孩子关到门外，真有意思</p>
宫欧咬了咬牙，然后将腿边的宫葵往里推出去一把。</p>
宫葵茫然地看看宫欧，又朝着时小念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伸出小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摸了两下，“o，你不难过好不好小葵看了也想哭。”</p>
这个家里，宫葵是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一个人，但她不喜欢看到大家不开心，她也好难受。</p>
时小念慢慢抬起脸，看向宫葵，她小小的脸上有着懵懂、慌乱，时小念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我没事。”</p>
“我抱抱你。”宫葵朝她伸出手，站在那里抱住时小念，小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抱抱就好了，o你最乖了。”</p>
天真的童言童语让时小念更难受了。</p>
时小念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任由宫葵抱着，声音有些哽咽，“o做错了一件事，惹holy讨厌了。”</p>
听到这话，宫葵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哎，holy就是这样的，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小孩子，我会说他的哈，你不难过。”</p>
“是我的错。”</p>
不是宫曜的问题。</p>
“可你道歉了呀。”宫葵松开她，似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时小念，小手安抚般地摸着她的脸，“史密斯老师说，别人犯一点小错，愿意改正我们就原谅。”</p>
她都听到了，宫曜不肯原谅。</p>
“如果我犯的错很大很大呢”</p>
时小念问道。</p>
宫欧倚靠着门，黑眸深深地凝望着时小念，薄唇抿紧，脸色越来越沉。</p>
“很大很大吗”宫葵犯了难，歪着头努力地想着，想半天后她用力地道，“那还是原谅。”</p>
“为什么”</p>
时小念问道。</p>
“因为你是o呀，你那么好，就算错了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宫葵一本正经地说道，声音软软的。</p>
时小念坐在宫葵面前，看着宫葵脸上的单纯和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