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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恪居高临下的睨着,陆遇迟站起来,身子一侧,溜进门内,丁恪关门往里走,听见里面的陆遇迟边转悠边道:“不是跟人约会嘛,人呢?藏起来了?”
丁恪道:“你不说晚上的飞机过来?”
陆遇迟说:“想给你个惊喜。”
丁恪脸上没有喜,倪欢的突然出现,除了让他倍感厌恶之外,本能的,也升起了一丝警惕心,原来她还在打他的主意,并且知道他住的酒店,知道房号,这也就说明,她是蓄谋已久。
刚刚被他给赶走,她未必会轻易作罢。
丁恪正琢磨怎么跟陆遇迟说,陆遇迟已经飘到主卧,本来是闹着玩找‘小三’,结果看见丁恪随手丢在洗衣篮里的衬衫和西裤,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丁恪是处女座,平时最受不了这种细节问题,不可能犯,除非……
陆遇迟走近,撩起衬衫闻了闻,转头,望着丁恪说:“香奈儿5号。”
丁恪眉头一蹙,“你狗鼻子?”
陆遇迟面不改色,单纯的问:“谁的?”
丁恪想逗逗他,又怕看见他一脸煞白的样子,遂拿起床头柜处的烟盒,抽了一根,点上,“倪欢。”
任何女人都不意外,除了倪欢,丁恪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陆遇迟只是意外,微微挑眉,“她来找你干什么?”
丁恪坐在床边,“想复合。”
“然后呢?”
“我报警了。”丁恪淡定的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陆遇迟被戳中笑点,噗嗤一声:“她被警察抓走了?”
丁恪说:“自己走的,我正想跟你说,你在这边小心一点儿,不知道这种人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陆遇迟一屁股坐在床边,抱着丁恪道:“鹏鹏为我守身如玉,我真感动。”
丁恪耸肩,蹙眉说:“回你自己房间去,别跟我这儿腻歪。”
陆遇迟下巴垂在他肩膀上,“我想你了…”
陆遇迟身上永远都是干净的洗衣液香,不知道比香水好闻多少倍,丁恪好奇,还特意在他家里看一眼洗衣液的牌子,上面全是看不懂的外文,不用问,陆遇迟这败家子儿,八成洗衣液比香水贵。
他抱着丁恪不撒手,丁恪一手还夹着烟,“我刚洗完澡,别沾我一身味儿…”
“有味儿吗?我也去洗个澡。”
丁恪说:“赶紧回你自己房里。”
陆遇迟瘪嘴,“明天才年会,我刚在楼下还特意问了前台,他们说先行的人来的不多。”
丁恪道:“不多也是有,人多眼杂,你多留几个心眼儿,一会儿自己吃饭,或者给姜西打个电话,她带秦嘉定过来玩儿,你下午可以找他们两个,我等下约了人。”
陆遇迟仰面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别人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你一年是七百三十天,别人来休假,你来工作,先行请你可真值,开一份工资干几个人的活儿。”
丁恪扭头斜他一眼,“你以为出那么高的薪水是请人回来养大爷的?回家继承家产还得喊声爸和妈,在外面工作挣别人的钱,没让你直接喊爸妈就不错了。”
陆遇迟看着丁恪道:“上司爸爸,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丁恪说:“没有。”
他抽完烟,起身要走,陆遇迟忽然拉住他手臂,将人扯回来,两人在床上翻滚,期间丁恪一直高举着自己拿烟头的右手,嘴里全是脏话。
几分钟后,陆遇迟从丁恪房间里出来,看着衣冠楚楚面无异色,实则强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嘴里满是淡淡的烟草味。
回房间,他哼着歌往浴室走,洗完澡拿起手机,准备给闵姜西打个电话,刚调到通话记录页面,一条没存名字的短信进来:【我在悦玺酒店对面的木林咖啡厅等你。】
没名没姓,看起来特像个骗子,可又能准确的说出悦玺酒店,陆遇迟迟疑片刻,回了句:【你是?】
不多时,短信再次进来,只有四个字:【上司爸爸。】
陆遇迟心底咯噔一沉,脸色都变了,因为明知不可能是丁恪,而这句所谓天知地知他知丁恪知的话,又能是谁说的?
短暂思考,陆遇迟心下有了答案,他换好衣服出酒店,来到咖啡厅,目光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角落处,背对门口的身影上面,迈步走过去,他坐在女人对面。
倪欢看着陆遇迟,勾起唇角道:“好久不见,陆大帅哥。”
陆遇迟面色淡淡,“找我干嘛?”
倪欢笑问:“你不知道我要干嘛,为什么还要出来见我?”
陆遇迟说:“我天生好奇心强,想看看是谁有人不当非当鬼。”
倪欢意味深长的说:“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她看着陆遇迟的眼神,分明是看透一切后的戏谑和玩味,陆遇迟不动声色的说:“不敢想,怕脏了脑子。”
倪欢不怒反笑,压低声音道:“不是怕某人不高兴吗?”
陆遇迟一眨不眨的看着倪欢,不回应,倪欢喝了口咖啡,似意外似感慨道:“当初我就纳闷儿,怎么搞的绿帽子跟戴你头上一样,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亏得我想把你当情人,原来你拿我当情敌。”
这话已是把谜底揭开,陆遇迟仍旧面不改色,“缺钱了?”
倪欢莞尔,“干嘛,你想包我?”
陆遇迟回:“脏。”
倪欢道:“那也没有丁恪脏。”
陆遇迟目光陡然一冷,倪欢双臂平放在桌边,倾身,小声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跟我上床,跟他吵架时我还说过,是不是跟你有一腿,怪不得他气急败坏,感情是说中了,真的有一腿。”
唇角勾起,倪欢满眼讽刺,“藏的够深的啊,拿我当挡箭牌,把我糟践的什么都不像,其实你俩背地里玩儿的最欢,鹏鹏,上司爸爸…没看出来,陆大帅哥情趣真多,丁恪也是出乎意料,看他对我的态度,冷酷无情纯爷们儿,实际私下里是个被压的……”
陆遇迟脑补过几幅画面,比如一杯咖啡泼她脸上,桌上的餐牌直接砸她头上,或者,直接掀了桌子,甭管男女,把她打到死,可所有这些冲动的后果,导致的都是引人注目,下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他无所谓,可丁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