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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将屠神剑放在地上,怔怔地望着魏东的眼睛,良久,叶宁伸手把魏东的双眼轻轻合上,然后又捡起屠神剑,慢慢站起来,转身向藤原香纪走去。
“魏东一直都很重感情,”叶宁的声音和他的脚步一样从容,“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不会让我杀了你,不管你做错了什么都一样。但现在不同了,他不会阻止我了。”
藤原香纪娇笑出声:“叶宁,你真的疯了吗?你杀不了我的。别说就算是一对一我也不一定会输给你,你睁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的手上已经什么牌也没有了,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谈谈招安的事吧。将来你我要同殿为臣,撕破脸皮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陆锋紧走几步,从藤原香纪的背后绕到前面,拦住叶宁的去路,回头冲藤原香纪笑问:“对了,星君,你和魏东不是夫妻吗?你怎么下得了手的啊?”
“多谢真君相护,”藤原香纪冲护住自己身形的陆锋甜甜一笑,“至于我和魏东说实在的,我倒是真不想杀他的,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可是谁让他那么死心眼儿来着?和他相处了不到三天我就知道了,想让他站到天庭这一边来根本不可能嘛!那我就只好杀了他了。”
“星君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这可让我没办法夸你大义灭亲了啊。”陆锋哈哈一笑。
“陆锋,”叶宁用手中的剑尖指着陆锋,“你让开。”
“如果我说不呢?”
“你自己知道,你早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是是是,我知道。”陆锋神色不变,懒洋洋地说,“五百年前我就和你恩断义绝,啊,应该说是反目成仇了吧?不过,那是和你,不是和魏东对不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宁有些不解。
“就是这个意思。”陆锋蓦地转身,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可怖,双眼直盯住藤原香纪,淡淡一笑。
“真君?你”藤原香纪一愣,勉强打起笑脸,想要说话。
“天枢星君,你知不知道魏东是我的兄弟?”陆锋眯起眼睛,“当然,魏东是反贼,要是真的打起来,也许我会杀了他,谁让我是天庭的臣子呢?可是,我的兄弟死在别人的手上,我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是不是?”
“陆锋!你你要干什么?”藤原香纪脸色大变,忙施展身法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身子不知为何不能移动半步。
陆锋抬起手来,一枚乌黑闪亮的钉子出现在手心里,打个呵欠,轻轻地说,“这东西叫‘天狼钉’,是我的暗器,虽然有些阴损,但很好用。这东西打在人身上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只要我心念一动,就会爆炸,专门伤人元神。你不是给魏东留了个全尸吗?我很感激。有样学样,我也给你留个全尸好不好?喔,好像忘了说,我是在刚才走到你身前的时候钉在你背后的,一共十支,三支锁魂,七支夺魄。”
“陆卿住手!有话好说!休要伤了天枢性命!”玉帝惊呼出声,扁鹊和卢三也赶上前去,一个扶住藤原香纪,一个伸手就往陆锋身上点去。
陆锋不躲不闪,任凭卢三制住自己,但藤原香纪却在陆锋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一声闷哼,身子软软地倒在抢上前来的扁鹊身上,七窍中流出血来。
“陆卿家怎可如此!”玉帝打眼望向扁鹊,扁鹊摇摇头,示意藤原香纪已经无法救活,玉帝长叹一声,“陆卿家,纵是天枢有何不是,你也不该就这样伤了她的性命啊,天条无情,你这可叫朕如何是好?”
陆锋神色坦然,向玉帝抱拳说道:“陛下,臣自知犯了天条,不敢求陛下法外开恩。臣虽然和叶宁反目,但魏东始终还是臣的兄弟,臣不能不为他报仇。天枢星君是天庭重臣,既然她死在臣的手上,臣理当依天条领罪。”
“这”
“陛下,”卢三在一旁开口劝道,“陆真君虽然有罪,但事出有因,他又屡为天庭建功,依臣之见,还是不要多加追究,让他戴罪立功为好。只是”
“只是甚么?”玉帝追问。
“只是陆卿若只是顾念旧日之情也就罢了,怕只怕陆卿不仅仅是为此而出手吧?”王母把话接了过去,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陆锋。
“陛下,臣为天庭尽忠之心天日可表。”陆锋听出了王母的弦外之音,向玉帝双膝下跪,为自己辩白起来。
“陆卿请起,朕明白你的苦处,”听了王母的话,玉帝一惊,但随即释然,向王母说道,“你也太过多虑了,五百年来,陆卿为天庭屡历奇功,怎能因为一件小事便抹煞了他的功绩,反倒怀疑起他的忠心来?这岂不叫群臣心寒吗?”
“小事?天枢星君之死可不能算是小事。她下凡这些年来劳苦功高,刚刚又击杀魏东,为天庭立下大功,若是就这么算了,那才叫群臣寒心!”王母面如寒霜,冷冷地说。
“这你这岂不是叫朕为难?”玉帝叫一声苦,望望不远处藤原香纪的尸身,又长叹一声。
“臣因私怨杀死天庭重臣,自知有罪,甘愿受天条惩处,不敢奢求陛下发外施恩。”陆锋跪在地下又一次向玉帝请罪。
“陆卿不必多言,快快请起。此事容后再议。”
玉帝骤失股肱之臣,一时间去往两难,心中寻思:“陆锋杀死天枢,自当依天条定罪,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陆锋智勇双全,又与那卢九渊源颇深,若是没有陆锋从中周全,这招安之事咦,卢九?”玉帝猛然抬头,望向叶宁。
魏东丧生,天枢星君揭破自己身份,旋即又死在陆锋手上,俯仰之间事变兔起鹬落,宝光殿中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俱都措手不及,叶宁也是一样。
魏东之死让叶宁心如刀割,只想着杀了以藤原香纪为名的天枢为魏东报仇,然后不顾一切在天庭大杀一场。但完全出乎叶宁的预料,陆锋突然反戈,把天枢杀死,叶宁心中又惊又喜,只以为陆锋和天枢一样,也是混到敌方的奸细,连自己都瞒过了。可陆锋马上又拜服在玉帝面前乞罪,叶宁心里一痛,暗叹一声。但究竟他这五百年来经历不少,立刻就已经冷静下来,退在一边,密切注意着局势的发展。
当玉帝望向叶宁的时候,陆锋已经站了起来,似乎是嫌长衫上沾了灰尘,陆锋双手轻轻掸了掸,后退三步,垂手立在一边。
这一幕正落在叶宁的眼里,顿时叶宁如受雷亟,心中百感交集,转头望向魏东的尸身,颤抖着双手掏出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一直在座上一言不发的宁新柔看看陆锋又看看叶宁,皱起了眉头。
“卢九不必太过悲伤,”玉帝的声音正好在这时响起,“魏帅虽然丧身,但所谓大将难免阵前亡,魏帅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这议和之事”
玉帝看看叶宁,干咳一声,接着说了下去:“今日事出突然,这议和之事不如暂且放一放,你先到遣云宫歇息,有事明日再议如何?”
“不必了,”叶宁收敛心神,道,“灵妖界原本就与天庭无话可说,如今又添新仇,已经完全没有了议和的余地。再者,我看天庭一开始也就没有议和的意思吧?”
“这”玉帝有些尴尬,旁边的卢三见状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只怕卢九你也不是来议和的吧?魏东刚才说甚么来着?”
叶宁脸色一变,冷笑道:“不错,我一开始就是来打架的。只是我没想到慧体功失灵,藤原香纪又是你们天庭的内奸,不但没能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反倒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如今我们只剩下我们夫妻两个在这鸿门宴上,这也算是身陷虎穴了吧?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们天庭拿下我要再花几条人命!”
“卢九休要误会,”眼见叶宁要翻脸动手,玉帝忙说,“适才若是你听朕把话讲完,这场糊涂架也打不起来,说来魏帅之死实是冤枉”
“听你把话说完?”叶宁似乎忘了自己的兄弟刚刚死在天庭手上,反倒沉静下来,坐回了原位,“好吧。玉帝老儿,你有什么话要说?说起来我倒也挺想知道你刚才问我的那些问题的答案,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玉帝见叶宁打消了立时动手的念头,喜道,“如此才是,如此才是,总要将事讲明才好,如今你也是一方诸侯,怎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废话少说!”叶宁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你好歹也是玉皇大帝,怎么这么罗嗦?”
“卢九!不得无”一边的扁鹊刚要呵斥,玉帝向他瞪了一眼,喝道,“越人,莫非你非要卢九动手不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扁鹊没料到玉帝如此不留情面,忙跪伏在地,惶恐万状地说,“臣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