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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我们道馆的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师兄你这样搞是把仅有的学员往外赶，你这样做，让我们的道馆到底还怎么开？”
“师兄你要明白，现在不是他们哭着喊着要来我们道馆，而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学员！”罗兴荣带着些火气地说道。
互相认识了这么多年，以两人的交情，以他对师兄的了解，他很能体会师兄此时的心情。之前师兄定下的训练计划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就是因为他对师兄的这份理解，所以还是同意了。但此时师兄竟然这样冲动，并且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也让他的火气窜了上来。
“罗子，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有意的。”看到师弟有些发火的样子，郑晓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拍了拍罗兴荣的肩膀道歉道。
“那怎么办？我说过的话难道当放屁？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凭什么？难道我就是哭着喊着求他们来学？我有什么好处？爱学不学！”虽然向师弟道了歉，但是郑晓宁依然没有释怀这件事情。
“按现在这样，让我怎么教？现在他们都坚持不了，那更别说后面的一系列训练了，你说我到底是应该继续像这样训练，然后让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完全不来，还是应该放低标准，把自己前面说的话都当做放屁？”郑晓宁说，很显然，这两种他都受不了。
“师兄，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一步步来。”罗兴荣看着师兄那张充满怒气的脸，慢慢地跟师兄对比，分析了一下省城的天一总馆和现在他们道馆的情况。
在这个过程中，郑晓宁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他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眼圈。年仅二十多岁的他的那张脸在烟雾之中却可以到仿佛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后留下的疲惫。
郑晓宁确实心急了，但是罗兴荣能够理解他。因为这个师兄即使是在出了名的疯狂好战的天一总馆，也是异类一般的存在。他对于训练和战斗的渴望超过了很多人的想象，从他进入总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不停地挑战着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一路走来从无退缩。
他可以说是师傅最喜欢的徒弟，他曾经被认为是天一最有前途的学员，他被认为很可能在合适的时候获得天一十人众之中排位最前的那个位置。他的未来本该一片光明，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已经没法再去追求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了，他今生都没有可能达到他梦寐以求的武道境界。
如此好战的师兄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在高手云集的省城呆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沉寂了两年，这里面，罗兴荣就不信没有因为他内心失落的原因。
其实事实正如罗兴荣所想，他的师兄郑晓宁这两年确实处在一种稍有些落寞的心态之中，但也不止如此，他依然存在着希望。
许多父母会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托在自己的儿女身上，郑晓宁现在离有一个达到练武年龄的儿女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他可以教徒弟。
在老家的两年，他虽然没有自己开道馆，只是自己平时练练，然后就是随便找了个工作混日子。但是其实他也一直在整理天一的训练方法，将那些方法系统地整理出来以后并加上他自己对武道的理解，他准备构思出一套全新的培养徒弟的方法，来培养能达到他理想武道境界的徒弟。
只不过，很可惜，他的这套方法一开始就是直接用了普通学员就比一些道馆的精英学员还强的天一总馆的精英组的训练方法，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吓跑了一群人。
“罗子，对不起啊，师兄给你道个歉。”听完罗兴荣的分析之后，郑晓宁又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罗兴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师兄刚才不是已经道歉过了么？这下又是道什么歉。
“你看吧，这道馆原本就是你的，你也开得好好的，结果师兄这一来，不但喧宾夺主，采取了一系列吓跑人的措施，把你好好的道馆搞成这样，刚才竟然还怪你，我真是……哎。”郑晓宁深深地叹了口气。
“师兄，没事的，我理解。”罗兴荣笑着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彼此之间这交情，他知道自己也不用多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这样吧，罗子，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放屁了，那些学员我也不管了，他们爱怎么练怎么练，以后我来道馆我就专门教今天来的这四个。”郑晓宁说道。
罗兴荣看着那个几乎是永不妥协的师兄竟然选择了妥协，看着师兄那副落寞的样子，他皱着眉，默默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好吧！师兄，就按你说的办吧。”
郑晓宁点了点头。
“师兄，我想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是说，按你之前说的那样，让其他的学员都不用来了。”罗兴荣笑着说道。
“我想了一下，反正我们都不指望着靠这家道馆盈利，而且我学校里还有一个道馆，这个道馆本来就是为了兴趣而开的。”罗兴荣说，“既然是为了兴趣而开，自然不需要委曲求全，怎么开心怎么来，如果不开心倒闭就倒闭吧，现在既然师兄你想培养一些真正的高手出来，那么那些不爱练的走掉正好，免得浪费我们的精力。”
“哈哈，罗子，是我郑晓宁的兄弟！”郑晓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兴奋地一掌狠狠地拍在了师弟的背上。
尽管自己也久经锻炼，但是罗兴荣还是被师兄这过于热情的一掌拍得几乎要吐血。
“说是说得洒脱，但是师兄你别这么乐观。”罗兴荣苦笑道，“现在我们短时间内是招不到学员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现在的这四个学员，特别是师兄你看好的林雀和陈然，如果再被你吓跑了，那么我们真就可以闭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