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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子直入肺腑的辛辣刺痛,以及渐渐麻痹眩晕的感觉终于过去。
何墨这才咳嗽了两声,他现在如何还能不明白,所谓的宝箱中宝物不过是个骗局,他被那个老李头给生生摆了一道。
落云重重咳嗽两声后,喉咙剧痛稍微可以忍耐,他开口说道:“这两个老头子,心肠怎么会这么歹毒,他们这是一定要把我们逼入绝路啊!”
何墨也是紧了紧拳头,他面色阴沉道:“也怪我们太过天真,两只厮混世间多年的老混蛋,怎么会是这么好相与的!从白夜世界出去,我一定饶不了他俩!”
落云点点头,她因为现在的痛苦也变得很是愤怒。
在浓密布满整个屋子的灰紫雾气中,忽然又冒出一阵青烟,何墨与落云重归张大爷的屋子。
如果说此前,玄月珠吸收刘春雷父母体内剧毒时候的速度,可以用浴池塞子被拔掉后,一池水迅速下降来形容的话,那么此刻,何墨急催之下,竟然好像是将浴池底部直接抽空一般。
那些剧毒紫灰毒气被吞噬的速度太过恐怖,以至于整个房间内都隐隐形成了极低的气压场,张大爷家的门窗俱是从外向里破裂,寒风呼啸倒灌进来。
在落云的长发被这阵狂风吹起的时候,张大爷房间内外,紫灰毒气已经一扫而空。
但这并没有结束,何墨收回玄月珠,他闭目凝神,神魂灵感将方圆数百米尽皆收入脑海之中,几乎在刹那间,便锁定了张大爷与老李头仓皇逃窜的身影。
循着那两人逃窜的方向,何墨望着荒村中另外一处孤零零的炊烟,冷漠笑道:“便将你们这群狂徒一网打尽吧。”
……
张大爷很多年没有这么急速奔跑过了,他此时感觉喉咙一阵甜腻,四肢酸软无力,但还是加速没命的狂奔着。
他隐约记得上次这么累,还是在十多年前山上被一头刚下了崽子的野山猪追的时候,然而那会儿的害怕远远不及现在他的惶恐,比起来凶狠野蛮的野兽,张大爷觉得那怪异的年轻人要更加恐怖一些,他宁可再去面对五头野猪,也不想对上何墨。
“狗ri的!我就说你不该多管闲事,这下可好,你死了不要紧,还要搭上我们垫背了!”
老李头唾出一口口水,同样也在狂奔着。
而张大爷听了这话,心情一时恍惚,好像他也有点悔恨的意思,一不留神踏到了雪薄处半截不知是何的硬物上登时摔倒,在雪地上翻滚了几圈。
剧烈的痛苦从脚腕袭来,张大爷低嘶一声,赶紧捋起裤腿,他这才发现,脚踝已经破出了大口子,正汩汩向外冒血。
多年猎户出身,张大爷反应极快,他立即撕开棉衣布条,强打精神忍住剧痛,在伤口上连打三个死结,勉强止住了鲜血外流的迹象。
他暗骂一声晦气,干脆坐在了地上,胸口起伏喘起大气,却不再逃命。
与此同时,已经奔出去老远的老李头才发现不对,他扭头看到张大爷竟然坐在地上开始休息,出离愤怒地想朝他大骂,然而终归怕引起躲过剧毒危机的何墨注意,只好又弯下腰身,蹑手蹑脚跑了回来。
“张毛毛!你他娘的,这个时候能休息嘛?那阎王就快追过来了,你他娘的赶紧起来跑啊!”
大老李刻意压低声音的这句话语气急促,用词粗鄙,可张大爷觉得挺好的。
“你之前说的对,我的确不该多管闲事,这次我认了。兄弟,不是老哥不跑,你看看我这脚,现在只能当累赘了,我看我不如就在这里拖他们一会儿,你带着钱姑能跑多远跑多远,去城里找我儿子求求情,让他先收留你们几天。”
然而老李头却没有像之前他嫌弃张大爷说的那样行事,他反而一把扛起张大爷步履蹒跚朝村子另一头前进。
“别他娘的废话了,要死一起死。而且你想坑谁呢,就你家那小子,知道我把你撂在这里没管,恐怕不用那叫做何墨的年轻人来,我就得被他给撕了。”
总之大老李是不愿抛弃张大爷的。
张大爷很有些感动。
当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到达村子另一边,总算可以舒口气时,一道蕴含十足怒气但现在却又有些调笑轻松的声音响起。
“两位大爷,您说,这人要是一个劲作死,他最后会怎样?”
何墨出现在张李二人面前,拱了拱手又说道:“等你们老半天了,我看你俩身上快报废的零件是不堪大用咯。”
张大爷咬咬牙,他闭眼复又睁眼,脸上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年轻人腿脚就是利索,大爷我不服老不行咯。”
在老李头搀扶下,张大爷站直身子,他继续说道:“我向你正式道歉,不知道阁下能否高抬贵手。”
“不能。”何墨同样微笑,但回答的很是斩钉截铁。
“杀人是犯法的!”张大爷现在是真的慌了,他此前在何墨面前那次投降有极大部分的演戏成分在,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至极了,连那只要闻一下就可以毒杀任何成年野兽的剧毒都没能摆平何墨,这荒村里,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何墨好像听到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你也知道这件事啊?我不得不说,你讲冷笑话的实力,比我强。既然杀人是犯法的,那你们不怕犯法,想杀我,我当然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了。”
然而,张大爷与老李头对视一眼后,多年间养成的默契瞬间明白彼此的心意,他俩很光棍的一个就此蹲在地上,另一个干脆后仰躺在了雪堆中。
“哎,那你杀吧。”
“他娘的,打又打不过,用毒也没卵用。我没意见了,你看着办,麻烦杀我的时候痛快点。”
何墨:“……”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真当我不敢杀你们吗?”何墨冷漠道,他跨前一步。
张大爷咬破手指,开始写血书,扭扭歪歪大概是儿子,别给爸报仇,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希望你吸取教训好自为之。
老李头倒是没什么好交代的,他对何墨说道:“小兄弟,你说的对,我们既然有谋害你生命的意思,你报复我们是应该的,老子认了。”
然而何墨竟然有点下不去手,这与此前他在虎跳山对上黑袍人维克托兄弟不同,那时候正是生死存亡命悬一线的时刻,何墨当然没有任何思想包袱。
可现在不一样,何墨面前是两个弱势的老年人,他们现在毫无反抗之力,而何墨毕竟是个受过现代完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他犹豫了。
“你他娘的,别玩俘虏恐惧了好不,我都快被你吓尿裤子了,求求你,要杀要剐,动作快一点成吗!”老李头憋不住出声道。
何墨不耐烦的一挥手:“少废话!我在想怎么杀你会更爽一点。”
其实,何墨心中现在一团乱麻,眼前这事儿究竟该怎么办,到底是杀,不杀,虽然都在他此时的一念之间,但做出这决定有点难。